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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理崇格致务求真(2)

1951年,我开始到俄文专科学校读俄文,白天上班,晚上上课,平时在办公室一有空就读书。在震旦时我学过法文,法文和英文完全是两码事,却和俄文非常接近,所以我只要查查生字,读个三遍就记住了,那时还读了不少俄文小说,托尔斯泰、屠格涅夫的都读过了。我的俄文进步非常快,还未毕业就被学校聘为助教,工资不多,一个月二十多元。我常帮助老师批改作业,工作效率还极高,一个人可完成三个人的工作量。当时,由于中国和苏联关系很好,俄文迅速升温,每星期六上午,我还要去给俄文速成班的进修生上俄文。当时该校教俄语的老师大多是白俄,他们是在苏联革命时逃出来的,年纪大的几个教书还比较认真,有两个年纪轻的既不认真,水平又差。一天,教务长对我说:“这两个人太差了,应该让你去教他们。”在俄专时搞过“思想改造运动”,组织上要知识分子向党交心,都要自我批判,我曾准备去美国留学,就批判自己的崇美思想,原来订的一份美国杂志也赶紧撕毁了。在那种形势下,下班以后,我们和白俄同事几乎没什么来往。后来我还做些翻译工作,别人翻好的书由我来校译,和别人合翻的《弹簧》一书也出版了。之后,又翻译《金属》,由机械工业出版社出版。

当时,有位德国女人跟我们一起学俄文,学得很辛苦,还常常要我教她,我们便熟悉起来。她的丈夫是中国人,留德期间与她相识,解放后在上海做药品管理工作。1953年,德国人的丈夫告诉我一个信息,第一医学院刚成立华东劳动卫生调查研究所,他可以介绍我到那里去工作,为此我递交了简历。这时,我从俄专毕业,因为成绩优异,学校分配我到交通大学教俄文,但我有自己的专业,希望从事科学研究工作,学俄文只是为了多掌握一种工具,并不愿意将外文教学作为终生的事业。于是,我刚毕业就跑到研究所去报到,说:“要不要我,你们自己决定。”这时,有个女同志跑来要人,原来她是医学院的书记,正要找人带工矿班的学生到外地实习,她当场点了我和另外一个同志,我就这么留在公共卫生系了。

我带了二十个学生到徐州附近的贾旺煤矿搞粉尘浓度调查,大家都带着行李,我们在那儿住了十几天。学生都是男性,过去女人是不能下矿的,后来领导告诉我,我是第一个下煤矿调查的女同志。就在我们到的前几天,煤矿刚发生塌方矿难,矿里关照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当时最怕巷道冒水。我们都戴上安全帽,帽子上还有一个矿灯。下去时还比较顺利,顺着斜坡走得很快,但越走越窄,上面常常挂着勾子、矿车,安全网上堆满了大石头,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头,最窄的地方只容一个人爬过去,我就坐下来,脚前头后滑了下去。回来走上坡路就更难走了,好不容易走到洞口,我实在走不动了,也不管多脏就躺在地上了。我们在矿洞的不同位置抽取当时的空气,也向工人作些口头调查,取到样品再带回学校分析写报告。后来我还去过淮南煤矿、马鞍山煤矿等地,直到我怀上第一个孩子,才由别人带队下矿。几年后,我又到安徽铜关山铜矿搞过调查。

以后我便以职业病防治作为研究课题,因为常发表论文,科研处也知道我了。一次到科研处去,一位职员说:“原来你就是潘志擎呀,我一直以为是个男同志。”在大学当然要给学生上课,我主要给他们讲职业病的防护。我那时并不比学生大多少,但还是挺自信的,一般在阶梯式大教室上课,往往四个班一起上,学生很多,尽管上课内容挺枯燥的,但那时的学生都挺认真的。

我大学毕业后一心就想着出国留学,后来工作了又专心做科研,快三十岁了也不找对象,许多人来介绍我总是不理人家,妈妈也没多管我。哥哥在麻省理工时有个同学叫朱城,某天他叫我去他家玩,实际是想把他高中时的一位同学介绍给我。说来有趣,他们俩的名字只差一个字,后来又一起考上交通大学。朱城的爸爸看我们几个年轻人挺投缘的,提议说:“明天是星期天,你们都到苏州去玩吧?”第二天,朱城带着夫人和女儿,拉上我们俩就去苏州了。那天大家一起拍照,我有些不好意思,还故意站到朱城身边。我和丈夫就这样开始,从那天起携手五十多年。

