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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虽然怡薇从段瑞年开始对自己与段少的关系在心理上与行为上产生排拆时,同时在她的心里上对这个曾自认的干爹产生了生疏感觉,但她却并未讨厌过他,更没有恨他,从来没有。

今天他却未曾告别过便与世长辞,女孩站在床边,看着那张曾救过自己,自己亲切称呼它为大叔的脸,那时那张脸是属于叔辈的,可是现在他的那张脸明显苍老了许多,或许该属于更长者的脸。

女孩想起了前一天段瑞年与自己说的话,她甚至没了对长辈的尊重,被段少拉走。他说,与段少分开吧!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看出他的无奈与痛心,可是并没有人理会他,没有人明白他心底的想法,没有人可以懂他。或许那便是致他自杀的原因吧!

女孩的两行泪慢慢地划过脸颊,安祥地躺在床上的段父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她曾敬重的长者,转眼间阴阳两隔。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怡薇的肩上,轻轻地把她慢慢地拥进了怀里,女孩的头靠在男人的肩上,泪静静地流淌在他的肩上。

王叔默默地看着这一对,无奈地咬着唇,摇摇头,或许他该把老爷未完成的最后愿望完成了,可是老爷无奈,他也一样束手无策。

为什么段瑞年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没有人问起,没有人回答,但彼此的心里想过千百遍。

时间在沉痛中分秒度过,很快便到了三天后的葬礼,为了避免更多的人问起让段少无法回答的问题,王叔选择了默不发丧,让段瑞年默默地走。

黑色的雨伞下默默立着的一对着黑衣的男女,恰巧老天也悲鸣这一次的人间别离,细雨如织地润着这片大地,也净着活着的人的灵魂。

看着雨中立着的一对黑然小恋人,相依默哀,为老爷供奉着供品的王叔只能默默地在雨中为老爷送上最后一餐的食物。或许他该做的不只是这些。

在葬礼结束的时候,一场只有三人参加的葬礼消息不知道怎么传播出去了,父亲已经退出商业界很多年了,段少却没有想到过还有很多人在关注着父亲。

娜娜在国内的家人都在葬礼的尾声中赶来,吴子恩也着一身黑衣而来,还有父亲的老朋友与老部下也来了,该来的已经差不多都来了。段少在此刻已经完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完全做到了为人儿的样子。回头看着赶来参加父亲葬礼的亲友们深深地鞠一躬。

娜娜依畏到了怡薇的身旁,段少或许须要应付下场面,娜娜在怡薇的身旁或许可以让她更好受些。

每个参加葬礼的人都对段瑞年表示哀悼,同时也对段少以安慰,唯独最后的吴子恩,向段瑞年鞠完躬后,抬起头,看着段少。他的眼睛里此刻没有了对段瑞年的怀念,只有对段少的痛恨,当然其他人是无法知晓他眼中的无名之火的意义,可是只要他知道就可以了。

吴子恩双拳紧握,突然一个横拳打在了段少的脸颊,段少的脸在脖子上转了90度,脸上沁出了血丝。在场人人见这场景不知道所谓何事,欲上前阻止,却被段少一举手挡住了。

“来吧,来吧,就在今天,把你想发泄的一切都发泄了,当着我父亲的面!”

段少的语气中含有不满,可是“父亲”两字却说得很真诚,发自内心的,只可惜墓中人在生前却无法听到。

“你这混蛋!”

吴子恩再一次进攻,打在他的另一边脸颊上,奇怪的是,段少却从未尝试过要反抗,甚至边躲闪的一个小动作都没有做出。

吴子恩真的气愤了,大迈一步,脸与脸,眼与眼的距离不足十公分,吴子恩怒视着这张曾经自以为是的脸。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气喘吁吁地怒目而视。

两个女孩与两个男人的距离很近,却不懂他们两个的事情,看着他们打得激烈,却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彼此都明白,彼此的关系,或许这一场争斗早晚会来,何不让所人的事情都在今天结束呢!

