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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除旧岁祖孙相依

过了小年,便是筦儿15岁的生辰了,因筦儿不愿多事又在孝中,所以便请大长公主不要为了费心张罗,于是大长公主也便只好将蕓儿几个叫来,同筦儿一同玩闹了一日,又赏了筦儿各色玩物,衣料。蕓儿素来细心,从前便记得筦儿的生辰,故这日一来,便也带了寿礼给筦儿,筦儿谢她费心。茜儿姐妹道“蕓姐姐好狡猾,既早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我们?叫我们如此失礼。”筦儿笑道“我原也不想多事,如今和你们几个一处我便已经很是欢喜了。”和儿与芷儿也来道喜,茜儿姐妹只得道“好姐姐,过了年我定给您补上。”筦儿道“都是自己姐妹,何苦这么外道呢!”茜儿便问“蕓姐姐你送了什么?”巧儿便帮筦儿打开锦盒,筦儿看了很是欢喜得笑道“你竟还想着我喜欢这个。”蕓儿道“你喜欢,我少不得做了来送你了。”众人看过去,才知原来是蕓儿亲手为筦儿刻的印章,筦儿拿起这个印章道“真是新奇别致,多谢你了!”于是,众人又看和儿与芷儿的礼物。和儿为筦儿制了一个香袋,芷儿则送了筦儿一副字。筦儿一一谢过她们。大长公主道“你们姐妹日后都要这么和和气气的才好。”众姐妹齐答是,茜儿又道“今天是筦姐姐的好日子,就算不宜张扬,但也不能就这么冷清啊!我去把小妹妹们叫过来给筦姐姐磕个头才好。”筦儿忙拦住她道“快不要这样,就我们几个人热闹一下便是了。”茜儿道“今儿是姐姐的好日子,我们原是不知所以才失礼了,如今知道了岂有不重视之理?我去找母亲,请她安排。”筦儿拦着她道“二太太如今事忙,又是年下,你叫她如何脱开身呢?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的情我领了,你只安分些吧。”说着便拉她坐下。蕓儿道“筦姐姐这话说也有理,此时去烦二太太到底不好,不如我们把三嫂子请过来,让她们带着我们乐一乐岂不更好?”大长公主道“蕓丫头说得好!”说着便道“来人,去请三少奶奶过来。”

到底在蕓儿和茜儿的宣传下,三少奶奶带了家里的其他小辈进来给筦儿贺了寿,又命人匆匆去煮了寿面,众人在荣静堂着实热闹了一整日,直至起更众人才方散了。次日一早,顺王也亲自送来了寿礼,大长公主便使筦儿接了,回谢顺王。筦儿上前行了礼,道“本是小事不想还劳王爷记着,谢过王爷。”大长公主也道“她本是小孩子家,如今因是将笄之年所以不想使她安安静静的过,所以才在家中简单过了。”顺王道“原来是妹妹如今已是将笄之年,那实在应当好好贺一贺才是了。”筦儿笑道“多谢王爷关心。只是我如今是罪臣之后,又是服孝之人,幸得祖母照拂,才不使我孤苦罢了。”顺王道“妹妹此言差矣,如今妹妹便如新生,往事难追,从此便只看当下吧!”大长公主道“顺王所言极是,我希望你也能像劝你妹妹那样,只有想开了,才能图日后,知道吗?”顺王道“是,多谢姑祖母教诲。”大长公主欣慰的点点头,欠了欠身。顺王见大长公主已有疲乏之态便告了辞。

转眼已是除夕,这日大长公主府内十分热闹,除家中诸人外,还有王公诰命来向大长公主贺岁。众人也都无不欢喜,筦儿也强撑起笑脸,只好将父母之事放在一边,给众人贺岁,又与几个年纪较小的妹妹们相见,这些小妹妹们很是喜欢筦儿这个姐姐,于是也缠着筦儿陪着她们,知道晚宴开始。大长公主亲命筦儿与她同席,其他的人都分坐下下方,府中的男人们在外面的院子里,自是开怀畅饮十分畅快,夫人小姐妹则在内院也分别列席,大夫人与三夫人与三夫人的媳妇冯氏还有梦菱和梦菱的三个小妹妹一席,二夫人则与梦茜还有她的侄女3人一席,四夫人则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女儿还有丈夫姬妾所生的萍儿与芦儿一席,席间都十分热闹。一时,蕓儿来到筦儿这边,道“家里来了好多人,你还都没见过呢!我带你去见见!”于是筦儿便跟着蕓儿先到二夫人处,筦儿行礼道“二太太过年好!”二夫人站起身来道“来,”说着示意三个侄女起身,道“这是我娘家的侄女,因他们父亲在外省,所以我接了她们来作伴。”筦儿便对这三姐妹问了好,三姐妹也向筦儿问了好。接着蕓儿又来到自己母亲这一席,蕓儿道“这几个小妹妹你是见过的了。”筦儿笑着说“自然。然后有对大太太和三太太还有冯氏行礼道”大太太过年好,三太太过年好,嫂子过年好。”“冯氏起来扶她道”好了好了,快起来吧!”这时候几个小孩子也起身道“姐姐过年好。”大太太道“好了,你也快回席吧!好好陪陪老太太。”筦儿道了是,又悄悄拉了蕓儿到一旁问道“不去给四太太问好吗?”蕓儿道“还是不要去了吧,二伯母素来不喜欢四婶,我劝你也不要去。”筦儿道“可是只差她一人恐不好,这样吧,我自己过去吧!”蕓儿道“那好吧!”于是筦儿又走到四夫人席上,行了礼道“四太太过年好。”四夫人从未想过筦儿会来给她问好,很是惊喜,立刻起身道“好孩子,快起来吧!”这时四夫人又对身边的孩子们道“快给你们筦姐姐问好!”孩子们起身道“筦姐姐好。”筦儿笑道“自家姐妹,大家自在一些。”然后有看着四夫人身边这两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子问道“你们叫什么呢?”年龄稍长一些的女子道“我是萍儿,这是我的妹妹芦儿。”筦儿笑笑,说“从前没见你们过来,如今见了,日后便多走动走动!”四夫人笑道“她们哪是能到上房来的,你抬举她们了。”筦儿微微笑着,对她姐妹道“我如今住和雅轩,你们不能来前面,得空了,来我房里也是一样的。我那里也有两个姐姐,你们可以一处作伴。”萍儿道“您抬爱了。”筦儿道“这没什么。”然后又辞过了四夫人,回到了大长公主身边。大长公主问“去做什么了?”筦儿道“给几位舅母请安去了。”大长公主又夹了新上的菜式给筦儿,又道“新上来的菜,还没冷呢!快吃吧!”然后又对身边的宫人道“一会拿两盒吃食给和雅轩送过去,就说是筦儿的意思。”宫人便退下。筦儿知道祖母的好意,只对大长公主笑笑,又接着吃菜了。

