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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顺子下岗

就这样,黛玉在平常,平静的生活中,度过了两年美好时光。

黛玉的哥哥,嫂子,也托黛玉的福,进了棉织厂做了临时工。黛玉又把自己刚读初中的妹妹红玉,也转到县城读书了,实际上,这些都是顺子办的事。

在那个小山村,顺子成了能人,成了这个小山村的香饽饽,有脸有光的。只要逢冬过节,顺子和黛玉一起回到这个小山村,登门拜访的人是络绎不绝,大多数也能扯上点亲戚关系,从前还讥笑顺子是‘小日本’的人,如今也换了口气,有的叫表姑爷的,姨姑爷的,是长辈的,则是在姑爷前面带个‘他’字。

他们都是来求顺子的,希望顺子帮他们在县城找点事做做的。顺子也成了忙人,总是在城里东跑西颠的。谁叫他有这个本事呢?能者多劳嘛。

当然,顺子也落怨呀,他不能尽如人意,谁的事都能办成的,办不成的,也就有人怨恨顺子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哪能有求必应呢?

村里的姑娘也对黛玉羡慕地不行,虽然黛玉开头不愿嫁,一哭二闹三上吊,姑娘也都同情黛玉,同情归同情,到最后还是嫁了,这就叫胳膊拧不过大腿。

现在,看到黛玉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舆论又翻了个,还是黛玉妈有眼力,看得准,人有前后眼,富贵一千年嘛,别看顺子的人长得不咋地,有了这样的男人,一辈子吃香喝辣是没有问题了,还图什么呀?姑娘也都动了心思,想往县城找婆家。这事那能这样巧呢?说找就找到了?

两年时间,问题就来了,顺子所在的棉织厂出现问题了,先是工资减半,接着只发几十块钱的生活费,再后来工资一点也没有了,还歇业了。

顺子是顶职上去的,顺子爸爸因工伤退了,顺子就顶替他爸爸去上班了,那时兴接班呀,老子退了,儿子,或者闺女就顶上去了。顺子啥技术也没有,能干啥?工厂领导还是照顾他顺子的,安排他做了个仓库保管员。

这工作还挺惬意的,每天就是上班时就是等每个车间来领材料,下班时等每个车间来送成品。反正是吃定量的正式工,管他呢。干不干事,不少拿钱就是了。顺子还是挺满意这份工作的。

现在,到了工厂不景气的时候了,没技术的人就吃亏了。像顺子这样的,就成了第一批被开刀问斩的人了。顺子下岗了。当然了,被下岗的滋味肯定不好受,说不定回家还要挨女人的骂。对此,顺子是作了思想准备的。

被推出工厂那天,顺子还推了一小车的袜子、手套什么的,刚到住房门口就被黛玉臭骂了一顿:“真比猪还笨,这些东西能吃,还能喝啊,你把这些推回家干什么?”

顺子不吭声,他还能说什么呢,要不是工厂还有这间宿舍,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要是搬回老家的村子去,还不让别人把大牙都笑掉了?

黛玉见顺子不说话,更来气,:“我怎么摊上你这个男人哪,石磙也压不个出屁来,别人都能要、要来钱,你把这些东西推回家干什么?能吃,还能喝?”

“你要我怎么办?又要不来工资,我是怕你骂,还没敢全推回来呢。”顺子似乎很委屈。

听了顺子的话,黛玉更生气,“别找借口,还怪你没**用,领导就公平吗?还不是西瓜捡软的捏?”

黛玉一边说,一边又把手套,袜子往外扔,“这些有什么用?烧锅都不起火。”

这时门外来了一个青年妇女又把袜子什么的给捡了回来:“他大姑,生气归生气,别扔东西啊,”

黛玉有些不好意思:“大嫂呀,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袜子就扔了我一脸。”大嫂一边说,一边把袜子整理好,“这些东西能卖钱呢,”

来者就是黛玉的大嫂,黛玉出嫁后一个月里,这个嫂子也嫁给黛玉的哥哥了。要是没有那卖黛玉的万把快钱,黛玉的哥哥兴许还打光棍呢,哥哥对这个妹子还是有愧疚的。

黛玉吆喝顺子:“大嫂来了,就不能起来倒杯水,跟猪一样。”

顺子‘哦’了一声,站起来倒了杯水,递给大嫂:“大嫂,你喝水。”

大嫂也不客气,接过水杯,抿了一口:“他大姑,这些袜子,拎到路边去卖吧,好卖的很,”她被顺子找到棉织厂干了一年多临时工,如今也被辞了,不过她没有再回那个小山村,而是在县城做点小买卖。

黛玉说:“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我也没有做过买卖,也拉不下脸来做生意啊。”

“万事开头难,”大嫂说:“我又做过吗?还不照样做嘛。不过,开始两天是有点不好意思,也不敢叫唤,也不会讨价还价,实打实的价,人家还跟你还价,三天做过,就行了,脸皮也厚了,也敢跟人家要谎了,五毛能卖的,就要开价八毛,说不定还能卖个六毛,七毛呢;你要是开价五毛,人家就跟你还四毛。他大姑,今晚就跟我去。”

大嫂的一席话,把黛玉说的心动了,与其在家闲着,真不如去试试,但是又有几分担心:“大嫂,你看我行吗?”

大嫂说:“行,保准行。”

“那行,赶明儿,我就带上点手套,袜子什么的,跟你去练练摆地摊。”黛玉有些兴奋了,再等顺子找工作,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呢?

“别,别明儿后儿,说干今晚就干,别拖了。”大嫂是个风风火火的人,说打就掼,从不拖拉。

黛玉转脸问顺子:“你说呢?”

现在的顺子,已经不是先前的顺子,说话已经没了底气,就是反对,也没人听他的,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顺着大嫂说:“大嫂说行,你就去试试呗。”

“你没意见,今晚我就和大嫂一起出去了?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黛玉说,又看了顺子一眼。

顺子明白,黛玉是怕他带不好孩子,于是鼓足勇气跟黛玉说:“你放心,我一定带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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