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次日,白石先生与彭祖师徒等相伴而行。白石先生说:“你们将走何方?”彭祖说:“我们再往北方走一段,然后再作打算。师傅你到何处?”白石先生说:“时正值初冬,我要到南方过冬,南方气温高,适宜老人;待到夏月,我再回到北方,如此往返,皆因气候而为!也有利于养生矣!弟子回去作何打算?”彭祖说:“我已退隐,老来养生,并带一些徒弟。我将一如既往周游天下,也可以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僻静之处去养老!”
白石先生说:“如此甚好,养生有三难:追名逐利为一难,贪恋美色为二难,不惜自身为三难。你已离开官场,不再为名利所扰,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彭祖说:“师傅说得是,老来辞去官场应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我走出了这一步!才所以不能胜而强任之,伤也;力所不能及而强为之,伤也。既选择老来养生,须强求自我:目不视不正之色,耳不闻不正之声,口不尝不正之味,心不起不正之念。四者忘魂丧神,减折其寿诞矣!”
白石先生说:“除此而外,你还要专精养神,不为物杂,谓之清;安神服气,不为物动,谓之静。制念以定志,静身以安神,保气以存精,年必寿矣!”又说:“要节制喜怒哀乐。喜怒过度则伤性,哀乐过度则伤神;伤性必害生,伤神必侵命。故须养性以全气,保神以安心;气全则体平,心安则神逸。此长生之要诀也!”彭祖说:“师傅所说,是为经典!”又走了两个时辰,白石先生说:“我们就此分别吧!此路去彭城方向,我走岔路去南方!后会有期!”彭祖说:“请师傅保重!”福尔、何申、明甜皆挥手说:“请师祖保重!”至此分手,各奔路程不提。正是:拜师学艺出天关,春来景物正焕然。多情壮志话离别,不朽人生路漫漫!
且说彭祖与徒弟们继续向北方前行。在路上福尔问道:“师傅,你都是养生大师了,还要拜师干什么呀?”彭祖说:“白石先生年岁那么高,况他可不是一般的养生大家,他的养生办法独特而有效,为师的早闻其名。我拜他为师,虽然时间不长,但受益匪浅,特别是他熬制‘云母羹’的方法,对我今后老来的养老应当是有帮助的!” 明甜说:“我听师傅和白石先生交谈,其中论及的许多养生之道,对我的启发很大!”
彭祖说:“当徒弟的,就是要听、看、想、做相结合,才能将师傅的东西学到手,福尔、何申、明甜,不知你们今后有何打算?”福尔说:“此生我跟定师傅了!”彭祖说:“徒弟跟师傅久了,就应当自立门户!以后,你们也可以带徒弟了。福尔你还是回彭城当官去吧。我以后仍然带徒弟,但不是你们!”福尔心里有数,想到自己是彭夜大王派来陪师傅的,我怎么能回呢?于是说:“我是特来陪师傅走天下的,要青平来换,我才能走呀!” 何申说:“哎呀,师傅要撵我们了。那我就去安个家,带徒弟去了!”彭祖说:“这就对了,望你自立后,不要辜负我的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明甜说:“师傅放心吧,我们绝不会给师傅丢脸!”
何申说:“师傅,你练气功其恒心之大,实在令我们佩服!”彭祖说:“发宜多梳,齿宜多叩,液宜常嚥,气宜精练,手宜在面,此养生五法,乃长生之道矣!”福尔说:“此五法,又易作,又难为,非常人所能及矣!” 何申说:“所以我们还是要学师傅听、看、想、做,才能有所为啊!”彭祖师徒四人又走了好多天。这天,他们来到一个叫鄢陵(河南鄢陵)的地方,大家眼前一亮,这可是一个山明水秀的小村庄,怎见得:
碧溪萦绕,古木阴森。碧溪萦绕,往来鱼腾纵横;古木阴森,上下鸟声稠杂。小桥虹跨,景色清幽;林深鸟自乐,风紧叶常吟。萧瑟生秋意,征人恐不禁。房屋紧连,规模齐整。若非贫户,定是富门。
何申说:“师傅,你看,在山塆这里有一大户人家!”他们不由得停下脚步。彭祖说:“你们看这个地方的风景多好,有山有水,山清水秀。在两山之间,又是宽阔的田野,我们去歇一会儿吧!”福尔说:“那就干脆到那户人家去休息!” 彭祖说:“那我们去讨点水喝!”于是,彭祖等四人起身到那户人家去。
彭祖等四人到了那户人家,只见院子门掩着,福尔推门进去,喊道:“有人在吗?”一老伯从里屋走了出来,说:“是哪个呀?”福尔说:“老人家,我们是过路的,打扰你了,我们想讨碗水喝!”老伯说:“那你们进来吧!”四人走进院子,又进了屋,见屋还很明亮。彭祖说:“老人家,打扰你了!”老伯说:“进来坐吧!”老伯每个端来一碗茶水。彭祖接过说:“谢谢啦!老伯,你家里有几个人呀?”
