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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尖叫

家威驾车赶到琪琪所在的中学时,其实病毒已经爆发了。青少年的体质由于对病毒尤其的敏感,小朋友们发作时的反应非常剧烈,七孔流血的、倒在地上翻滚的、鬼哭狼嚎的,在离全城爆发还有1个多小时之前。这座平凡的中学变成了一座充满尖叫的鬼屋。

三步并作两步的家威匆匆地赶往他常去接妹妹的B栋教学,还没病发的学生都迫不及待的冲出楼道,大部分人神情扭曲,理智也变得失控起来。老师们这时也不顾得那么多了,他们纷纷凭着自己发病症状没有学生们来得剧烈的特质,率先出逃,他们已经意识到事态已经超出了可控范围,自己就算留下来也无济于事。

还有一些没开始发病的学生被吓坏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大叫、哭闹。只想一心找到妹妹琪琪的家威只能把他们轻轻推开,往琪琪的教室直奔。

“到底都在搞些什么,琪琪你千万不要有事啊。”焦急的家威一直在心里默念着一边不耐烦地踢开挡在路上正在发病中的同学们,虽然用“踢”看起来不怎么得体,但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没人能够拯救已经倒下的人,而琪琪肯定还没倒下,身为大哥的家威强迫自己去相信这一点。

403,到了。走廊上已经躺着五六个东歪西倒的伤者,他们都有被踩踏过的痕迹。而更多发病严重的同学选择直接从4层楼的高度跳下,琪琪千万不要做这种傻事。

还好,琪琪躲在教室右后方的角落,半蹲在椅子上,捂住耳朵,身体在颤抖,一语不发。

“谢天谢地!”家威完全忽略了教室里的其他同学,冲过去把琪琪抱住,13岁的琪琪在跟同龄人比起来都算是瘦小的,被他就这么抱着也毫无还手的余地。

琪琪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让他抱着,估计是被吓着了。仔细听,她在小声的啜泣着,暖暖的鼻息让家威感受得到,琪琪还是那个琪琪,但周围已经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那些刚才还在不停挣扎的的同学们大部分都已经昏死过去。亲人间相逢后短暂的温存过后,逃生是最重要的任务。

“走吧“家威拉着她往外跑,一路上,发病中的学生都已经倒在地上,似乎一场更为惊悚的风暴正要袭来。过了不久,那些躺在地上的同学们(也有老师)开始爬起来来,他们面容变得更加扭曲,裸露在外的皮肤都纷纷出现了病变的症状,声音也开始变得难以辨认,而此时家威和琪琪还没走出校园。

“还差500米就要到校门了,坚持下。”家威发现琪琪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地使劲喘气。与此同时,家威才发现琪琪锁骨下有一道浅浅的伤疤。(她喘气时动作比较大,松垮的校服微微扬起。)

“这是什么回事?琪琪是谁伤害了你!“家威紧张地把琪琪的衣服揭起(里面穿着肚兜),发现一个浅浅的牙印就在她锁骨的右下方!是谁做了那么下流的事!”家威气炸了他此刻简直恨不得把做那件事的人给撕碎。家威知道年仅13岁的琪琪是不会做出那些他所不能想象的越轨行为,但如果是受人侵犯就另当别论。

“琪琪坐在地上,继续一言不发,眼泪唰唰的掉。”看着琪琪这样子,以及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准丧尸们,家威还忍住了,一切要等到回到车上再说,直觉告诉他,危险随时爆发。

但,状况的发生每个兄妹两留一丝的余地。当他们跑到校门口,一大群原本来接孩子的家长们已经转化为了丧尸,(虽然那时他们还没有丧尸这个概念)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那群人已经不是正常人了,从他们口中发出着“咕咕”或“咔咔”的声音,让人觉得格外的恶心。

丧尸们有些在原地乱逛,有些在相互撕咬,有些呢,则似乎已经发现了气喘吁吁刚跑到校门前的兄妹两。

“糟糕,那些人已经疯了。”家威一眼就看了出来,但已经晚,那些丧尸开始纷纷地朝向他们,一边叫嚷、一边张牙舞爪,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却密不透风的堵住了兄妹两的去路,往后走又要回到学校里,那也是死路一条,虽说曾经是个不良少年的家威有两下子,但是面对一群连命都不要的暴徒(其实命已经早没了),他那是三头六臂都不够用,怎么办?

