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要短浅,如果不清理干净,本王的下场也和萧慕一样!”
宁邑眼睛一亮,这说明主子的打算一定不是稳定朝政那么简单。
“好了,你现在的任务是盯死羽雀阁总部,不要让他溜出盛京。另外保证她安全入京,不要让秦鹤宁下手!”
“是。”
萧墨揉了揉眉心。
宁邑担心地说,“王爷,还是休息下吧,您已经很多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无妨。”萧墨摆了摆手。
宁邑无奈,退去。
齐家大院深处是齐家老爷,如今的齐国公寝室。
两个黑色身影停在房顶。
其中一个轻轻落下,而,房门悄然洞开。
萧慕勾唇一笑,坦然走进去。
屋里没有点灯。
月光透着绢窗落进的淡紫色光映着一道纤瘦的身影。
略显苍老的声音低沉地道,“何方神圣夜探齐府?”
“齐国公,好气度。不问外面虎贲和羽林的追兵,先问来者何人。”萧慕轻笑。
齐国公转身,在黑夜冷盯来人,“你已经想好引兵而来,我杀了你也难洗脱御王对我的怀疑。而胆敢直闯我屋者,一是熟悉齐府之人,那你定是熟人。能毫无声息闯过我齐府侍卫者,知非等闲之辈,老夫向来爱才,对你好奇。然,老夫历来喜欢坦荡之人。”
萧慕默了默,低沉道,“国公果然一如既往的坦荡。”
齐国公手中一阵闪光,点燃了台面烛火。
萧慕缓缓摘下面布,笑看目瞪口呆的齐国公。
单膝跪下,抱拳道,“国公在上,受小侄一拜。”
齐国公骤然跳起来,一把托住萧慕的手肘,白色胡子微微颤抖,“你、你、你……”
萧慕笑着站起来,“是我,萧慕。”
齐国公呆呆的看着那张脸,好半响才道,“真没想到。”
看着齐国公的神情,萧慕本来悬着的心放下了,他果然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并没有让人拿下自己,起码,他眼里是有惋惜的。自己也是在齐国公的眼中长大的,当年舅舅易中宇和齐国公是至交好友,对幼时的自己也是极为疼爱。
齐国公忽然吹灭烛火,拉着萧慕手肘的手却更加紧了。
夜中,齐国公低沉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拉着萧慕的手肘进了卧室后面的一间小屋。这才点亮了烛火。
回头,那双带着皱纹的眼睛无比明亮,“孩子,你怎么回事?”
“金蝉脱壳。”
齐国公皱了皱眉,“如今你想如何?”
“端正朝纲!”
齐国公沉默良久。
萧慕将怀里的一封用蜡封好的厚厚新封取出放在台面。
“这些都是我这一年查出的秦氏、柳氏罪证。秦氏利用漕运中饱私囊已有几十年,柳氏控制的皇商渠道,将进出宫廷内外的金钱全都掏出放进自己囊中,导致国库空虚,军力匮乏。再容忍下去,盛渊将毁在我们自己手里。”
齐国公白眉一挑,拾起新封犹豫片刻,“御王能控制柳氏。”
“可是如果柳氏一心拔除秦氏,秦氏不会坐以待毙,宫内定会大乱,夺权之事在所难免。”
萧慕看着齐国公,低声道,“当年我选择死,就是不想引起宫内哗变,不想给某些人篡权的借口。一旦我消失,皇叔自然得到了自己的孙子成为皇帝的机会,秦氏登上后宫最高权位,暂时满足了他们的野心。但!”
“人天性是贪婪的。一时的满足难以填满他们新滋生的欲望。”
“到那时,还有谁会像我一样,让出来位置?那结果,只能是夺!”
齐国公看了他良久,叹了口气,“好,你准备如何做?”
“秦鹤宁举行的晚宴,正是我准备露面的时候。”
齐国公大惊,“啊!还有几天!如何来得及安排?”
“其他事情我已经安排,只差国公的支持。”
齐国公看了他半响,咬牙,“好。不过,我有条件。”
萧慕看他用手指蘸水写了两个字,剑眉微蹙,沉默了半响,僵硬的点头。
“我答应国公。”
齐国公松了口气,“好!明日我会招学生们一起议事!”
萧慕点头,出了门,一阵寒风迎面而来,他的身子微僵,抬头看了一眼被乌云笼罩的月亮,忽叹了口气。
赵桐和他回到羽雀阁总部,萧慕忍了许久,方问,“她怎么样了?”
赵桐犹豫片刻,“她私下和白逸阳见了面。”
萧慕猛回头,“什么?”
“木青传来消息,小姐摆脱了他和木云的监视,和白逸阳密谈了整整一个时辰,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
萧慕皱眉,“死丫头!究竟想干什么!尽给我找麻烦!”沉静的眸瞳多了一份无奈,“你把童颜带到盛京。”
赵桐一愣,“小姐可能不会愿意吧?”童颜的性子他是知道的,绝不会任人摆布。
“不是她,是她。”
赵桐恍然大悟,点头不再言语,悄然看了一眼萧慕,她不是用来制约童颜的吗?那么早就拿出来了?
萧慕自言自道,“也该送她个礼物了。省得她恨死我。”
赵桐挑了挑眉,这是为了不恨主子自己吗?是为了挡住白逸阳,免得多个情敌好吧?
余杭城。
童颜刚从农庄回来,累得躺在床上懒得动。
吴妈妈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炖品走了进来。
“小姐辛苦了,这是掌柜交代特意炖上的。趁热喝了吧。”
童颜坐起来,“有劳了。”
嫚儿接过取出银针在炖品里探了探,“小姐,喝吧。”
童颜接过喝了了下去。
“姑娘用饭吗?”吴妈献媚的道。
“我先睡会,晚点起来来说。”童颜真是累了,接过嫚儿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把脸。懒懒的躺下。
吴妈收了碗,“嫚儿姑娘先去用饭吧,几个随从都已经吃过了。”
嫚儿看了一眼已经躺下的童颜,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