老伯说:“几个人?家门不幸啦!今年我们屯里染上瘟疫,我老伴死了,三个儿子,大儿子已病死,二儿子病在床上数月不起,小儿子外出找医生,一去多久没回来,我还在家里着急呀!”彭祖说:“老伯,别急,我们去看看你生病的儿子,或许真有办法!”福尔说:“老伯,你放心,我们师徒四人都懂医。”老伯说:“那真是老天爷开眼啦!那你们进来吧,他在里屋里。”彭祖师徒四人便走进里屋去了。
彭祖师徒四人走到里屋,见屋内有两张床,一张小桌。彭祖走至床边,摸了摸病人的头,又问:“什么地方不好?”老伯说:“他就是发烧,头痛,周身无力,饮食不思!”彭祖说:“此病不难,福尔,你把我们带来的清热解毒药拿来,用温开水吞服。”福尔将药末放进病人的嘴里,吩咐他用水服了。彭祖又说:“你们两个到山上去采一些草药来,你们知道采什么药吗?”何申说:“知道!”彭祖说:“那你们快去快回,趁此时天还未黑。”两徒弟随即出去采药去了。
约有一个时辰,病人忽然翻身起来说:“爹,我想吃东西!”老伯说:“先生医术高明,我儿子有救了!”并赶快盛了碗稀饭来,病人不一会儿就喝完了。老伯说:“还要吃吗?”病人说:“有了!吃了这碗饭,已饱了。多亏先生相救!”彭祖说:“你还要多养几天,我们徒弟采药去了,把病根治好,以后才不复发!”老伯说:“先生先休息一下,我去准备些饭菜,你们一定饿了!”
彭祖见病人睡着了,便从里屋走了出来。彭祖从里屋走了出来,到另外几间屋去看一下。他走到院子中,见院有两边廂房,也各有几间屋,但却无人居住。他也不便了解,就自言自语地说:“这一带叫什么地方?你家这么宽的房子,为什么没有人居住呢?”
老伯说:“这一带通称鄢陵。先生有所不知,我这两边廂房,都是我家两个兄弟的,因他们前两年不幸患病,都去世了。因此,无人居住!”彭祖见是老伯,说:“原来是居者已逝!”老伯说:“我们这个地方,哪个得了病,根本找不到人医治,只有等死!”彭祖说:“没有医生吗?”老伯说:“哪有什么医生?方圆几天路程,找不到一个看病的。我小儿子出去找医生,去了三天,还不见归!”
彭祖说:“民间如此缺医,为什么没有人学医?”老伯说:“先生都没有,哪来徒弟?先生,还是进屋坐吧!”彭祖说:“好!”彭祖进屋与老伯谈得正欢。此时,福尔、何申采药回来了,只见他们一人手里拿着草药,一人手上提着一只野鸡。彭祖说:“这么快就回来了,收获大嘛!”
福尔说:“今天运气好,正在采药,有两只野鸡飞来,打下一只,师傅喜欢吃野鸡嘛!”彭祖说:“先把药洗干净,煮给病人吃了再说!” 明甜说:“那就一个人熬药,两个人打整鸡,都有事做!”彭祖说:“你们采有竹叶芯没有?”福尔说:“还没有。”老伯说:“竹叶芯屋后多得是,我去剥些来!”
彭祖说:“是做药引子,以利清心热,必须用一点!”不一会儿,老伯将竹叶芯剥了来,说:“这些够了吗?”福尔说:“够了,老伯,交给我!”彭祖说:“熬好药,先给病人吃了,我们再吃饭!”福尔熬好药,给病人吃了。
大家正在吃饭时,只见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说:“爹,我没有找到医生!”老伯说:“金灵,你一去几天。这四位先生救了井灵!儿子,快来见过恩人!”又对彭祖说:“先生,这是我的小儿子金灵。”金灵说:“谢谢各位先生!”彭祖说:“我们师徒三人路过这里,我姓彭,就叫我彭先生吧!这三个都是我的徒弟,这个叫福尔,那两个叫何申、明甜!”
福尔问:“老伯,你们这里怎么缺医少药?得了病怎么办?”老伯说:“这都是多年的问题了,我们这个地方,山清水秀,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就是缺医少药!”金灵说:“我们附近几个屯都没有医生,因此,我们这里人得了病只有死路一条,我家二伯、三伯两家人都得病先后去世了,你们瞧,这么大的房子,只得我们三爷子住!”
彭祖说:“老伯,我们在这里多住几天吧!”老伯说:“好啊,我们还巴不得呢,先生,快吃饭!”彭祖先盛一碗鸡汤说:“金灵,将此碗汤给你哥端进去吧,吃了汤补补身子!”金灵说:“谢谢先生!”老伯说:“我们屯里还有几个病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再不好,这几个家就完了!”金灵这时从里屋出来,说:“井灵,已好多了,吃了汤,说好吃还想喝!”彭祖说:“再给他盛一碗去,这个小子明天更见好转,半月工夫就可康复了!”
老伯说:“多谢先生!要不是先生到这里,我儿子可没救了。”福尔说:“老伯,看来我们是有缘分啊!”次日,井灵的病已渐渐好转,并下床出来走动了。彭祖说:“再吃一段时间的药,让他下床走走好!” 正是:传家医术无人识,安度晚年有神力。回生起死妙难言,拯惫扶危更多益!
