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梨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碧凡,好像不再认识她一样。这个人,虽然穿着别的衣服,但是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他的娘亲,自从那次生病醒来,他就知道她变了,但是他一直不敢相信,现在,他终于相信,娘亲,是真的变好了。
因为若是以前的娘亲,是绝对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的,她只会打他,骂他,说他不争气。
“你是哪里来的小子,来这里捣什么乱?相信他?你凭什么相信他?”陈夫子实在是被眼前这人给气爆了,不给他面子,无视他也就算了,此时,他说相信这个小子,不是存心打他的脸么?
“你是?”林碧凡抬眸,似笑非笑的望着那陈夫子。这老头,长得一副盛气凌人的小人模样,居然在书院当夫子,不会误人子弟吧?
“我是这书院的夫子,姓陈,你可以叫我陈夫子。”陈夫子边说话,边不自觉的挺了一下胸膛,好像当英才书院的夫子,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一样。
“哦!原来是陈夫子啊!那么陈夫子,请问,你有何证据,证明他偷了东西?”林碧凡目光凌厉,看向陈夫子。
陈夫子被林碧凡的目光看的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心里一惊,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涨红了老脸。
“丘文锋可以作证。”
“哦!”林碧凡挑眉看向站在一旁一脸倨傲的小孩。“你亲眼看到他偷了你的东西了?”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我的东西是在他的书包里找到的。”那个小男孩被林碧凡凌厉的眼神看的有些害怕,声音低低的,眼里有些心虚。
林碧凡看着那个小男孩的眼神,便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哦!这样啊!”林碧凡看着他,点了点头,“那请问你遗失的是什么呢?”
“是一贯钱。”叫邱文峰的小男孩抿了抿唇,开口道。人群中又是一阵哗然,一贯钱,那可是普通人家半个月的生活费呢。
“哦!一贯钱啊!确实不少呢!也确实会让人眼红。”林碧凡似笑非笑的开口,拉长的语调,有些意味深长。
那小男孩听了林碧凡的话,昂着头,一副得意的样子。
“这位公子,现在你看到了,东方梨偷同学之物,本夫子决定将他赶出书院,东方梨,你可服气。”陈夫子见差不多了,站出来,撩了撩胡子,说道。
东方梨抬眼倔强的盯着陈夫子,心底的失望如泉涌般,原以为娘亲已经不一样,原来,是自己期望太高。
“陈夫子是么?”林碧凡走上前,看着陈夫子,伸手拍了拍陈夫子的肩膀。
“你做什么?”陈夫子怒视着林碧凡。厉喝出声。
“叶子。”林碧凡笑笑,摊开掌心,手掌心里,是一片有些发黄的树叶,尖儿带着微黄,一看便知是书院内特有的银杏树叶。
“抱歉,老朽失礼了。不知公子是?”陈夫子看着林碧凡手中的落叶,有些不自在,红了老脸。
“夫子德高望重,不必如此客气。在下林碧凡。”林碧凡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回礼:“只是这东方梨乃是我的儿子,我想,我赔五十两给这个小朋友,并自愿带走东方梨,不知夫子可否息事宁人,毕竟,我儿还小,相信如夫子这般,刚正善良,一心为学生着想的人,也不希望他的前程毁于一旦,况且,这闹大了,知道的,是我没教好儿子,不知道的,还当是夫子没有才德呢!”
“说的也是,既如此,本夫子便答应,让你将那东方梨领回去吧!”读书之人都极爱面子,尤其是如陈夫子这般的老迂腐,更甚,林碧凡这样一说,他自然答应放人。况且,这公子既然能拿出五十两,说明有点家底,毕竟,五十两可不少。
“多谢夫子,小可回家后,一定派人给夫子送一块仁德的牌子来。”林碧凡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极快,微微一笑,开口道。
“这,不必如此客气,本夫子岂是那等沽名钓誉的人。”陈夫子的胡子都要翘起来,整个脸上洋溢着微笑。
“那我这就拿钱给这位叫邱文峰的小朋友。”林碧凡笑的一脸“温柔”,伸手探向怀里,突然,她脸色一变:“啊?怎么回事?我的钱袋呢?”
“林公子,发生了何事?”陈夫子见林碧凡脸色不好,关切的问道。
“我的钱袋不见了。”林碧凡的眼神有些慌乱,微皱着眉头开口道。
“什么?林公子可找仔细了。”陈夫子也皱眉问道。人群中又想起议论声。
“什么钱袋不见了,不会是拿不出钱,故意的吧?”
“就是,就是,刚刚出手那么大方,一出就五十两,还以为是个有钱人呢?”
“切,要真是有钱人,他儿子怎么会偷钱?”
“陈夫子,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的钱袋上面有一根红绳,钱袋是青色的,上面绣着一朵彼岸花。我带在身上没有取下来过。”林碧凡不理周围的人的意见窃窃私语,看着陈夫子认真的开口。
“这……”看着林碧凡认真的眉眼,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陈夫子也有些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公子……”梅香有些不安的拉了拉林碧凡的衣角,小声的开口。
“咦,陈夫子,你的胸口是什么?”人群中有人看着陈夫子,叫出声来。众人朝着陈夫子看去,只见陈夫子的胸口掉出一根红绳。
“这个……”陈夫子脸色一变,将那红绳一扯,竟然是一个青色的钱袋,上面绣着一朵很漂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