和雅轩这厢,梅氏带着和儿与芷儿还有巧儿三人在和雅轩迎新年,和儿道“上房应该很热闹吧!”梅氏道“应该是吧!”芷儿道“筦儿许久没有回来,也不知她近来如何。”和儿道“筦儿虽然不在这里,但是她的心是和我们一起的。”正说着,这边上房的宫人带了两个花梨食盒,来道“筦儿小姐命我们来给两位姑娘送些吃的来。”和儿道“多谢姐姐。”梅氏于是将桌上挪出一空出来,宫人便将菜摆在台子上,然后道“奴婢告辞。”说罢便推出和雅轩,梅氏送宫人出来,看着她走远了,自己便又回来。和儿道“你看吧!筦儿虽在那边还是惦记着我们,听闻大长公主的吃食皆是宫中上膳之手,公主府的菜式也精致。我们快尝尝。”然后芷儿笑着说好。和儿又对梅氏道“嬷嬷,您与我们一起吃吧!”梅氏道“我伺候小姐们用膳。”和儿与芷儿都起身拉她坐下,芷儿道“嬷嬷,您同我们两个客气什么呢?我是无家可归之人,她也是这样,我们全靠嬷嬷照顾,如今过年,我们一同用膳,也算借了您的菜让我们还一还您的情吧!”梅氏很是惭愧道“我本是奴才,二位小姐实在是抬举我了。”和儿笑道“若说芷儿是千金小姐倒也罢了,我可不是呢!我仍记得母亲的教诲,况且幼时我们不也一同用过膳的,您就不要客气了。”芷儿也道“我如今哪里还是小姐呢?我受您照顾,若您不弃我还想认您做母亲呢!如何不能同一桌吃饭?”梅氏道“小姐们的心意,我知道了,您们也快用膳吧!我吃便是了,日后切不要再说这糊涂话了。”于是梅氏只好坐下,和儿又对芷儿道“你这主意不错,我幼年时母亲也说过这样的话,我母亲与梅嬷嬷是青梅之交,您与我母亲是一样的,从此我们便认您做母亲了!”芷儿道“这主意甚好。”梅氏慌道“您们真是折煞奴婢了!”和儿道“您就不要这样谦辞了,筦儿私下里同我讲过多次,早有认您做妈妈的心了!”说着与芷儿都欢喜的笑了……

待上房的席散了以后,筦儿与大长公主回到房中,大长公主看着筦儿,筦儿道“祖母这样看我,可是想起母亲来了?”大长公主道“是想起你母亲来,也是想到了你的终身大事。不知你母亲可有安排?”筦儿道“祖母不知道?我母亲已将我许给晋阳姑母家了。”大长公主道“你母亲从前略提过,但为说是哪家,想是这一年左右事情繁杂,她也没有来细说,我还担心你的终身要如何呢!”筦儿道“多谢祖母。”大长公主抚着她的头道“你母亲也是你这个年纪上,嫁到国公府去的,本以为你父亲才德兼备,国公府又是百年名家,对你母亲是极好的,却不想如今遭了如此祸患,实在让人于心不忍啊!”筦儿安慰大长公主道“祖母莫要伤心了,身子要紧啊。”大长公主道“傻孩子,你可知道,你若是定了别人家,你家里出事,人家悔婚也是常理中事,你日后可要如何是好啊,所幸定了你亲姑姑家,她们定是会厚待于你,这样,就算有朝一日去见你母亲了,也算对得住她了!”筦儿流着泪对大长公主道“祖母莫要如此,日后筦儿的造化如何都是筦儿的命,筦儿认命,祖母若是为了此事忧心伤了身子,筦儿心里也不安呢!”说着祖孙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大长公主也流着泪道“我可怜的孩子。”筦儿又道“祖母,筦儿仍有一事相求。”大长公主问“何事?”筦儿扶她坐下,又缓缓的说“和儿姐姐尚未有人家,我母亲在世时也想为姐姐打算,只是还未来得及,母亲便去了。”大长公主道“这事倒要从长计议,不够我记在心上就是了。”筦儿道“那我替姐姐谢过祖母了。”这时候又有人送来了解酒汤和一些水果,两个人都微微的用了一些,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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