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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法国寓言(2)

“肯定是的。”它说,“我父亲真是一个可怜人。他胆子小得很,不敢旅行。而我,已经看到了海洋帝国,穿越了沙漠,在那儿可没喝过一点水。”老鼠曾在乡村教师那里听到过一些传闻,现在就信口胡诌一番了。

大部分的牡蛎都紧闭着自己的贝壳,只有一只是张开着的,沐浴在阳光下打着呵欠,柔和的海风吹得它十分惬意。它白嫩鲜美,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情舒畅。老鼠在老远就看到了它。“啊!上帝呀,我看见了什么?”它说,“这是一种食品?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从它的颜色看就没错。今天我要饱餐一顿了,否则我会遗憾终生的。”

老鼠怀着喜悦的心情,它走近了贝壳,伸长脖子,在就要够着那白嫩的肉时,脖子却像被绳索勒住了一样。原来,牡蛎突然把它的壳闭合了。老鼠被牡蛎夹住了,最后死了。

这个寓言内涵的教训有这样二个:一是那种孤陋寡闻的人总是少见多怪,为一点小事就会震惊不已;二是老鼠的所作所为正好应证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

园林老人和熊

深山老林里生活着一只熊,因为它不爱运动,所以它养成了睡懒觉的坏习惯。睡懒觉一两次还是比较舒服的,但睡多了,大脑可受不了。没过多久,熊受不了了,心情很烦躁。

离它不远的地方,住着一位老人,他爱好养一些花花草草,但是由于没有感情交流的对象,对自己的寂寞生活也是十分地厌倦。

清晨,园林老人出来寻找朋友,熊抱着同一目的刚巧也下山。他俩在拐弯处相遇了,老人心中害怕,但在野兽面前他知道他不能流露出害怕的情绪。熊是不会讲什么客气的,它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来看我的吗?”

老人回答说:“熊老弟,承蒙您到我家去吃顿家常便饭,我将不胜荣幸。我家中现有牛奶和水果,这也许不合您的口味,但我会尽量去找些适合您吃的食物。”

熊欣然地受邀了,共同前往。在短短的路程中,他俩已成了好朋友。

到了老人家里,他俩相处亲密。因为熊沉默少语,老人就能在没干扰的环境下专心地工作。熊每天出外捕猎,总带回猎物。它还兼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在朋友睡着时为他驱赶苍蝇。

这天,老人酣睡正浓,一只苍蝇正叮在他的鼻尖上,熊想了很多的办法,也没赶走这只苍蝇,真不知如何办才好。

“我非逮着你不可!”熊怒气冲天了,“今天我非收拾你不可!”话音刚落,赶苍蝇的熊抓起了块石头照准苍蝇就砸了过去。苍蝇死了,然而老人的脑袋被石头砸烂了。老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当场就死去了。熊是个没有头脑的忠实的朋友——真拿它没办法。

交朋友要选择好对象,不是谁都能做你的朋友,你要动脑筋想一想。

两只鸽子

有两只鸽子在温馨的亲情中生活着,其中一只鸽子厌倦了平庸的家居生活,它像着了魔似的渴望着到远方去旅行。另一只鸽子却劝它说:“你干嘛非要去不可呢?离别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你情愿离开自己的家人吗?这真是太残忍了。旅程千辛万苦,危机四伏,你可要仔细考虑啊!此外,天气越来越凉,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时再去吧。我想现在旅行一定会非常危险的,什么老鹰、罗网啊,我还得挂念,是否下雨了,我兄弟的必需品是都齐全了吗?晚餐怎样,有安全的地方睡吗?

……”

这一番话虽然使即将出去旅行的鸽子有点心动,但想出去闯闯,见世面的思想还是占了上风,它回答道:“请别流泪了!顶多三日我就能完成这次旅行。我很快就会回来给你——我的弟兄描述我的见闻的,这会让你解闷的。我要是什么也没看到的话,我就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所说的旅行会使你十分向往的。我将会说:我曾经到过那里,这事我碰到过。那么你就会如同亲临其境一般。”

说完了这番话,它俩就流着泪分手了。

想当“旅行家”的鸽子正展翅高飞着,这时,突然一片乌云夹着大雨向它袭过来,鸽子不得不找到惟一的一颗大树躲雨。尽管有树叶遮挡,但鸽子还是遭受到了暴风雨的袭击。雨过天晴后,冻得全身麻木的鸽子抖动着翅膀又启程了,它晾干了自己湿漉漉的躯体。这时,它一眼瞅见田边撒了一些麦粒,旁边还站着另一只鸽子。极度的饥饿促使它飞了过去,但却被网扣住了。这可正是引诱飞禽上勾的诱饵啊。幸亏网很陈旧,鸽子用翅膀不停地扑腾,用爪子用力撕扯,用尖嘴啄,终于把网撕扯开来,挣扎之中它掉了几尾羽毛在网中。

