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孟离芝进了宫,马车一路驶到了东宫之外,她掀开了窗帘却发现今日的守卫似乎多了不少。
她将头探出了窗外,左顾右盼,赫然发现不远处还有一对巡逻的禁卫军,视线一转,再换了一个方向,竟也发现了禁卫军。
大白天的这么多人巡逻,这宫里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儿,她下了车,招呼了一个侍卫来问话。
“回三小姐的话,这是陛下颁布的命令,即日起,加强对宫中的戒备,各个宫里都加派了人手,防止有歹人入侵。”
“歹人?”孟离芝有些不解,“莫非最近宫里出了什么事?”
“起因是因为敏惠郡主。”那侍卫道,“敏惠郡主原本就不具备皇室血脉,是因为治好了皇后娘娘多年的头疼之症这才被封了郡主,原来甚得娘娘的喜欢,可是没有想到敏惠郡主竟妄图加害蓉妃娘娘,这宫中大多人都知道,敏惠郡主中意四皇子,而蓉妃娘娘……”
侍卫说到这里似乎有些犹豫,蓉妃原本是四皇子的正妃,可后来当上了皇帝宫妃,这件事自然引起了不少争议,好不容易这阵子风波过去了,再提起来似乎不大妥当。
孟离芝见他犹豫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了他想什么,直接帮他说了,“是否因为敏惠郡主争风吃醋?”
飘摇痴恋凤佑梓这事她可是清楚得很,雨洁等人曾经说她一遇上凤佑梓就丢了脑子,也许受了夏月蓉什么刺激,就想除之而后快。
江湖儿女对爱恨情仇向来干脆,而飘摇更是那种看谁不爽就剁谁的性格,尤其还牵扯了她的李郎。才当上郡主没几天,孟离芝自然不能指望她能多出什么大家闺秀的修养。
“正是,幸而蓉妃娘娘大声呼救引来了宫中侍卫,这才让侍卫们拿下了敏惠郡主,后来也知是怎么回事,敏慧郡主被五公主指认其实是江湖中一个邪教的头儿,是一位什么宗主来着……”
孟离芝听到这儿,脸色一变。
那侍卫又继续道:“这事儿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当即让人将郡主暂且软禁在宫中等待审查,可没想到郡主竟然拒捕,好几十名宫廷侍卫都拿不下她,当场就被她拍死两人,陛下对五公主的话更信了几分,发动了身边好几名高手才把她拿下,关押了起来。”
“所以宫中才加强了防卫?”孟离芝皱了皱眉,“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审出了什么没有?”
“暂时还没有,陛下已经命人出宫调查,若一旦证实她当真是江湖中邪派之人,也许念在她曾经治好皇后娘娘的病,只将她逐出宫中。”
孟离芝听完,忙朝着凤青黎的寝宫去了。
到了他寝殿内,发现凤青黎就站在桌子边,妙风妙雨二人也在,三人似乎是正在说什么事,孟离芝走上了前,三人察觉到有人靠近,抬头一看。
“离芝。”妙雨眨了眨眼,“你来了?”
孟离芝一句话开门见山,“我听说飘摇被关押了。”
“正是。”妙雨道,“我们就在讨论,怎么把她从牢里弄出来。”
孟离芝看向了凤青黎,“没有办法暂时洗脱她的嫌疑吗?”
“她是缥缈宗宗主这件事情一旦被揭发,想要洗脱可不是那么容易了。”凤青黎沉吟片刻,道,“有心人若要查,我们不可能全面封锁消息,如果飘摇是无名小卒也就罢了,可偏偏她在江湖中颇有地位,各路正道黑道都对她有些了解,所以要不了多久,这事就隐藏不住了。”
“当初真的不应该让她当这个郡主。”孟离芝道,“以她的性格,在宫里肯定是安静不下来了的。”
“这是她自己非要当的,谁也阻拦不住。”妙雨似乎有些无奈,“这是当初她和殿下的交易,谁阻止她,她就和谁急,她的性格和处事方式,相信你在她的那帮手下口中也有所耳闻。”
孟离芝沉默。
的确,她听得太多了。
敢爱敢恨,该出手时就出手,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除非李郎出面。
而她那位李郎凤佑梓,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想。
有一人为他入宫为他入狱,如果依旧还走不进他的心中,那他们二人,也许真的就没有可能了。
想到这儿,她迈步走到了凤青黎跟前,抬头看他,“我去见一见凤佑梓,我想知道到了此刻,他是什么想法。”
凤青黎望着她,片刻后,他道:“好。”
孟离芝朝他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
走出了东宫,便是朝着凤佑梓的承福殿去,孟离芝没有想到的是,这路上,竟然还能给她碰见夏月蓉。
那位蓉妃娘娘,此刻正迈着优雅的步伐行走在花栏小道中。
最初看见她,如同一朵清水芙蓉花,现在却是因为宫廷的浸染,多了几分牡丹的艳色。
孟离芝觉得她倒是愈发雍容华贵了,想必年轻貌美,还挺得宠的。
犹记得当初夏月蓉为了凤青黎曾在藏书阁里陷害她,甚至连凤佑梓一起陷害了,而后惹怒了凤青黎,将她骗到了温宜泉,让她成了蓉妃娘娘。
孟离芝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夏月蓉一个抬眸就看见了她。
孟离芝却像是没看见她似的,直接越过了她就要走。
夏月蓉似乎是愣了一愣,等到孟离芝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喝了一声,“站住。”
孟离芝站定,淡淡道:“有事?”
“放肆。”夏月蓉还不开口,她身边的宫女先一步开了口,“见了蓉妃娘娘,为何不行礼?”
孟离芝轻描淡写转过身,“我就不行礼,你咬我啊?”
“你……”那宫女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么一说,一下子噎住了。
“孟三小姐。”夏月蓉轻扯唇角,“你虽是当朝贵女,可本宫是宫妃,你不行礼,就是藐视宫规。你可知道?”
“我刚才不是行礼过了吗?”孟离芝眨了眨眼,似乎有点疑惑,“蓉妃娘娘你这记性似乎不要好啊。我刚才分明是问过好我才走的,你现在非要说我没行礼,你这般冤枉我,到底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