1966年口述者夫妻于苏州东山

我丈夫是江苏人,他毕业于交通大学管理学院,解放前后曾在海关、税务部门及大型企业从事管理工作,但他一直酷爱文史,就想从事文字工作,直到1956年他调入新文艺出版社(后来该社拆分出古典文学出版社,即现在的上海古籍出版社)这才如愿以偿。我们认识以后,他说要跟我学俄文,我自以为英文比他好,故意打击他说:“你学什么俄文,英文都没学好!”他回答说:“我怎么不懂英文?不信我用英文背一遍化学分子式你听听: H two O。”我也给逗乐了,他总是这样幽默。他曾对我半开玩笑地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因为你一看就不是贪玩的人,我们可以一起做点事。”

1954年,我们结婚了,当时我们还拍了一张西式婚纱照,那时上海还保留着拍婚纱照的习俗,但婚礼已经不穿婚纱了。一直到60年代,我们这张照片才从墙上取下来,可惜这张照片如今也没有了。婚后我们最初和妈妈一起住在上海新村,他写的条幅就挂在我家墙上,在潘家面前也挺光彩的。我在家对丈夫从不直呼其名,而是称呼他的字,这是读书人家的旧传统。1957年,母亲生了肺癌,她太辛苦了,过去吃的油很粗,她每天要做菜,烟熏火燎就生病了。没多久,妈妈过世了,只有六十多岁。她去北京治病期间,上海新村的房子借给人家住,后来以一万元卖掉了。在那之前大统油厂已完成公私合营,国家一直将股息给母亲的,母亲过世后,我们兄弟姐妹一致达成协议,自动放弃了股权的继承。

后来我们搬到绍兴路,和婆婆住在一起。婆婆帮着照看孩子,又请个阿姨做家务,所以我仍能全心工作。家里仍遵循老礼,每年过年时都要供上夫家已过世的前辈,年三十晚上点上蜡烛,供上酒菜,孩子们要在供桌前磕头,大人则行鞠躬礼。我们养育了两个孩子,女儿比儿子大一岁。我喜欢在家里建立秩序,铺好床就不许小孩子再爬上去,但越是这样他们越有好奇心,往往我不在家时姐弟俩就喜欢爬上去,我快回来了,他们再撸撸平。家人从外面回来,我要求他们换了衣服才能坐下来,在饭桌上传递东西,我也不允许从饭菜上过,家人也许觉得我有洁癖,但他们不知道,我每天和病菌打交道,知道它们有多可怕,实验室里的严格规程给我带来很大影响。也许因为我太厉害了,先生和孩子给我起个绰号叫“老虎”,真是好笑。其实我从来不打孩子,但他们还是敬畏我。

“文化大革命”爆发,因为家族企业的股东册上有我的名字,造反派说我是资本家,其实我一直靠教书生活,并没拿过一天利息,但那时的说法是“龙生龙,凤生凤,生个老鼠会打洞”,既然父亲开过企业,我就变成了资本家。我被大会批判,每天要写思想汇报,写完才能回家,工资也被停发,只发给三十元生活费。从年轻时我就一直记日记,到这时已有几大本,意识到危险将临,我决定将日记全部销毁。销毁前我将日记交给丈夫看,过去他从来没看过,这两天只能夜以继日地加紧看,看着看着又勾起许多回忆,这些日子我们往往谈到深夜。日记本后来全部销毁了,如果能留到现在,也许还能出版呢。

不久,造反派果然来了,先来破四旧,在那之前我的旗袍已经剪掉扎了拖把,他们乱翻一气,说什么书不能看,什么裤子不能穿,等等。后来又来抄家,把所有的书、笔记本、照相册等全部拿走,可以说一张纸片都没留下,只有一张全家照因压在玻璃板下而未被拿走。财物也一扫而空,现金、国库券等自不必说,稍微好一点的东西也全部拿走,最后某人一拉门,看到门后有一把打地板蜡的拖把,也顺手扛走了。

口述者所获国家科技成果完成者证书

“文革”结束时,抄家拿走的东西并未都发还,其实许多东西都落入私人腰包了,但我们家毕竟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有个朋友家里是资本家,自己又研究书法,所以家里藏有许多古画,包括明代、宋代的珍品,抄家时全被拿走,有五百多张收入上海博物馆。“文革”后照规定抄家物资应全部发还,但却动员他捐赠给国家,那时大家都心有余悸,他只好同意。只提出一个要求,希望出一本书,收入这些旧藏珍品的照片,并由他自己来写说明文字。于是,有段时间里那些旧藏被运回他家,以便他写说明文字。实际上,他是用这种方式向自己家的旧藏珍品一一告别。

那几年运动一个接一个,没有安定的日子,后来我又被发配到青浦的五四农场劳动,种菜种稻,搬运砖头,等等,仍然要每天写思想汇报,而且不能每天写同样的事情,所以劳动中也得想想今晚写点什么,总之一直不能闲着。我丈夫也被监督劳动,后来也到干校去了,我们俩都在干校,一般一个月回来一次。

