有位朋友跟我聊天时谈到:今天的中国,人心都是撕裂的,处在半疯狂状态。今天中国人的心灵,正遭遇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所谓的信仰失落也罢,道德的沦丧也罢,社会风气的败坏也罢,家庭的破裂也罢,离婚率上升也罢,坑蒙拐骗也罢,人欲横流也罢,问题都出在“心”之上。
现在,我们来做一个小小的实验,请你闭上眼睛,想一个问题:你目前最大的人生欲望有哪些?那些你梦寐以求的欲望,能不能列出来,它们在你心中一天燃起的频率大概是多少?其中有哪些是见不得人的?它们是如何支配着你的心灵?你的这些欲念,可能任何人不知道,你也无须告诉任何人,但是你必须自己来面对它们。此外,如果可能,还请你思考一下:当你静下心来的时候,那些最让你心灵迷乱的欲念是什么?是不是真的值得你一辈子为它们而活?你的人生欲望是否反映了自己人格方面的某种问题?可不可能有其他更好的欲念来代替它们?你这辈子是不是注定了要被绑死甚至毁在这些欲望上?
当然,你也可以不马上做上述工作,等放下手头工作以后,找一个安静的时光来做这一心理实验。你先安下心来,闭上双眼,用心记录有哪些最强烈的欲望在支配你,列出一个清单,出现频率最高的放在第一位,总共可列出两三项甚至五六项。日后一段时间,请你仔细留心一下:这些欲望一直以来是如何影响你的情绪的?你也可以在静坐时带着这个问题来静坐,反省这些欲望对你的影响有多大,以及你的内心生活在多大程度上受它的支配。你再想一想,处理个人内心念头的方法对于个人的心理健康有多大关系。明白了自己的人生欲望,看看你能不能让自己的心不再轻易为杂念所干扰,努力让自己心地纯净、安详,看你能不能从容、自如地面对一切烦恼,看你的心神混乱、心劳气竭的状况是不是有所改善。通过持续不断地做这种功夫,慢慢使自己神清气爽,浑身自在。
“心净则气正”(白玉蟾)。“心净”是道家养生的主要法门之一,也可避免心理疾病。心里干净,做人自然会有正气。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好,神清气爽,身心愉悦,是以“心净”为前提的。如果“心不正”,人格扭曲,心理肮脏龌龊,哪还有什么神清气爽可言?这大概正好可以解释为何现代人心理疾病多。
“心无杂念,神不外走。一心恬然,四大清适。”(白玉蟾)“四大”是指眼、耳、口、鼻,它们要保持清静。有时候我想到自己走在马路上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神淆乱,和古人的境界差若天壤矣。
“人只一念贪私,便销刚为柔,塞智为昏,变恩为惨,染洁为污。”(《菜根谭》)说的是同样的道理,也是慎独的功夫。在生活风平浪静的时候,你也许可以为自己的小聪明得逞而自鸣得意,但是在遇到重要的人生转折关头,我们可能会因为一念之差,而毁于一旦,命运发生不可逆转的转折。
“人心一偏,遂视有为无,造无作有。”(《菜根谭》)我们的心经常会“走偏”的。心中偏一丝一毫,外在的言行就大不一样。人生在世犯错误难免,但是有很多错误,并不是由于我们不够聪明而犯,而是由于我们自作聪明而犯。世上有多少英雄豪杰,当其功成名就时,何等的荣耀、不可一世,但却往往由于一时的疏忽而功亏一篑,甚至身败名裂。站在后人的立场看,他们所犯的往往只是一些低级错误,人在正常情况下都不会犯,而那些豪杰们却犯了。究其原因,显然不是因为他们不够聪明,而往往因为一些贪念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