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瑶听他这么说,小脸上也不由再次挂上了那天真的笑容,左妖看着他目光轻动,似是透过现在的戚瑶,看到了曾经的什么。
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就和现在的戚瑶也差不了不少,他和哥哥误入了族中的禁地,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甚至也不知在那里呆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他们遇到了他。
那时候的他,也是那一身淡雅的白衣,清尘不染,风轻而云淡,就如同是这世上最高贵的神祗,宛若清风,恰似流云。
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人,也从来都没有见过有谁能像他一般气息是那么的清淡,明明只有百余岁的年纪,和他们族中的那些兄长相差无几,但却给他们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天地悬殊。
就如同这个世上所有的一切与之相比,终究都只是凡夫俗子罢了。
还记得,那时候,他问他们,这是何地,那如同清泉般的声音,直到现在,还让他们记忆犹新。
一时间,他们竟沉醉其间,忘记了答话,见他们如此,他也不由轻笑,又问他们可知道如何走出这里。
见他们依旧不答,他却也并没有生气,似乎是从他们那有些残破的衣服上看出了端倪,不由说了一句话,而这一句话,竟彻彻底底地改变了他和哥哥的命运!
那时,他问他们说,你们要和我走吗?
也不知为何当时就这样随着他离开了,或许是因为被他身上的那股气息所吸引吧,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于他。
就这样,他们终于是离开了禁地,但也同时远离了故土,从此便跟着那人漂泊天涯···
再后来有一天,他对他们说,“右畔之左,称之为弥,左畔之右,其执为安。以后,月华便为右,星辰便为左吧。”
由此,他和哥哥的名字,便也不再是星辰和月华,而是成为了如今的左妖与右妖。
而这两个名字,也亦如当初他对他们的承诺一样,永远地印刻在了骨血之中,他说,左妖,去吧,我会护你无恙。
那句话就如同是一种信念,一旦在心中生根发芽,便从此成为了他一往向前而无所畏惧的指引。
左妖,去吧,一切,有我。
这样的声音,一直都在耳边回荡着,一切,有我,所以,你不需要顾虑什么。
而这,也终究是成就了如今的他,亦是成就了如今的右妖。
“殿下,您看前面···”正在左妖依旧沉浸在回忆中时,一旁千雲邪的声音却是传进了耳朵。
他不由微微愣了愣,回过了神来。
“怎了?”他抬起头,有些疑惑,但当那一袭白色的衣衫映入眼帘的时候,眸中的疑惑却化作了一种复杂。
那复杂之中,似是有些惊喜,又似是有些感伤,又好似染上了那么几分委屈,他看着虚空之中那袭白衣越发的清晰,终于是不由将戚瑶放在身边的座位上,站起了身来。
他看着那一袭白衣的靠近,直到停在了他的身前,目光一直都注视着来人,未曾离开。
“怎么,不认识我了?”是了,那白色衣衫的主人,就是重崇,亦是当初那个在禁地之中带走了左妖和右妖的人。
他看着左妖轻笑一声,玩笑道。
“嗯,差点没认出来。”左妖亦是看着重崇,掩去了眸底的那一抹复杂,心,亦是归于了平静,同样是玩味的笑,却显得无比的真诚。
“没想到,这再一见,你也会玩笑了。”重崇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而后便在左妖给他让出的位置上坐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左妖再次抱起了戚瑶,笑道。
重崇轻笑一声,抬起了眸子,看到左妖抱着那女娃,目光也不由动了动,“这孩子,哪儿来的?”
“回来之时在牧城遇到的,你若同意,我便带她回魔界去。啊,对了,还有她的哥哥。”左妖看了看戚瑶,又看向重崇,说道。
“你怎么想的便怎么做,问我做什么。”重崇看了看他,而后却是抬起手来,目光微动,便见左妖肩上的右妖消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而后,只见他再次抬起了左手,一道温和的力量浮动而起,洒落在右妖的身上,带着一股清香的药草的味道,进入了右妖的体内,良久之后,右妖有些疼痛地抖了抖身体,睁开了双眼,而与此同时,龙鬼残留在他体内的力量却是融入了重崇的力量里,顺着他的指引,一缕一缕地冒了出来。
龙鬼的力量被清除,右妖的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起来,重崇见状,便收回了力量,右手轻抬,手上的右妖便再次消失,回到了左妖的肩上!
“呃···”而重崇的这一手,却是将一旁的左妖看的目瞪口呆,他有些愣愣地看着重崇如此简单地便将右妖的伤疗好,心里也不由是吃了一惊。
“三天之内,一直保持本体状态,且不许调动灵力。”重崇看了一眼左妖肩上的右妖,说道。
右妖听到他的话,亦是很惊愕地眨了眨眼,就这样?就这样这伤就好了?
他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但却被台下的一阵欢呼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