但厄运却还在前面等着它,有一只凶猛无比的秃鹫远远就看到了这只不走运的鸽子,秃鹫想把鸽子吃掉。就在这只秃鹫俯冲之时,另一只老鹰正伸展着双翅,从刺里窜了出来,鸽子乘着它们争食之机逃了出来,它惊恐地逃向了一座破旧的房子。

它想自己这下子可算找到了一个安身之所了。谁知一个淘气的孩子(这个年龄的孩子是不懂得怜悯心的)正拿着弹弓在等待着它,刚一瞄准就有一粒坚硬的石子射向了鸽子,他几乎把这只不幸的鸽子打了个半死。鸽子只好自认倒霉了,它垂着双翅,拖着伤爪,一瘸一拐流着血飞回了家中。

谢天谢地,它总算活着回到了家。

鸽子的弟兄看到平安回来的鸽子,激动得流下了眼泪,它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久好久没有分开。

猴子和猫

有一个感觉无聊的人养了一只猴子和一只猫,猴子和猫相处得很好,但尽干些坏事。

它俩无法无天,如果家里面有什么东西被损坏的话,用不着找邻居,准是这两个坏小子干的。猴子偷窃成性,而猫对奶酪的兴趣远胜过老鼠。

有一天,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看到了炉火的一角上煨着些栗子。想到上次偷吃了一些栗子,它们吃得很饱,心情舒畅得很。两个坏蛋知道,这既损人又利己,这真是一举两得。猴子对猫说:“老兄,今天可真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帮我把栗子取出来。如果我天生就能从火中取栗的话,那我早就尝到这栗子的滋味了。”

话音刚落,猫用敏捷灵巧的爪子先把那炉灰拨开,再缩回了脚爪,然后连续几次,把栗子从火灰中一颗颗地取了出来,而猴却抓紧时机大嚼起栗子来。

就在这时,有一个女仆走了过来,它俩吓得四散奔逃。现实中有很多的这样的人,别人别有用心地夸奖他两句,他就真以为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甚至会为别人去奉献自己的一切。

人和蛇

有个人的眼睛特别好使,他一天中在路上看到了六条蛇,当他在路上看到第七条蛇时,他怀疑今天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事实上他没有眼花,而是蛇太多了,他知道蛇不是好东西,便决定大开杀戒,杀几条蛇过过瘾。

蛇好像早已胸有成竹,它一动不动,任人摆布。蛇被抓起装进了口袋里。为了证实蛇确实是罪有应得,这个人说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到了该死的日子了,对你仁慈就是犯罪,你的毒牙别想再伤害我们了。”

蛇和颜悦色地回答道:“若是说到要惩罚世界上所有的忘恩负义者,那就没人能够得到宽恕了。瞧瞧您自己吧,反正我的命已掌握在您手中,要杀要剐由您!您的利益,乐趣就是所谓的正义吧。把您的法律拿来作判决吧!死到临头时我仍要坦率地说上一句:忘恩负义的代表是人而不是蛇!”

一席话驳得那个人无言以对,他退后了一步说:“你说的是一派胡言,我随时都可置你于死地,但现在你就听听别人是怎么说的吧!”

“怎么搞都行?”蛇说。

一头母牛正巧路过这里,这人赶紧招呼它过来。母牛过来后,这人把情况简单地作了个介绍。母牛说道:“区区小事有必要问我吗?蛇说得对,为什么要遮遮掩掩不肯承认?这些年来,我总是一直在养活着主人,如果没有我的关照,他怎么能活得下去呢?我们为了他把乳汁和孩子都作了无私的奉献,恢复他那因光阴流逝而逐渐衰老的身体。我的辛劳换得他的需要和快乐。现在我老了,他就要把我拴在这一块没有草料的角落里挨饿,我要是能吃到草该多好啊!假如蛇是我的主人,它会是如此地没良心吗?再见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此人听了它这席话,十分惊讶地对蛇讲:“你能相信它说的这一套吗?这个说话疯疯癫癫的家伙根本就是没有头脑。我们最好还是再听听公牛是如何说的吧!”

“可以,那么让我们来听听它怎么说。”蛇回答道。

公牛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听了介绍后思忖着说,为了人类的生存,长年来它承受十分繁重的劳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长年累月地耕作,给人们带来了五谷丰登的好收成,而得到的却只是无情的鞭挞,从没有对它的劳作有过半点感激之情。以后,它年老体弱,人们用它的血来祭祀诸神时,还把这看成是对它的敬重和优待。

这人说:“行啦行啦,这个讨厌的家伙总是夸大其辞,就像个演说家,与其说它在讲评公道,还不如说是告刁状呢,不要理它!”

