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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撕毁的信任(4)

当巴春友在干了半天活要吸烟时,这才发现蔡大嫂多找给了他十元钱。巴春友心中感到愧疚,蔡大嫂经营电话亭也不容易,况且人家待咱不薄,应该给她送回去。不过,他回头又一想,本来咱农民工在城里人的心目中印象不是太好,如今过了半天才给她送回去,她是否会怀疑自己一开始就有贪钱之嫌而更小看我呢?思来想去他决定暂不送给她,他可以在她那里加倍消费慢慢弥补回来。

之后,他有事无事就到蔡大嫂的电话亭来打电话。

开始,蔡大嫂见他来打电话有点不解,问:“你不是有手机吗?咋还用公话?”

巴春友就说我用手机打长途每分钟三毛,用你的公话每分钟只要二毛五,便宜。蔡大嫂就没多说什么。

每次巴春友来打电话,一打就是十多分钟,说的话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蔡大嫂怕浪费话费就催他快点结束。而巴春友就意味深长地说道:“蔡大嫂哇,你做生意总不能把钱往外推啊!”蔡大嫂想想也是,只好依了他。

有一天晚上,巴春友又来打电话,他摁了号码打了起来:“喂,你好哇!大嫂。”

对方也礼貌性地说:“你好!”

然后,他就荤荤素素的都来了:“大嫂,家里活儿忙吗?”对方“嗯”了一声。

巴春友继续说下去:“你家我大哥在这里,你一个人不会感到寂寞吧?”

对方仍然是“嗯”了一声。

巴春友继续发挥下去:“不要紧,等这段时间一过,大哥就会回去的,你可要照顾好家和孩子,照顾好你自己……”之后,说的话就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忽然,对方女士打断了他的话,有点不快地问道:“你还有完没完?”

“咋的啦?我说的话不中听啊!”巴春友又换了个姿势继续唠叨下去,“黄大哥给我说了几回啦,他很快就要回去看你的,哈哈,还真怕你这苗条漂亮的美人红杏出墙哪!”

“够了,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对方女士越是这样说,他才感到越开心:“是不是点到了你的疼处?”

“你,你要再说下去,我要报警啦!”女士最后那愤怒的声音就连蔡大嫂也听得很清楚。

这时的巴春友洋洋得意地说:“咋啦咋啦,大嫂,我给你开个玩笑,用得着这样激动吗?”

稍后,对方就愤愤地问他说的黄大哥是谁?巴春友就报了他们工班黄大哥的名字。对方说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巴春友就认真查了一下电话号码,原来他拨打的电话号码竟然错了一个数字,而且接电话的是湖南人,而他们是中原人。一看闹了笑话,他忙向对方赔了不是,匆忙挂断电话。

一看出了这等尴尬事,蔡大嫂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她玩笑似的问:“小巴,你该不会是想打你黄大哥老婆的主意吧?”

此时的巴春友显得很尴尬,低着头想了一阵后,从口袋掏出十元钱交给了蔡大嫂。蔡大嫂接过钱问他要买啥?巴春友就说不买啥。蔡大嫂更是想不通:“不买东西你给我钱,发的是哪门子神经?”巴春友就说了上次他买烟她多找钱的事。蔡大嫂一听哈哈笑起来:“原来是这样的事啊。人有三昏三迷,出点‘小差错’也是常有的事,可不必较真啊。你不是也利用空闲为我家补地板砖、修过墙面不要钱吗?我这全仗是请客了。”

哦,蔡大嫂的意思巴春友有点明白了,原来上次她是故意那样做的啊。说着话,蔡大嫂从柜台里拿了两盒红旗渠烟递给他,说:“这钱我收下,不过,这两盒烟你得装着。”

巴春友木呆呆地接过钱,想了想说:“蔡大嫂,这钱我不能要。”随即,他“啪”一下把钱甩到了蔡大嫂的柜台上,扭过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蔡大嫂见巴春友匆匆而去,她在后边连声呼喊:“小巴小巴,你这人真死心眼啊,是不是以后不想到我这里来打电话啦!”随后,就传出了她一阵爽朗的笑声。

十.心形陶瓶

我认识陈克是在宛城一家再回首陶吧。那天,我要去蔷薇商厦买一件紫色的套裙,路过这里就进去看看。正好进去的还有一位男生,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阵,自言自语地说:“好像啊!”我这才留意看了他一眼,觉得在哪里见过。后来他就主动与我搭话,方才知道他也是宛城大学的学生,只比我高一级,一来二去我们就相恋了。

尽管是毕业生,陈克仍然抽出足够的时间陪我,之后,我们多次来这家曾见证爱情的再回首陶吧,也曾在欢乐甜蜜的气氛中,做过好多模样虽然丑陋却让人开心的器物,诸如陶瓶、陶碗、笔筒、小狗等。平心说,我们对陶吧的认识,也多是在看了美国电影《人鬼情未了》才逐步了解的,所以,我们喜欢在这种温馨雅致、清新怡人的环境里度过美妙的时光。

