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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谢谢,很期待。”南游恢复了笑容答应着,茗歌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图书馆拿回便当盒子,而且,总觉得不能就这样把北行丢下。南游突然提高声音喊住转身走向图书馆的茗歌,“茗歌,最近‘环球之旅’希望增加一个女播音员,你要是有兴趣,下星期三播音后到广播室来吧。”

南游的声音久久盘旋在茗歌脑海里,那么突然的邀请,本来应该马上答应的。自己竟然就那样没有回头地快步回到了图书馆。因为独自倚靠在图书馆门口的北行,脸上写满说不清的忧愁。

“就快上课了,我先去清洗便当盒子了。”茗歌抱起盒子从北行身边匆匆走过,北行的声音幽幽从身后传来,充满了不确定和矛盾:“喂,你不想第一个看到喜欢的旅游杂志吗?有个办法可以让你成为第一个读者。和我一起,成为星期三图书委员。”

北行说过,旅行是一个人的事情,就像他所担任的图书委员,一直以来别人都是两个人同时负责一天的工作,只有他特别要求一人负责。现在却邀请自己一起担任,茗歌惊讶地望着焦急等待答复的北行:“卫北行,我是说如果,如果以后你起程去旅行,会带着我吗?”

北行脸色从焦急到惊讶,到最后恢复了平静,嘴角泛开苦涩的笑容:“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旅途。”

结果,最后离开图书馆的人,变成抱着便当盒子的茗歌。三个人的交集,瞬间之后又远远分散了。

下一个星期三,茗歌没有早起准备便当,没有抱着便当在操场广播音箱下聆听,没有紧张地跑到图书馆抢夺杂志。正如北行所说,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旅途,茗歌在教室里和好友们一起愉快地讨论着下一次假期要前往旅行的地方,下一次想去看的电影。

星期的上午,茗歌比任何时候都早起,精心准备了三份料理不同的便当。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同样的料理,不是每个人的口味都一样,就像旅行。

北行早早就到了图书馆,一见到茗歌和便当就大喊起来:“动作真慢,肚子都抗议了。”突然又指了指桌面,“昨天帮你借的《时尚中国旅游》。”

“南游呢?”茗歌边收起杂志边把便当摆放好,在同一个班级的北行和南游,虽然看起来关系不怎么融洽,但总以为会一起来的。

“似乎跑上教学楼天台去了。那家伙,明明拥有一切让人羡慕的东西,却整天愁眉苦脸。”北行不满地皱皱眉头。和北行完全相反,家庭富裕,父母常常需要到世界各地出差的南游,从小到大都跟随着父母到处奔跑。看遍了世界各地美景,留在他心底的却只有疲惫和孤单的记忆。

茗歌刚到教学楼楼下,零碎的纸片飘落在脚边,仔细一看,是被撕碎的飞机票。

“顾南游,这样暴殄天物,会遭报应哦。”

南游认出茗歌的声音,没有回头,继续趴在栏杆上,呆望着落满一地的碎片:“我只是太累了,不想再像摆设一样被带着满世界应酬。”

茗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将便当盒子伸到南游面前晃晃:“谁说那张束缚你自由的飞机票了?我说的是,我特意早起为你准备的便当。”

“喂!上官茗歌!你往我便当里放了什么呢?想毒害我喉咙和肠胃吗?”北行扬着手里的便当,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天台来。

刚刚塞了一口料理进嘴巴的南游,眉头也不禁紧簇起来:“好酸。”

“好酸?是好甜才对吧!”北行疑惑地望望南游的便当,视线转向忍不住“哈哈”大笑的茗歌。

“卫北行你老是那么酷那么冷,就算旅行梦想希望一个人去实现,但也不需要任何事情都拒人千里之外的。星期三图书委员我是不会帮你了,但你就别搞特殊化了。多吃点甜的吧。”又转向南游,“你的人生也许就是少了苦涩和酸楚,因为一直被保护着,束缚,其实也是一种保护。不过,我觉得顾南游想要的旅途,应该靠自己去争取,即使会有酸苦,至少不会那么苍白。”

