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始我也确实是这样坚持着,可是……可是到了最后呢?最后又怎样!我不也渐渐地要去跟别人争什么第一,接至的又是和林荫赌气死死地把持起这个第一,之后又嫌它不过瘾,又欲想在全年纪的名次上往上爬。可是为什么我到了那时还要继续费神费力的学呢?不要再欺骗了自己说,你是为了尽全力地忘记她,恐怕在那时你已就迷失了其本来的目标和航向了吧?你甚至可能也都还不知道自己当时心底里到底要追寻些什么,想着什么。直至了最后,你终于不得不由心底里承认了,你还是为了她,为了引起、获得她对你的关注,也为了博得她对你的好感,也同时为了以此向她证明——你是有多么的爱她,为了使她从其内心里面得以感动,更为了你们美好的未来……是不是这样啊,雨烟?你难道到了现在还都不敢去承认这些吗?那一年半的学习时光里,你口口声声地说着,要忘记她,要忘记关于她的一切的一切!然而最终在你脑海的深层潜意识里,你却是一直这样想着,哈哈……唉!”念至此处雨烟他不禁痴恋般望了眼从天空中飞过的鸿雁,低下头来才凄笑地说:“是啊,这些都已是曾经死在心底里的念想了,不过,有的时候我真的还挺佩服自己当年的那番勇气和想法的!虽然有的时候想来也会突然地由从心里感到一阵的后怕。呵呵……竟还敢去思及什么未来。而如今啊,如今……我竟不敢再去那样的想了,更加不敢那样的去做了。只求的、图的做好自己便就足够了吧!真不知我现此时是在一点点地渐变于成熟?还是在一点点地更趋于胆小了呢!”接至的他迟滞了一番叹息着又继续念想:“人呐,有的时候,也真的是很可笑啊,记得那时我曾努力的想要去忘记星羽,淡忘星羽她时,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反倒是欲将自己陷的迷深了。可现在呢,来到了大学的两年里便终于死心了,死心了也就容易忘记了。当提起她的名字,想起她的面容时也都再少有感伤了。只剩下了静静的回味和沉想,伴随着自己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美幻的黄昏。”
念至此,雨烟便不觉想起了他曾不久在网上看到过的一首词。那是一个笔名叫沧儿的人写的。他一眼见到了后,便就立时喜欢上了,这首词正是:
江城子——秦淮一梦
一时清醒一时梦,
数残红,眼腥松。
满池秋水,一轮月朦胧。
除却无限伤心事,
啼不住,景匆匆。
旧时乌衣巷空空。
白草丛,红灯笼。
犹见伊人遥立画屏中。
莫道浮花浪蕊尽,
恨桃杏,沐东风。
吟罢,雨烟想着他自己,想着他从那时历经过来的一件件往事,同时间也想起了别人。想起星羽,想起紫轩,想起梧昕、絮青、纹竹,想起了他的一个个故人,她们的事情、经历和那时的一言一行,与渐之到了最后的般般变化了。只可惜他与她们这些人大致都已散失掉了联系,仅是还和纹竹等几人有所往来。故人们的消息就此如风再也捕不到影子,而他自己亦不会,更也不愿再被她们所重视了。“就这样忘记吧,忘记了与我相关的一切,彻彻底底地将我从此忘记了吧!也许这样……对谁都好。”雨烟他深自吸了一口气又快速将它吐出,与此间心底也是这样感思着。
随之他又继续陷入到了沉想当中,想着、想着他自己那些年来曾一直所追寻的、执求的,到底是应该算做什么啊?是不是也可以真的算做是爱呢?可是紧然间却又感觉那又好似不完全是,顶多也只不过是属于其中的一部分而已!那么爱?所谓的爱,她到底又是在意指着什么?仅仅一个字罢啦,说出来是那样的简单不过,然当遇到了她时竟又是那样的令人感到幻秒、那样的使人发自心底的沉重。就好如一首绝美的诗一样,集合起来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当人们读到了它上句,再去读下句时,便会觉得它们连接的是那样的自然顺随,以至于不经意间人们都会由心底感想:“它本应该就是如此!”但是人们又怎会感想得到,那首诗的出世是经由了其作诗人多少次的磨合与修改,它才会近似于完美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呢?那么爱呢,爱也恐怕便就是这样子了吧!