可惜这种曼妙的日子好景不长,就被突如其来的意外事情所毁灭。

陈克竟然不顾对我感情的伤害,一直躲避我,无论我怎样打电话他一概不接。无奈我决定采取措施来问个究竟。在他一次经过图书馆的时候,我第一次大胆地截住了他,质问他为什么如此绝情绝义始终不见我。他支吾了半天,才说出了心中要说的话:他不喜欢我这种过于文雅、秀气、内敛的女孩子,重新找了一位天真活泼、性格外向的女生。这不啻于一声闷雷炸在我的头顶,几乎将我击晕。我在宿舍里躺了两天,经过老师和要好同学的劝解,才使我重新振作起来。而且,我还发誓,我要报复夺走我心中之爱的那个她。

经过详细的打听,方才知道她叫董娟,与陈克是一个班的同学,担任着班级的学习委员。只是她长得很像我。那一段时间陈克一直在拼命地追求她,而她重视学习,不想过早的谈情说爱,便拒绝了他。当时失恋的陈克为了填补心中的失落,意外在再回首陶吧与我相遇,由于我与董娟长相相仿,便与我谈起了恋爱。之后,当董娟得知详情,感到心有愧疚,其实她一直也爱着陈克。她便主动找陈克言和,两人便走到了一起。

当了解这些情况之后,我再没有了报复董娟的勇气,反复思索后,我才认为他们两人才是真正的一对。

我只好把这杯苦水吞下肚去,以拼命学习来忘却过去与陈克相恋的那些生活片段。

可是我不争气的大脑总是会想起陈克,想起往日苦涩而甜蜜的记忆。室友刘然就多次地解劝我说:“方萍,你怎么这样傻呀?为何偏要去想那些不如意的事情呢?你应该做到拿得起放得下才好,既然陈克把你甩掉了,你就该把他从你的记忆里删除。”

可我带着哭腔说:“真的,刘然,我做不到啊!”

刘然就毫不客气地骂我是痴情鬼。我说我也不想做痴情鬼,但是,我怎样才能将他忘记呢?刘然就说:“你可以多做事情啊!这样的话把心占着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还甭说,刘然这一招还真灵。我每天不上课的时候,就到图书馆里读报看书,读得如醉如痴废寝忘食。那一段时间果然很奏效,我再不会想那个“忘恩负义”的陈克了。

日子像流水一样地过去,转眼到了仲夏。那天正好是一个星期天,我离开学校去取老家寄来的邮包。路过那家再回首陶吧,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的双脚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陶吧,走进了那个曾留下我许多美好记忆的制作间。

这时的我关紧了门,打开MP3,放响了电影《人鬼情未了》的主题曲《奔放的旋律》,那悠扬、抒情、优美的歌曲顷刻间回荡在小小的屋子内。我拿起了那些我早已熟知的工具,一遍遍不停揉搓着面前深黄色的泥巴,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我要制作一个心形陶瓶,以后,我会放在床头的桌前,每天都会望它几眼。

我围上围裙,独坐在拉坯的磨盘前,是那样用心地揉捏着这深黄色的泥巴,将一份心愿和梦想都揉搓在里面。然后,我随意调节着磨盘转动的速度,先是徐徐地加速,随着开孔、扩孔、拉成筒状再修口,一件心形陶瓶的毛坯便成型了。尔后我放入一个圆形烤炉内,半个钟头后,携带着炉温的心形陶瓶就新鲜出炉了。

看着那已经呈现出紫褐色的心形陶瓶,我像守护着自己的婴儿一样,轻轻将她放在了台板上。这会儿《奔放的旋律》再次放大,回旋在整个坊间,我听着那深情舒缓的音乐,伴随着激越而又耐人回味的《人鬼情未了》的歌声,感到如梦如幻的灵魂在飞升,想到人世间有许多事情是无法实现的,我的泪水不由自主地从两腮悄悄滑落……

十一.情天恨海

大学毕业在即,眼看再过半个月就要离开母校,车亚茹的男友计文海趁这段时间有空儿,决定先回南方老家广州,打探一下工作的情况,这样等他一回来,两人就可以一起去广州发展。

一天,车亚茹正在宿舍里整理着衣物和简单的行装,突然手机的铃音响了。她看了一下,是计文海发来的短信,他又有了什么好消息?车亚茹点开一看,只见上面是这样写的:“亚茹,开始咱两人意见不合,这几天经过反复思考,我决定咱们还是去‘分手’吧。”