6。各自旅行

顾南游的星期三新广播节目“小镇风情”大受好评,大家都纷纷表示下一次假期要自己背上包去体验下朴素民风。

“那么土气的节目,竟然还能大受欢迎,真是奇迹。”北行整理着新到的图书杂志,不满地絮叨着。一起担任图书委员的新生却满脸崇拜地趴在桌子旁,拉长耳朵认真听着收音机里校园频道的“小镇风情”节目。北行不满地催促起来,“喂,新生,给我认真点整理图书目录!”

茗歌从《时尚中国旅游》里抬起脑袋,眼睛弯成月牙,干脆把收音机声音调大,笑道:“南游正在自由地开始他自己的新旅途。你的旅途呢,卫北行?”茗歌知道北行已经在网上开通了属于他的旅游论坛,虽然现在的他还没有能力背上行李去环球旅行,虽然他还是坚持以后要独自去旅行,绝对不会让茗歌“拖他后腿”。但至少,现在的北行,正在网络这个虚拟世界里,帮助更多人了解世界各地景点,实现他们的旅游梦想。

“是啊,北行师兄在论坛解答的意见很好呢,对各地那么了解,就像都走遍了似的。”新生也慌忙逮着机会赞叹起来。

每个星期四早上,茗歌还是会特意早起,准备三份咸淡不同的便当。茗歌知道,终有一天,三人会像这三份口味不净相同的便当一样,起程开始各自的旅行。而自己的浪漫环球旅行梦想,其实已经实现。从三人第一次聚成一圈分享便当时开始,属于自己的浪漫的环球旅行,就一直不曾停下。

1、私闯男子宿舍

寄宿高中的日子,比金敏善想象的还要闷人。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晚上十点准时熄灯睡觉。这哪里是什么“生活多姿多彩美妙又丰富,快乐又充实的高中生活”啊?敏善知道,自己又给老爸骗了。

老爸一定是怕继续让自己留在家里,会把他珍藏多年的名酒老酒统统喝光,才硬把自己给骗到了这个鸟不生蛋的闭关自守的山野学校!

“要住宿!?那本小姐退学。”第一天报道的时候,还觉得这里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待到所有表格资料填写完毕,老师却拉住想回家的自己,微笑着亲切地说:“女生宿舍在那边,这是你的宿舍钥匙。”

那天就该断然办理退学手续,不该被老师所谓的“退学必须赔偿学校的精神损失”这种荒谬的话给骗了。这根苦闷的绳子,一绑就是三年,敏善越想越愤懑,大口地灌下冰冻的啤酒。

冰凉的气息,啤酒特有的甜涩直达喉咙,可惜,这酒比自己酿的差远了。

“看上去是女高中生吧?”

“真可怕,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能喝酒啊。”周围的议论声,纷纷传入敏善耳里,这些人该不会把自己当成不良女高中生吧?

谁说喝酒的女生就不是品学兼优又道德高尚的高中生了?敏善愤愤不平地睁大乌黑的眼睛,瞪了瞪还在窃窃私语的酒客。每次年级会考,金敏善的名字可都是占据着第一位的宝座!

说到底,自己会离不开酒,都是老爸的错。“作为世代酿酒名家的女儿,必须学会品酒,必须酿造出宫廷等级的酒。”在自己还不懂世事的时候,还不知道,女孩子应该学钢琴学跳舞学唱歌学画画,应该当烟酒不沾的淑女时,老爸就给自己灌输了满脑子的“酒”。

结果,现在却反倒后悔了,想让自己转型当淑女,还说什么“女孩子酗酒会影响以后找个好丈夫”。

敏善一口气将脾气喝光,抬头望望时钟,真糟糕,不小心错过了门禁的时间。

虽然做好了打算,被学校发现自己夜逃,还出来喝酒,大不了被开除,这样更好。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敏善自嘲地摇摇头,还是赶紧回去吧。虽然,现在回去一定夜归,估计得翻墙进去。

