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亲爱的，你不是我的女人

那天，当红通通的太阳压在山顶的时候，我们回到了山洞。

山洞里火光熊熊、人声鼎沸。

一进洞口。

亲爱的，你就飞快地跑到我们的头领——迈的身边去了。

你跑过时带起的风卷动了地上的火苗。

迈，那时正半卧在一群女人中间享受。

他双目圆睁，盯着你跑到他的身边，然后又朝洞口的我瞪了一眼。

他没说什么，扭过头将你一把拉到他的怀里。

我将鹿扑通扔在地上，立刻赢来一阵鼓掌和喝彩。

上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鹿拖到火堆旁去收拾，而我，则提着随身的木棒步出洞穴。

我走到一个僻静处撒尿。

我一边撒尿一边仰头望着天上渐渐多起来的星星，我听着尿液哗哗地冲击着岩石，想着迈在女人堆里的情景，情绪便有些激昂。

我结实的胸膛开始有力地起伏起来。

亲爱的，我又想起了刚才在河边我对你干过的事情。

亲爱的，你知道，那时的我，身形矫健，体格健壮，这单从我撒尿时冲击岩石的声音就能听得出来。

但是，我终究没有迈魁梧，我打不过他。

因此，亲爱的，你不是我的女人。

天悄悄地完全黑了下来。

寂静中，从远处传来虎啸狼嚎。

此时，我已经撒完尿，不禁激凌打了一个寒战。

原始山野的夜晚，是恐怖的！

那个晚上，我睡得异常香甜。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就觉得天气特别好。

我走出山洞，举头看到瓦蓝瓦蓝的天空中飘着几缕薄纱一样的白云。

太阳明晃晃、暖洋洋，空气清澈透明。

按说，有这样美好的天气，那应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啊！

可是，偏偏出大事情了。

我们敬畏的头领迈让自己的流星锤砸伤了，准确点说他把自己砸成了儍子。

我早就知道，迈在偷偷摸摸地研究他的秘密武器。

去年秋天，我就看见他扒着眼到处找韧性好的藤条和形状合适的石头，并且对找来的石头蛋子不停敲敲打打。

白天，迈从来只字不提他的研究。

一到晚上，他就独自一人跑到山洞顶部那块平整的大石头上改进他的武器。

昨天晚上，他在吃饱喝足快活完以后，又一个人出洞去了。

迈作为我们的头领，不佩服不行，全洞只有他一个人敢在夜里独自走出山洞。

而昨天夜里，迈回洞时间比较晚。

隐约中，我看到他回洞时的身影很欢快，一种大功告成、如释重负的样子。

迈回来后就一头倒在地上很快鼾声如雷。

早晨，大家在洞口集合，准备一块儿去打猎。

迈让我们等他一会儿，然后他哈腰撅腚爬上山坡，很快就拿着一个奇怪的新式武器下来了。

他的武器，就是一根藤条两头各拴一块石头。

迈下来后并不理会我们看他武器时惊异的目光，只挥了挥手让我们跟他出发。

我们在齐腰深的草丛中行进。

走着走着，看到几只野猪正在草地上悠闲地甩着尾巴吃草。

迈抬手示意我们停下。

他一个人手里提着流星锤猫着腰慢慢向野猪群靠近。

在接近那头最大的野猪的时候，迈突然甩出流星锤，正中野猪的屁股。

迈力气相当大，那只野猪“嗷～”地惨叫一声，耷拉了一下腚，嚎叫着飞也似地逃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流星锤从猪腚上弹回来后又直奔迈的脑门而去。

迈一个躲闪不及，“啊”地大叫一声躺在了地上。

其它野猪早已四散惊逃。

我们迅速朝迈围上去。

只见迈昏倒在地，一动不动，嘴角抽搐。

我们七嘴八舌地喊他，有人捏他的脸，有人拧他的耳朵，也有人踢他的腚，可是迈躺在那里兀自一动不动。

过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光景，迈才慢慢缓了过来。

他痛苦地慢慢坐起身，脸上挂着痴笑，嘴角流着口水。

他已砸成了严重脑震荡，他傻了！

这怨不着别人，这完全是因为他自己学艺不精造成的后果。

时间再回到事情发生之初，当迈被自己掷出的流星锤砸晕以后，我们全部围上去看他的情况，迈仰面躺在草丛中一动不动，我们都惊恐万状。

突然，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发出一声奇怪的笑声，那笑声听上去是极力克制但最后仍然没能克制住的“掩口卢胡而笑”。当大家七手八脚地踢踹、拧捏、扇打迈的身体不同部位时，我注意到彪格外用力，而且动作欢快，乐此不疲。当迈终于缓缓醒来，摸着砸破的额头晕晕乎乎地站起身时，彪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迈傻呆呆地望着得意忘形的彪，他手捂脑袋，站立不稳，脸上也露出痴傻的憨笑。彪望着迈，愈发笑的不可收拾，他狂笑着，豪气干云。突然间，他停住笑声，“嗯～”的一声，使劲搬起身旁的一块大石头，照着另一块巨石砸将下去。两石相撞，发出石破天惊的巨响，粉末和火星一起迸溅开来。彪拍了拍手，大笑着，仰着脸，迈着威武的步伐掉臂而去。

本次狩猎活动失去了迈这位指挥官，已无法正常进行，我们扶着迈慢慢地走回山洞。

当我们扶着健壮但已重伤的迈回到山洞时，看见彪正彪乎乎地对几个女人动手动脚。女人们睁大了眼睛看着迈被架进山洞，心里才明白彪为什么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对她们发彪。

彪，很愣，有两下子身手，但他没有迈力气大。在几年前争夺头领地位的决斗中他输给了迈，但他一直不服气。在这几年当中，彪很刻苦地研究打架，在我们多次闲暇之余的角斗比赛中，他都赢得让人摸不着头脑。迈维持着头领的尊严，从未再出过手，但他对彪的胜利是看在眼里，心怀忌惮。

彪当夜就占据了迈睡觉的位置，而迈被彪赶到离洞口最近的地方去了，那个地方不仅相当危险，而且不时有风刮进来，脏且冷。

亲爱的，你那一夜也睡在了彪的身边。

我感到了体内无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