车亚茹一下子呆如木鸡,想不到两人离开这么几天就忽生变故。是不是他回去后听了家人的劝诫,不同意她这个来自山区的女朋友啦?或是回到广州又找到了条件更好的姑娘?毕竟两人谈了三年半的朋友,一下子很难割舍这段恋情,她一时无法接受。不过她还是不死心,想问明这件事情的原委,就回拨了计文海的手机,谁知,他竟然关机了。

看来真的没戏了,车亚茹几乎有点绝望。她再没心思收拾东西就出了校门,来到附近的梅溪河畔。当她看到河边那几棵冬青树时,就想到了她与计文海许多个晨昏在一起的情景,不争气的眼泪刷一下流了下来。

也许女孩子在情感方面都容易激动,车亚茹控制不住自己,快步来到了不远处一家小店,买了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完,然后走进相邻的文化路,第一次花高价进了名为叫破天喊吧的包间,关上门尽情地发泄一番。

那一会儿她又唱又叫又喊又跳,一会儿又坐在椅子上愣神,想想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情谊可言,两人相恋三年半,就这样一个短信就结束了,真的太残酷了。此刻,过去那一幕幕让人留恋的情景,不时在车亚茹的眼前闪现--两个人在梅溪河边晨读;傍晚她啃着糖葫芦与计文海在街上携手散步;两人一起去同一家做家教;两人身背背包去风绣风景区旅游……对了,提起这个风绣风景区,它是中原很秀美的一个四A景区,那里山势险峻群峰争峭,不但有湖泊、山溪,还开设有著名的水上漂流游乐项目。最有名的是那里还有一个情人崖,不知何时就有了一条长长的铁链,一直蜿蜒到崖顶,好多来自全国各地的信男信女到此会在铁链上锁一只爱情锁,以示对爱情的忠贞。那次他们因来此天已快黑马上要赶回去,可惜没有在上面锁上爱情锁。不过两人相约,等大学毕业的时候,他们两人再一起来这里实现这个心愿。就在前不久的一天,计文海还向她说过这件事,但是,却被车亚茹推辞了。她说毕业时正面临找工作的危机,顾不及不说,而且还要花费钱,就不同意他的这个决定,两人为此有两天没有说话呢。

一想到不说话,车亚茹就又想起了计文海,她觉得他是不是早有预谋?恰恰利用这个空档玩起了捉迷藏?忽然,她一个激灵站起来,心想: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计文海这样无情无义,我何不早一点离开学校,也可避免两人再见面的尴尬。

车亚茹离开了那家叫破天喊吧匆匆回到了宿舍。

谁知她刚一进门,室友刘心怡看到她归来很是惊讶,说:“亚茹,你到哪里去啦?班主任崔老师刚才还在找你呢!”不明就里的车亚茹就问崔老师找我干啥?刘心怡说:“具体事情你快去找他再问吧!”

疑心重重的车亚茹匆匆推开了崔老师的屋门。

崔老师看到她惶惶地问道:“车亚茹,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车亚茹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崔老师说了。崔老师捣着她的头不无抱怨地说道:“你呀你,出了这样的事儿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啊!对了,刚刚我让几位同学去找你,你看到他们没有啊?”

车亚茹摇了摇头。

崔老师又问:“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呢?”车亚茹神情低沉地说关机了。崔老师焦急地说:“难怪计文海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呀,原来你是关机了!”随后崔老师就跟她解释说,计文海几次催问是那么焦急,实际是车亚茹误会了他。

听到崔老师说到这里,车亚茹愤慨地说:“崔老师,你不要听他装样子了,他实际是一个现代的‘陈世美’。我生在农村,家庭条件不好,而他家住广州,俺也不指望高攀他。”

“车亚茹同学,请你不要怨愤不迭了,”崔老师点化道,“请你打开手机看看他给你发送的短信。”

此时的车亚茹疑惑地望了望崔老师,便开通了手机,看到上面果然有计文海发来的短信:“茹,刚才我点错了字,误把‘风绣’说成了分手。希望我们一起去风绣风景区的情人崖锁定情缘。海。”连续看了几遍,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随后又破涕为笑了。车亚茹向崔老师说了一声“谢谢”快步跑出了屋门。路上她心想,如果再见面,她一定要用粉拳打得他一阵阵求饶。

十二.远去的小米

自从贝小米和王倩毕业离校后,这对恋人就单独租房同居,雄心勃勃地打算在这座城市发展。可是两个人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为此,王倩很着急。

这时,贝小米就安慰她活人尿憋不死,然后就信心十足地背上吉他去了市内的一些文化、娱乐部门,可惜一无所获,他们似乎都口径统一地不予聘用他。

这天晚上,王倩见贝小米回来后垂头丧气的样子,有点很不落忍,就建议说:“小米,我们也不能太清高了,不如我们也找找朋友送送礼,先找份工作,暂时解决温饱问题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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