女生宿舍那边的围墙砌得特别高,看来,只好从男生宿舍那边借道,再绕回女生宿舍去了。月光泛着闪耀的白光,刚好,能看清地势,只是,被耀得有些晕眩,敏善告诉自己,要清醒,怎么着也得安全爬回女生宿舍才能合上眼睛倒下大睡。

“哎呀,该死,谁在墙角乱放垃圾啊!?”本来凭借自己敏捷的身手,已经顺利翻过男生宿舍的围墙,只要过了那回廊,就可以跨到女生宿舍那边,安全抵达宿舍了。

所以说,男生都是不讲卫生的懒虫,竟然把垃圾随便丢在墙角边。敏善摸摸自己越来越发晕的脑袋,暗暗咒骂着。

“喂,小姐,你打算坐在我身上,一直到天亮吗?”幽幽的低沉男声,从底下传来。天啊!本小姐闯荡多年,第一次夜归,竟然就遇上鬼了!

“鬼……”刚想大喊,鬼敢恐吓一个人,但只要人多了,鬼就会怕。敏善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处于男生宿舍地盘,还有,现在是凌晨一点钟。虽然被“鬼”那只恶心的手捂住了嘴巴,没能发出惊天动地,暴露行踪的声音,但敏善还是庆幸的。要是现在被人逮住,恐怕命运也不比跟鬼呆在一起好。

只是,为什么鬼会有温度呢?那只大手的掌心,有温暖的气息,还有那一声舒展口气的叹息。“呀,你这个私闯男生宿舍,来历不明的丫头,本少爷那么俊美的脸,是鬼吗?”月光明亮勾勒出陌生男生的面容,看起来似乎不逊色于自己最喜欢的张根锡,只是,敏善觉得,那可能是幻觉。

2、猫少女的印记

敏善用力拍拍还有些昏胀的脑袋,或许老妈教训的对,喝酒容易坏事。喝多了酒难免要出意外事故。一回想起昨天深夜,敏善就忍不住打冷颤,幸亏,自己还保持清醒。在那长的还不错的色狼企图把自己拐带到哪之前,狠狠咬了他一口。

大概把他的手咬出血来了吧?嘴唇上依稀带着血腥的味道。

“金敏善!你完了你!竟然喝得一身酒气,还,被男生背回宿舍来!”敏善正想赶紧刷牙祛除口腔的酒味和血的味道,被宿舍室长韩英顺使劲拍打肩膀,险些把一口漱口水直接吞下肚子里去。

这丫头,要是被管理员阿姨听见,会连累全宿舍受罚的,竟然那么大声,还真怕阿姨年纪大耳朵不好使听不见吗?

“呀,你就不能轻点小声点?”不对,那个满身酒气的指控自己倒承认,但是,什么叫“被男生背回宿舍”!?

“不过,说起来,背你回来的男生,也确实值得你冒险夜逃出去幽会的,只是,你怎么把人家手给咬伤了?”英顺压低了声音,带着嘴角诡异的笑容,幽幽的声音,让敏善冒出一身冷汗。

“流血了吧?”敏善擦干脸上的水珠,仿佛自言自语般。原来,后来自己以为到达的那个温暖舒适的地方,其实是被自己咬伤的男生的肩膀。不晓得伤口是否很深,应该,不至于会死掉的拉,敏善觉得,自己是否太在意了,不过是个半夜出没的行为可疑的陌生人。

每次训导主任批评教育违反校规的学生时,必定会将一个看似极其普通的名字作为典型反面教材。“柳柳柳克俊!”敏善来不及做好耳朵防震工作,就被耳边的尖叫声刺得耳膜发疼。宿醉的人可是很脆弱的,这些家伙约好似的一个个尽刺激自己,敏善揉揉发疼的耳朵还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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