这会儿,树也被请来了作裁判,可没有想到,反而把事搅得更糟。

人们为了遮阳和避雨,把树当成了很好的藏身处所。为了造福于人类,树美化了田野和公园,把结出的累累果实献给人类;在一年四季里,树给了人们春天的花朵,秋天的果实,夏天的绿荫和冬日的炭火。然而人们修剪枝条时对它则动之以刀斧,甚至还有一个农民为了蝇头小利把树给砍了,这就是树所得到的报答,树本来是可以活得很长的。

听到这里,这人感觉到有些不对头,知道自己理亏,忙解嘲地说:“我真是太傻了,居然有功夫来听你们瞎磨牙。”说完把口袋里的蛇往墙上一掼,蛇就被摔死了。

世上有很多不平的事情,要想不平的事情摆平,必须把发言权抢到手中,有了发言权就多了一份力量,这有利于真理的声张。

小老鼠和猫头鹰

一棵枯朽的松树被人砍倒了,这是一只猫头鹰的老巢。这只曾作过亚特络斯代言人的鸟,曾一直栖息在这个既凄凉又阴暗的树洞中。由于年代久远,树干早已被蛀空。在树洞众多的居民中,还居住着许多没有脚的老鼠,这些老鼠只只脑满肠肥,猫头鹰用自己那锋利的嘴把老鼠都啄成了没脚的残废了,然后将其放在麦堆中饲养,要知道,猫头鹰的做法是自有其道理的。

猫头鹰曾捉过老鼠,但它捉到的这些老鼠全都从它家里逃跑了,为了防止这类事情再次发生,这个凶狠的家伙就把以后逮到的老鼠弄成残废。老鼠没腿,这可方便了猫头鹰,想吃就吃,随心所欲。一天一只,合理地安排,这样既解决了一次吃不完的问题,同时又达到了合乎养生之道的目的。于是猫头鹰和人一样有了长远的打算,为不让老鼠一齐死掉,它甚至给老鼠带来了麦粒等粮食。

自此以后,笛卡尔派的门徒是否还要坚持笛卡尔的观点,即猫头鹰是不会思考问题的,只能把它看作钟表和机器。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猫头鹰先把猎物给弄残,然后再豢养催肥的呢?如果这还不算是思维的话,我也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思维了。

你再听听它的这一番道理吧:“老鼠逮着以后要逃跑的,不得已只得把它吃掉,但一次吃完却又做不到,而且为了以后急需,必须储备一些食物,因此要做到既要想办法饲养老鼠,又要不能让它跑掉,想来想去,只能使老鼠致残而不能跑。”

现在好了,请你找出人类中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来吧。

如此这般地,这位牧羊人就执掌了法官的正义之剑,此前,他只见过了一位隐士,还有他的羊群、猎狗和狼,没有跟其他的任何人打过交道。但他有良知,因此他也就有了其它的一切,总之,他轻易地取得了这一切。

这时他的隐士邻居赶忙跑过来劝说他:“我是醒着的吧?这该不是做梦吧?你已成了宠臣,要员!你可千万要提防国王,他的恩宠是靠不住的,那会让人上当受骗,糟糕的是你将为此而付出重大的代价,错误地信任君王将会惹上大祸的,也许现在你还看不到,这种诱惑会使你不能自拔。我以朋友的身份相劝,遇事要三思而后行!”

牧羊人笑着点点头,隐士接着又说:“你瞧,宫廷生活已经使你变得很不明智了,这就像看到一个瞎子要外出旅行,捡到一条冻僵的蛇,却又把它当成一根鞭子,而把自己腰里的那根鞭子丢弃了,正当他庆幸老天特别恩待他的时候,一个过路人就叫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啊!老天爷,请快把这阴险毒辣的东西扔掉吧,这是条蛇!

这是根鞭子。

这是一条蛇,我跟你说,这和我又能有什么关系?我干嘛要操这份闲心呢?你真的不想放弃你手中的东西吗?

为什么不行呢?我已经没有了自己的鞭子了,现在又找到了一根很不错的了。你向我说这些该不会是嫉妒我吧!

这个瞎子最终没有相信过路人的话。果然,等蛇苏醒过来后,就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因此没有过多久他就被蛇毒毒死了。至于你,我说句不该由我说出的话,你将会大祸临头。”

“唉!除了死之外,还能有什么比这更为不幸的事情呢?无休止的烦恼将会接踵而来。”隐士预言说。

隐士的话果然言中了,大祸终于降临在牧羊人的身上。朝中的奸臣玩弄许多阴谋诡计,国王也不由得对法官的正直和政绩产生了怀疑。有人策划阴谋,有人唆使着上诉人和一些曾被他逮捕而受到了惩罚的人。这些奸臣说:“他曾用我们的钱财为自己盖了一座豪华住宅。”

国王倒很想看看这些所谓搜刮而来的无数财富,可是等他到了法官的家里,看到的却只是些很平常的东西,清贫无物就证明了法官的清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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