劳动一年之后,某天领导突然叫我去兰州开会,那是一个专业会议,那时没人搞专业了,他们知道我有论文,就叫我去了。开会回来,对我的问题也没任何结论,就让我恢复工作了。当时要我做农药毒性研究,因为做这个研究对自己的身体是有危害的,实际上许多人不愿意做,所以找上我了。后来大学恢复招生,采取推荐工农兵学员的方式,那些学生程度都相当差。他们要实验,但没人会安装设备,我只好一个人动手组装设备,等到做实验了,他们也全都不会做,我只好隔天抽一个晚上做实验,其实实验数据全是我一个人填写的。有个学生要跟我学,但她只有小学程度,什么也不懂,做论文时只好我讲一句她写一句。放寒暑假了,又忙着写教材,我负责写职业病的防护部分,当然那时既没有稿费也不署名的。

我总算能做科研了,还是很兴奋的,而本单位又没有实验设备,只能每天跑到位于北京路的医工研究院去做。那里离家较远,家里的脚踏车又被抄走了,当时正好看到一部高价车,要二百四十元,那相当于两个月工资了,我狠狠心还是买下了。整整一个夏天,我都在那里独自做实验,一般清早出去做整整一天,晚上回来整理数据,对六六六、滴滴涕等都做过分析。“文革”时农民就很喜欢用农药了,鸡毛菜上市的前一天往往先喷一遍农药,因为喷过农药的菜特别漂亮。我一位同事买鸡毛菜来吃,当天没有浸泡,洗得也不太干净,结果女儿吃了中毒,吐得天昏地暗,送到医院才抢救过来。自从研究过鸡毛菜的农药问题,我就再也不敢吃鸡毛菜了。做这个研究的确危险,实验时会产生一种有毒气体,而我没有防毒口罩,只戴个普通口罩,因而一个月内三次中毒,先是咳嗽、发烧,最后一次还发生了水肿,但当时也没去医院。“文革”刚结束,我做的农药毒性研究便获得全国科技大奖,但我并没有参加全国科技大会,也不知谁帮我带回一张奖状。

我重新工作以后,工资也恢复了,但丈夫还未“解放”,家里的书都给抄光了,正好上海书店开始卖《四部丛刊》等旧书,大概一两元一本,在当时也算是蛮贵的,我看到就买几本回来,家里的书又开始多起来,一方面让他解解闷,另一方面他也可以开始自己的研究了。1977年,儿子参加高考,已达到录取分数线却不能录取,就因为他父亲的问题尚未解决。不久,丈夫得到彻底平反,以后才恢复工作。

80年代我主要做职业病防治。先到胶鞋厂、电池厂等去采样,样本有的是从工人耳垂上取的血,有时剪一点头发,有时也采集尿样,各种各样都要有一些,还要做些口头调查。样本拿回来以后再检测铅、汞、苯等化学成分,然后写论文分析,提出防护措施。那时科研经费少得可怜,口述者所获国家科技进步奖证书到外地调查可以报销,但市内交通费就没法报了,好在身体还可以,就骑自行车跑来跑去。当时知识分子是最穷的,尽管那时我的工龄比我学生的年龄还大,解放后也一直没有调整工资,何况我也不会吵闹,升级就更慢了。但对我来说,这些都不是值得挂心的,只要不搞政治运动,能让我搞专业就很满意了。对铅中毒我和我的同事们研究了三十五年,后来得到好几个卫生部和国家的大奖,但那时获奖大多没有奖金,就领到一张纸。

对于职业病的防治,我也常感到很无力,我们做专业的人,都知道工作环境和工人的健康有直接的关系,也再三呼吁,但很多年来企业并不重视防护,对于污染的现状,我也感到很可怕,却无法制止。如今,环境的污染已是全球关注的大问题了。“文革”以后组织希望我提出入党申请,我想想还是算了,我的兄弟们早都是党员了,我快退休了,还能有什么贡献呢。我在工作岗位上一直干到七十岁,退休前我还学过电脑的,现在已经忘记了。我年轻时喜欢看电影,喜欢交响乐,我先生是戏迷,但那时看电影、看戏、听音乐会也算是很奢侈的事,不光是节目少,我们也舍不得把时间浪费在娱乐上。彻底退休以后,看电视也成了一种享受。我还两周一次去学校学唱昆曲,过得很开心。因为自己的专业和医学相关,所以,我很早就注意家人的健康生活,我觉得,年纪大了还保持健康,尽量不给孩子们添麻烦,这也是一份贡献。

2012年口述者于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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