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冒险,但咱不蛮干;咱千里北伐,计划周密,不打赢绝对不算完!
这个故事,说的是东晋名将刘裕。刘裕种过田,当过北府军,出身并不高贵。没有高贵的出身,又当了大官,掌握着东晋的军政大权,怎样证明自己的能力,提高自己的威信呢?那就打仗吧,用军功说明一切。
刘裕一心北伐,计划先灭南燕,然后再进攻后秦。南燕占据今天山东省的大部,河南省的一小部分,都城在广固,就是今天的山东青州。
公元409年2月,南燕国主慕容超南下侵略,抢走了2500多名老百姓。这正好给了刘裕出兵的借口。当年4月,他带领大军10多万人,从都城建康出发,浩浩荡荡地开始北伐。
他们先坐船,从淮河进入泗水,5月到达下邳,就是今天的江苏邳县西南,然后留下战船和辎重,部队沿着琅琊,就是今天的山东临沂,一路向北,朝广固进军。
南燕的鲜卑人勇猛善战,骑兵很厉害。所以每到达一个险要的地方,刘裕都留下部队,构筑城堡,小心防守,免得被鲜卑骑兵,突然抄了后路。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南燕。将军公孙五楼说:"强敌进攻,咱们可以采取上中下三个办法。上策是,占据地势险要的沂山,阻止晋军前进,慢慢拖时间,同时派兵袭击他们的后路和粮道。
"中策是命令各地的守军,各自防守要塞,节节抵抗,坚壁清野,把粮食和作战物资都隐藏起来,等晋军疲惫退兵时,再出兵追击。
"下策呢,放弃沂山,让晋军通过,等他们到达临朐和广固之间的平原,再集中优势的骑兵,跟他们决战!不过,我还是建议采取上策。那个办法最好!"
最后慕容超采纳的,却偏偏是下策。刘裕听说南燕放弃了沂山,根本不信。等他带领部队,小心翼翼地摸过去,发现果然空无一人,高兴的要命。他说:"大军已经通过险要,将士们有死战的决心;到处都是粮食,三军没有挨饿的危险。这一仗,我们怎么可能不胜利呢!"
当年6月,慕容超命令公孙五楼带领5万骑兵,进驻临朐,自己率领4万步兵随后开进。刘裕知道南燕骑兵的厉害,因此一进入平原地区,他就命令部队,摆好迎敌的阵型:4000辆战车分为左右两翼,两辆车并排,随时准备抵挡骑兵的冲击。步兵夹在战车中间,骑兵在整个队伍的左右两侧,担任警戒。
双方在临朐一带展开了激战。打了很长时间,都没分出胜负。南燕的骑兵,确实厉害。怎么办呢?东晋大军深入敌国,拖不起时间。这时,参军胡藩说:"我有个好主意。我带领部队,绕到燕军阵后,就说是从海路来的援兵!"刘裕想想,高兴地答应了。
胡藩随即率军,悄悄绕到燕军的背后,两路夹攻。慕容超听说东晋从海路派来了援军,非常吃惊。这意味着,他们已经被包围了。一时间,燕军内部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刘裕随即带领大军一顿猛攻,终于拿下了临朐,然后乘胜北上,将慕容超死死包围在广固城中。
晋军很快就攻破了外城,但是内城久攻不下。道理很简单,燕军没了退路,而且力量全都集中了起来,就像五指握成了拳头。
慕容超赶紧派出使者,向后秦求救。当时后秦正在跟大夏打仗,只能派出1万部队,于是就虚张声势,派使者吓唬刘裕,说:"我有10万大军,驻扎在洛阳,随时可以出击,截断你们的退路!"
10万人?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不过刘裕没有上当。他说:"他们如果真有10万重兵,怎么会特意来通知咱们?不管他们,他们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后秦只有1万人,走了没多远,就退了回去。南燕派过去求援的使者,半路上被晋军抓住,刘裕一听,立即派人押着使者,绕着广固,高声大喊:"后秦无兵可派!后秦无兵可派!"南燕的将士们一听,没了指望,沮丧极了。
刘裕命令部队,修了内外两层、3丈高的长堤,防止敌人出城突围。每次有使者或者援兵过来,刘裕都在夜里,派很多士兵过去迎接,然后等到天亮,再敲锣打鼓地开过来,好让城里的敌人看看,他们的援兵,实力雄厚,源源不断。
慕容超听到这些报告,心里越来越害怕。他派人叫来公孙五楼,说:"你马上带兵,挖地道出去,跟他们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