此时彭祖想起村里的病人,便问道:“你们屯里不是有几个病人吗?”金灵说:“是有几个重病号。”彭祖说:“福尔,你们去帮助看一下!我在家练一下功,你们出去走一下,给老乡们办点事!”福尔说:“好吧,金灵,你给我带路。何申、明甜,你们留在家陪师傅!”何申、明甜说:“好吧,我们在家还要料理井灵呢!”
彭祖练完功,从屋里走了出来,问:“明甜,井灵吃了药没有?” 明甜说:“刚才吃了。”“那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吧!”明甜说:“好,师傅!”师徒三人刚从院子门口出来,正要向山上走去。这时,金灵回来了,说:“师傅,有个病人昏迷不醒。福尔先生叫我回来告诉师傅,说师傅去才有办法。”彭祖说:“你等一下,我回去带点药,你带我去!”
不一会,彭祖出来,说:“何申、明甜,你们在家料理井灵,我同金灵去了!”彭祖与金灵向病人家走去,彭祖问:“这个病人情况如何?”金灵说:“这个病人叫胡基,40多岁了,上有老下有小,两个老人都60多岁了,有三个孩子,大的也二十多了,小的也十多岁了。他已病了十多天,现在昏迷不醒!”彭祖说:“我去看一下,看能不能救?”
彭祖与金灵来到胡基家里,福尔给他家人介绍:“这是我师傅,就叫彭先生吧!”彭祖说:“让我先看看病人吧!”老头说:“在里屋呢!”便同老人、福尔进了里屋房间。里屋房间有窗户,一张床上躺着病人。彭祖问:“开始是怎么得病的?”老头说:“那天,他正在地里干活,突然间来了一场大雨,回家时衣服湿透了。当晚他便发高烧,说周身疼痛,手脚无力;后又高烧不退,近两天就昏迷不醒了!彭老先生,全拜托你老人家了!”
彭祖看了看病人的脸色,摸了脉象,然后从包中取出一颗铁针,他用心摸了病人头部穴位,然后用铁针刺了一下,又在手上、脚上,在相应穴位上连刺几针。只见病人“哎呀!”一声苏醒过来了。彭祖说:“有救了!福尔,你把这药给他吃了!”并将药交给了福尔。这时病人说话了:“老爹,我怎么了?”
老头说:“你昏迷两天了,人事不省,多亏了这位神医,更是妙手回春,使你得救了!”老头高兴地说:“彭老先生,请到外面坐!”彭祖说:“好!”便向外屋走去。老头夫人说:“彭老先生,这里坐!”随即端上茶水来,老头说:“这个是我大孙子朝露,那个是二孙子白露,三孙子到外面耍去了!快叫彭老先生!”朝露、白露都叫道:“彭老先生!”彭祖说:“真乖!”
这时,福尔出来说:“我没办法,师傅更是技高一筹,使病人苏醒了!”老头说:“先生真是神医啊!”彭祖说:“这算不了什么!”又问:“福尔,其他几个病人没事吧?”福尔说:“已经松了,没事了!”老头说:“今天就在这里吃饭,你们休息一下,我去看一下饭弄好没有?”吃饭时,老头频频为彭祖夹菜。这时,朝露又为彭祖盛饭,说:“先生,你再吃点饭吧!”彭祖说:“好吧!”
朝露说:“先生,我想当你的徒弟,好吗?”彭祖说:“你想学医吗?”朝露说:“太想学了,因我们屯里没有医生!”彭祖说:“好吧,我就收你这个徒弟了!不知你爷爷支持不?”老头说:“太好了,朝露,从此你就跟师傅学好了!”这时,金灵说:“先生,我也想拜你为师!”彭祖说:“回去问你父亲同意不?”金灵说:“他肯定支持!”彭祖说:“我今天就收了两个徒弟。给我当徒弟,苦啊!”金灵、朝露都说:“我们不怕苦!”彭祖说:“不怕苦就好!”
井灵的病渐渐好了,他不时到院子里走走,而彭祖和朝露、金灵,在侧房处应酬着前来拜访、看病的人。福尔、何申、明甜去为病人看病,朝露、金灵就忙着端茶送水。屯里几个病人的家属,有的提着鸡,有的拿着粮食和其他礼物,前来看望神医。朝露的父亲胡笳背着一些花生,对彭祖说:“老先生,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我带了一点东西,望先生收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彭祖说:“你那样客气,治病是我的本分,哪有医生不治病的道理?你拿这么多东西,朝露快叫你父亲背回去!”朝露过来,接过父亲的东西,说:“师傅,就这一次,以后不了!”
彭祖说:“让我再给你看看,看病完全恢复没有?”他看了一下胡笳的气色和脉象,说:“你还是要注意,一要补充营养,养养身子,二是不要太劳累了,近两个月不要到田间劳作了,休养生息,好吗?”胡笳说:“我听先生的!”不必细说。正是:别却彭城隐乡间,喜看绿水绕青山。任尔周游逍遥乐,人生趣谈也笑颜。欲知彭祖听到佘永遇见鬼的事,这以后的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