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枫则是吃惊的问道:“你会做饭”?
影子依然环视着大厅的摆设,开口说:“之前不会,半个月前主人才亲自教我的,主人说夫人的饭菜都是他一手包办,既然要顶替他的身份,照顾夫人,那些都得会”。
宁子枫听了,心情却是异常沉重,原来司徒天睿早就知道自己有危险,更是在提前半个月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而他们这些和他最亲近的人,居然什么都没有察觉。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居然能够变得如此强大,面对如此强劲的敌人,居然临危不乱,独自筹谋,勇敢的承担起所有,这样的果断和胆实就连他都自愧不如。
宁子枫缓缓的走向客厅旁上的酒柜,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客厅左手边沿着过道直走就是,冰箱里什么食材都有,随便做点什么就好”。
说完从吧台下拿出高脚玻璃杯,随便提起一瓶酒打开,为自己倒了一杯独自喝了起来,他并不喜欢喝酒,只是心情烦闷时才喝一点,他讨厌遇事借酒消愁,因为那是无能的懦夫才会有的行径,他喜欢任何时候都提高警惕,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或许是因为他们身处于黑道吧?他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大概是一年多前,那时大哥心情不好,就陪他喝了一些。
然而今天,他喝酒只是因为司徒天睿,天睿现在的处境就好比是一个巨大蛛网上被粘捕的猎物,而一只又一只硕大的蜘蛛正从四面八方向他缓缓逼近,可是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而又无能为力。
端起酒怀,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感觉滑入喉间,却依然赶不去心中的苦涩,天睿……天睿……你说宁叔叔该怎么做,才能去救你。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不能让天睿去独自牺牲来庇护我们。
此时,他特别的想念大哥,以前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找大哥商量,一起想办法解决,如今大哥不在身边,他便是六神无主,心乱如麻。可是他答应天睿,绝对不能告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也不能打电话找大哥求救。
心烦意乱的他,再次一口气喝光杯中那红色的液体,茫然而又毫无头绪,烦躁而又焦虑不安,又倒了一杯,无力的放下酒瓶,双手插入发间,抓了抓黑色的短发,依然难以平静心中的慌乱。
“天睿,我是不是很没用,很无能,关键时刻,却是束手无策,不能保护你。大哥大嫂,对不起,对不对,我有负你们的重托,你们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透明的液体从宁子枫的脸上滴入透明的酒杯,溅起那鲜红的酒液,向四周散开,激起一朵小小的涟漪,涟漪的水纹撞向杯壁,再缓缓向杯中聚拢,还不待归于平静,又一滴液体落入,涟漪再度漫延,反反复复,久久不息。
宁子枫从来不知道自己如此的脆弱,最近几天想起司徒天睿,总是会忍不住流泪,只会在暗地里无助的哭。不行,他要去找他,他现在就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