段少的两颊都被吴子恩击打出痕迹,两边的嘴角也都沁出了血,在雨中,段少甚至抬起手腕拭一拭的动作都省去了,他不回避吴子恩怒视的眼睛,默默地等待着下一拳。

“混蛋,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躲……”

吴子恩揪着段少的衣领前前后后地摇晃着,可是依然段少无动作也无语言,默默地等待着。

“好吧!你有种,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吴子恩的双手伸到了段少的脖子后,十指交错,用力一压,把段少压成向自己鞠躬的样子,然后猛抬起腿,用膝猛击着段少的腹部。两个高大的男人在雨中的葬礼上打架,或许在另一个场所,能有人出来劝架,可是今天似乎没有人愿意,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

吴子恩的膝反复地顶在段少的腹部,在雨中发出沉闷的声音,可是段少却任凭他打,根本不还手,连抬手护腹的动作也没有。

段少的嘴角的血丝成血柱掺杂着雨水向地上滴下,怡薇看着两个男人拥在一块,一个只顾打,另一个似乎已经被打傻了。

怡薇再也不能看下去了,如果再打下去,段杰会被打死的,怡薇离开雨伞冲中细雨中,把吴子恩一把推开,段少顺势倒下,怡薇坐在地上,把段少拥进自己的怀里,哭泣着轻抚着他嘴角的血。看着被打得气若游丝的段少,女孩痛心。

“你怎么了?”

“我很好,就今天让所有的恩与怨都解决了吧,让自己活得更明白!”

段少微笑着看着女孩的脸,抬起手轻轻地抚弄着女孩的脸,污水被划在女孩脸上的雨水冲洗着。

“为什么啊?”

怡薇大声叫喊着。

“不要问为什么,不关你的事,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女孩把男人拥进了怀里。

这一幕,或许有生难见,可是今天在场的都见到了,甚至默默地祝福着他们。

段少被七手八脚地送走,娜娜也把吴子恩扶起离开。一场雨幕中的葬礼就这样结束了。

段少没有被送到医院,他被拒绝了,或许这已经不是与吴子恩第一次打斗的原因吧,知道自己顶得住。躺在床上,怡薇体贴地帮他处理伤口,王叔帮着端水递药。

“吴子恩为什么打你?”

怡薇拭着段少脸上残存的血迹问。

“呵,我不是说了嘛,没有为什么,你不用问了!”

段少轻抚着女孩的脸轻声地说,可怜女孩几日间也变得憔悴,跟着自己,随着自己的心情变更。在这年季节的雨,打在身上依然让人感觉寒意阵阵,女孩一身湿透地为自己抚伤,尽管他让她先洗了澡换了衣服再说,可是女孩坚持,男人拗不过她,看着女孩发紫的唇,段少有些于心不忍。

为什么?这个问题,其实在段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只是不想告诉怡薇,害怕再起风波。

段少心里明白,父亲段瑞年之死在某种程度上有自己的关系,不知道父亲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与怡薇的交往产生反感,或许是从怡薇的妈妈在父亲的别墅里病发死亡开始吧,其间他与怡薇都追问过白妈妈在他的别墅病发的原因,可是他一直缄口不言,甚至他选择逃避的方式拒绝回答。后来吴子恩出现了,在他与怡薇面前作梗,让他与怡薇分开,一开始,他以为这是吴子恩个人情感的畸变,甚至他感觉到自己多年的朋友变得陌生,要夺爱可以,明着来便可以,为什么他选择了下作的方式,背地里动手脚,虽然他多次告诉过自己,吴子恩是自己的朋友,他了解他,他不会,可是直到他追到了父亲的躲藏处,才明白,他只是父亲的一个说客。现在依然回到了为什么?最后,他拒绝了父亲,甚至以死相要,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拒绝了,直到现在,父亲不在了。

他的心里明镜似的,吴子恩一直深爱着怡薇,他的爱一点儿都没有分给娜娜,怡薇开始对吴子恩也有好感觉,特别是在自己对怡薇不择手段的时候,可是让自己真心对待怡薇的时候,他完全占有了怡薇的爱,或许这是他一辈子都值得珍藏的东西,他不会变。

吴子恩被娜娜扶回了家,雨水完湿润了他两的衣服,进了家门。吴子恩回头看了一眼娜娜,她还是那么真诚,虽然这么久了,他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可是娜娜一直不弃他,在这一瞬间,吴子恩有些感动,不禁把娜娜拥进了怀里。

这一个拥抱,虽然还夹杂着雨水带来的寒意,可是娜娜同样感觉得到它的真实,心里暖洋洋的,热泪不禁划过脸颊,让她感觉到还有爱在。

“先洗澡吧!”

“嗯!”

吴子恩默默地点点头,吴子恩把娜娜扶起,面对面地看着女孩脸颊的泪,他的拇指轻抚着,灼热的液体,让他也感觉不到了冷。微笑,松手,分另进了不同层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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