雨烟记得他还在大一期间里曾在一本书上读到过一句话,一句让他感触很深的话,那是:“其实,我们一直最爱的人,始终都是自己!”雨烟当看到了这句话后,他便不禁立时由从心底感到一痛,紧之则更不觉轻咬起嘴唇顿在原地有些迟愣般瞧望着他头顶上的天花板,连双眼里都悄然间迷现出了一层晶莹的泪水。那一刻他在其内心里想着:“是啊,自己当初也曾说过爱星羽,愿意将其自己的一生为其奉献,愿意尽自己的所能给予她幸福。可是最终还是不得不在事实面前无奈般放开了手臂。留下的仅是那太多的不甘心,太多的遗憾和那似乎无止尽的伤痛。那种痛、痛的可怕,痛到了极时甚至好似都快要不能让人呼吸,痛的只叫人生不如死。可是到了如今想来,自己当时,以致于到了现在、此刻为何都还依留有那样的痛楚和感伤呢?为什么?为的……为的还不就是自己死藏在心里头的那一点欲念和那一点私欲了吗?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感到伤痛。这是爱的痛,是爱的执着。”
但是顿了一顿,他又不禁在心里叹息着回道:“但可惜……我们通常在意的都只是自己,何曾在意过别人?不是从未想过,便是刻意般地忽视。我们都只在乎着自己的感受、念想,仅仅知晓自己得不到对方时便会有多痛苦,心里有多难受。得到了时又将是多么的甜蜜,多么安享。多么的会让我们从心里满足。却从未考虑过对方,对方的情感,还有她的态度。我们都口口声声地说着是爱对方的,其实真正地爱的却始终都是自己,我们都曾说过会给予对方幸福,其实,那些“幸福”仅只不过是我们脑海里所认为的幸福罢啦!”
“每一个人她都是有思想,有灵知的,有着她所追寻的精神支柱和生活方式,更有着属于她自己的一片天空任她飞翔。如果你是真的、是真正爱她的话,雨烟,那么就请你尊重她曾做出过的选择,默从了她的选择吧!而不是到了此时此刻还在思想上将她强行束缚于你自己的世界里。而现在她——对于你来说,你也就只剩下了一件事可做,那便是在此中从由你心底开始默默地祝愿她吧!祝愿她现如今生活的快乐无忧,祝愿她以后的日子——可以欲渐般能过的幸福。”思至此,念至此,雨烟睁开他双眼望瞧着此刻碧澈的天空,不再去多想什么了。仅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瞧着它,痴望起它,就好似他从未仔细地观瞅过它了,而同时不觉间他眼角微微泛出的泪水也因此轻闪而下,顺在了他鬓角的发丝当中,滴落在了他白色的衣领上,之后久久,一个低喘哀咽的声音终于响起。
记得相识在那里,
我们彼此都注意。
春风中的气息,
轻轻地醉人迷。
那时桃花落满地,
不禁引起你思绪。
你沉思的样子,
让我永远不忘记。
遇见你,不哭泣,
将这情,埋心底。
就这样,三年里,
任它飞雪飘满地。
此番直至歌唱了毕,雨烟才又闭上了双眼对望着天空由他心里念想着。这一刻他想着:“星羽啊,星羽,此时此刻你该是会在哪里呢?而我刚刚所唱过的那歌声你又是否能够听得到呢?”顿了一顿他又情不自禁般轻语:“……唉,虽然我本就已知晓了那答案,可我却从未敢去忘记我曾对你的承诺。只但愿……但愿你此时可以在远方的天空下感应得到吧!”
而后雨烟他便不再去浸想从前了,他开始撷采了许多蒲公英的种子上至高台将它们随心般放飞于天空当中了。仅只深吸了一口气,捧开双手将它们顺着风儿的方向不停地用力吹着。随之就可看到满眼的世界里皆是它们的踪影,皆有这纯白的颜色且怀抱着一颗希望的种子满天飘拂,任风吹舞,这一刻真的是婉美极了。到了最后,雨烟再也望瞅不见他们影迹时,他这才低着头安默下了高台,又行走在了之前的那条道路上顺此他也享受起这时秋阳的光照来了,这淡淡的光线、还有这淡淡的暖意,看瞧着它都可以使双眼为之着迷了,只可惜这一刻已是夕阳西下啦!过不多久就再难以安享。
“可能这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此般稍纵即逝的吧!经不起时光的催磨,但却可以永久地藏留在人们的心底。就如从前、就如此时、更亦同往后。不过……还能有比这更好的结果吗?恐怕这便也就足够了吧!”雨烟抬头痴望着天空中两只南飞的大雁,直望看得它们渐渐地划过天边才低下头来沉自说道。继随后他总算又回到了最初惜叹落叶的那个地方,此刻只瞧着道路的两旁已积满了枯黄的叶,可仍时时还会有新的叶经从这两旁的树上飘落了下来。它们就这样徐徐间凋落着,在你眼前自由般翻转着、舞动着。直至了最终落当了下来才止住声息,一片,两片……
暮归辞
梦幻今宵忆更怜,
何苦哀哉念往前。
还记昨日纷歧雨,
亦随亦影顺花眠。
不思深秋叶满天,
只寻青柳絮飞烟。
朝朝暮暮难倾忘,
可恨流光不等闲。
凄落叶,何悲伤?
明年依旧是时节。
恋新月,何怅惘?
或许不久是离别!
此番雨烟一边吟念着,他还也一边缓步地向前行走着。只怅念到了最后一句,他也才顿住了身西望了一望残阳,又望得一望头顶上这渐暗的天空。而后才终于轻笑着柔语说:“星羽呀,星羽,你会在哪里的夜空下赏月亮呢?呵呵……祝你幸福吧!”说毕他便继续了他的步子,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着前方悠行缓步般行走着。也不再回头,更也不再旁视。只一心一意地瞧望着眼前的风景行走着,这样……直至消失在了目光尽头,重新没入到了人海里,再难从中瞅看见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