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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逢

转眼又是五年,当年的小姑娘变成了倾国倾城的美佳人。上官雪柔取号噬魂,成了魔族数得着的杀人利器。她的美貌与威名并重,人族提到噬魂,无不惊惧变色。而乐云心,却尚是蜀山派懵懂少女。奇怪的是十年风霜,她的那些师父、师伯、师兄、师姐们除了华风略显成长以外,都没有外貌上的变化。看上去,师兄弟们一色都在十五往上,二十往下,个个道骨仙风、气宇不凡。

在一个不大的小镇上,乐云心女扮男装,跟着她的二师兄、四师兄悠闲地走着。

忽然,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撞在了华风怀里。他们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见一个雪白莹润的肌肤,莲青色的胭脂,火红的樱唇,紫色绣花罗裙长得十分美艳的女人追了过来。再看那个男人,面无人色,体若筛糠,口里无助的喊着:“救命!”

洛云溪不觉凝眉,却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华风也大有再看一看的意思。那男人大概也觉出了指望不上,绕过他们玩儿命的跑了。那追来的女人,也没有理他们继续追了去。

在不远处,那男人失足跌倒,向身后艰难的挪动着:“祖奶奶饶命,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呵呵——”一阵娇俏清脆的笑声,紫衣姑娘依旧带着娇媚的笑容向他逼近着……

蓦地,一道清瘦的白影出现在了那男人的身前。

紫衣姑娘秀眉微扬,凝视着眼前这个长得似乎姿色更胜自己的“男人”,很妩媚的一笑,柔声云:“小哥哥,你确定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吗?”

“姑娘,在下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存在着怎样的纠葛,可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就不可以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么?”乐云心颇具绅士风度的劝解着。

“……”紫衣姑娘愣了一下,再次发出了清脆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从未听说过的,最有趣的笑话,直笑得前仰后合。半晌方云:“看来,你并不知道我是谁?”

云心怔了一下,微微皱眉:她还真的不知道对面的姑娘是谁。华风见师妹吃了闷亏,剑眉一挑,刚要说什么,却闻洛云溪冰冷着声音云:“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小镇上,也能遇到噬魂这样的大魔头!”

不错,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是君无梦唯一的徒弟上官雪柔。他的话让华风噎回了将出口的话,向着云心压低了声音:“她是这几年江湖上谈虎变色的魔族大魔头。”

“可是,她的身上分明有仙灵啊!”心儿忍不住叫了出来。

上官雪柔闻言忍不住凝眉相望,眸中也泛出莫名的敌意:“你……是个丫头?”

“蜀山,乐云心。”心儿面上带着脱俗清纯的笑意。

“洛云溪?”上官雪柔的眸闪过了一丝的不可思议。

华风忍不住笑云:“想什么呢?乐云心,心思的心,不是洛云溪!”旁边的二师兄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心儿?”一个低低的声音,引起了乐云心的注意。循声望去,却只看到了似乎很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背影,在人群里一闪而逝。

人生如梦,聚散若浮云。可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想那个身影是谁了。因为华风的一句戏言,噬魂已经和四师兄打起来了。而那个畏畏缩缩男人也早已挑空子逃了。

四师兄华风的功夫不弱,可是和噬魂斗在一处,还是相形见拙。为了不伤及无辜,华风御剑出镇;噬魂则化作一阵黑雾紧随。洛云溪、乐云心也忙御剑相随。

圣魔域,摄魂居,魔尊正斜倚着软塌,品着香茶。近十年了,他依然还是当年的影像,没有丝毫的变化。忽的,心头一阵烦乱;空洞的双眸射出阵阵森寒。身边的侍者慌忙伸手接过了他手上的白玉盏,君无梦屈指轻弹,一道烟幕在眼前展开:

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上噬魂在吃力的应战着。她背上已吃了一剑。洛云溪的剑异常凌厉。他手下的五灵圣使赤炎,暴喝一声加入了战斗。华风、乐云心见师兄有吃亏的危险立时挥剑加入。可是,魔尊座下五灵圣使又岂他们所能力敌的?混战中能力最弱的乐云心被赤炎打伤擒在了手中。

洛云溪、华风恐伤了心儿,收剑跃在了一旁。赤炎冷笑云:“哼——,一剑还一剑。你们各自给自己来一下,我就留他一命,否则……”他的功力很深,要杀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完全没有问题。可是他偏偏就用了这样令人不齿的手段。

洛云溪是很护短的,跟何况眼前的人,对他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满含恨意的看着赤炎:“你说话算话吗?”

“我赤炎,什么时候说话不算了?”赤炎满脸不可一世的狂傲。

在同一时间,洛云溪、华风急速挥剑,各自在自己膀臂上留下了触目惊醒的伤口。

赤炎的脸上绽开了花儿一样的笑容:“小子,该你了。”说着扬利爪狠狠的划向心儿的臂膀……

一道耀眼的绿芒巧妙地穿过了他和心儿之间的空隙。赤炎的魔火爪被斩断了,却没有鲜血喷涌;心儿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离了赤炎。

赤炎的脸上,那几乎是震惊,失口惊呼:“……无尘?”

是的。救下心儿的,正是与他同阶的木之使,无尘。原来,魔尊座下的五灵圣使,是按金木水火土排列的。他们依次为金之使,凌霄;木之使,无尘;水之使,冷冽;火之使,赤炎;土之使,寒星。五灵圣使的能力甚至在圣魔域八大长老之上,地位直逼魔尊君无梦。

无尘淡淡的出着神,又似乎根本没有看任何东西。噬魂冷冷的看着无尘:“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无尘依旧出着神,没有任何回应。赤炎则默默地向着断臂施法,那断臂竟飞起来重新接好断口。一阵火红的光旋围绕,那只手臂上竟连一个疤也没有留下。心儿吃惊的看着赤炎断臂复原,惊得目瞪口呆。

噬魂生气的叫着:“你敢违背师父意思?”

无尘眼皮都没抬:“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搞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的,恐怕是你吧?魔尊素来我行我素,近千年来谁敢说他就能代表魔尊的意愿?凭你,也敢窥探他的心思?”

噬魂涨红着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无尘,你给我记着……”

“本座记性不好,还是你自己记着吧!”无尘面无表情,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

噬魂生气的化作一团薄雾而去。赤炎道了声:“妹子,等我……”也跟着化作一朵黑色的火焰追去。

无尘缓缓地放开了心儿,淡淡云:“以后见了赤炎躲得远点儿,他的爪上有毒。抓伤了,只烂不好。”说完也化作一团碧影而去。空地上只剩下,匆忙上药、包扎伤口的师兄妹三人。

君无梦淡漠的脸上,早已没有了方才的犀利,看不出任何的喜怒。眼前的烟雾散去,一切归于宁静。

身边一个浓眉倒立,凤眼半眯长相异常凶狠的男人插口询问:“需要做些什么吗?”

君无梦懒懒地倒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回答。那男人却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待遇,脸上没有任何的不自然,依旧垂手侍立。

不一会儿,噬魂、赤炎先后赶了回来。噬魂刚要说什么?却闻魔尊冷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滚——”

十来年了,噬魂多少也知道了些君无梦的脾气:这样的情况下,不想倒霉的话,就滚的远远的。所以她一个字的多话也没有,灰溜溜的走出了摄魂居。赤炎,像个跟屁虫儿似得也跟了出去。

可是过了很久,也没见无尘回来。君无梦也似乎全不放在心上,竟然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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