被眼前景象吓得不轻的琪琪已经软瘫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抽出了魂魄。家威马上把她抱起来,准备硬着头皮地冲出重围。但没走两步,他就被从侧边袭来的丧尸狠狠地抓了一下,他痛苦的低吼了一声,继续向前,可马上又有新的家伙朝正面向他扑面而至。

”不要!”被家威抱着的琪琪终于发出了声音,她尽全力地尖叫起来,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瞬间爆发。声音尖且诡异,分贝巨大,连身为哥哥的家威也表示震惊,怀疑地看来琪琪一眼。但效果却出乎意料的拔群,他们身边的丧尸仿佛受到了更加巨大的震撼,全部都停止在了原地,然后七窍流血倒地不起。家威把怀里的琪琪放下了,跪在地上把她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个误会你了·····”威感觉自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只能用感谢和忏悔来表达他此刻的情绪,却无法组织语言。

“哥······“琪琪叫了家威一声,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变形,又尖锐、又怪异,仿佛奇幻电影中妖精的声音。家威终于才知道为什么琪琪在遇见他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原因。

一路上,靠着琪琪那诡异的尖叫,不知道多少丧尸被击退,也为兄妹两争取了足够多的补给空间。现在,他们与和平及佳儿在海边再次回忆起一周前的末日大逃亡,感慨万千。

一开始,家威是不舍得让琪琪经常地这么扯破喉咙的,但由于每次都是情况紧急,走着走着也就都习惯了。现在,只要遇到19只以上的丧尸,家威就会让琪琪出手,而琪琪也显得非常的乐意。毕竟,弱小的自己终于有一天能被人如此的需要,而且能保护到最重要的亲人,这是唯一能抚慰她受创的心灵的事,也是让她能勇敢走下去的利用。而副作用就是除了需要对付僵尸时发出尖叫以外,她几乎从不说任何一句话。

佳儿看着琪琪,给了她一个无法防备的拥抱,眼睛泛着感动的泪光。和平也尴尬地笑了笑,对她竖起大拇指。琪琪脸红,但已经没有初次见面时那么的怕生。

“下一步你们是想回去渔村么?”和平问

”我想跟家人一起开船出海,碰碰运气,要是对岸的人知道我们的情况,也许会允许我们登陆。但是家里的渔船小,可能带不少你们两人。“但是我知道村里有个船坞,如果你们有谁会开船的话,我会想办法帮你们把其中一艘船的钥匙给弄过来,之后就要看造化了。

“我还要去大学城,我也有个妹妹在那里,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状况怎么样,但我一定要去看看,至于佳儿,你想跟哪一边?”和平冷静的看着佳儿,给对方选择的余地。要是佳儿的话,跟琪琪他们挤一艘船还是没问题的。

“和平,我会陪你的。”佳儿说“等你找到了妹妹,我们在想办法离开这里。”我知道跟家人天各一方的痛苦。一路上,我们也互相帮忙了不少,我不会一个人就这么走掉的。”佳儿是个有义气的大妞儿,和平其实也知道这一点,对方一定会陪着自己。(也许是自恋吧)

“那好,到大学要经过你们村子,在到达之前,我们一起走,也是萍水相逢了。”和平对家威说,家威点了点头。

“再说说你们在路上遇到的事吧。”轮到家威问了,他听说了和平是个医学生,一定知道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关于这场灾难的情报。和平也毫不客气的把自己所有的研究成果,毫无保留地给家威他们讲的清清楚楚。中间还穿插了几场他和佳儿与丧尸间拳拳到肉的实战场面,听得对方连连惊叹。

“看来有琪琪我实在太幸运了。但是,你说那种叫“T型”的丧尸,我们倒是没遇到过,可能是运气吧。“家威说,这令和平感到不可思议,照T型的密度来看,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在一周内遇到个一两头都是很平常的事,况且他连B型都遇上了,两次!

“哈哈,也许琪琪就是我的幸运女神把!”家威又拍了拍琪琪的肩膀,和平发现,拍肩膀似乎是这对兄妹间独特的表达情感的方式。

“不知道从哪开始吐槽了。“佳儿也吐了吐舌头说。“但是让小女孩这么早就接触那种扭曲得不成人形的怪物,也是一件残酷的是,但愿跟着你们的这一路上也遇不上T型,那就是极好的了。”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到也好奇琪琪的声音能不能对那些更厉害的怪物起作用,不是说我想见识见识,而是····“家威话音刚落,琪琪就朝大海的方向忽然尖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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