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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星火高科

英扬集团这个触角遍布世界各地的大公司办事效率极高,三个人的这顿酒喝完之后没过几天,张世泽就打来了电话。

“兄弟,你先别激动,我告诉你啊,世界上最耐高温的物质--五碳化四钽铪到货了……什么?这么快?废话,从英吉利国直接空运过来的,要不是海关办手续花了些时间,前几天就能到手……现在?现在已经运到了星火高科……星火高科就是我们英扬集团旗下的高新技术研发制造公司,就在白水市。我先去了啊,你打车来吧。

这下子吴迪可坐不住了。

“子默,下节课别上了,跟我走!”

“呃?去哪里?”

“去找阿泽啊!”

“喝酒?现在才上午啊,这么早?”

“哎呦喂,除了喝酒就不能干别的了嘛,这次是有正事,快走。”

严子默被吴迪连拉带拽,一溜烟地跑出学校,搭上了一辆出租车……

星火高科占地面积很大,最前面是一栋白色的高层建筑,后面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厂房。全公司区域包括厂房在内所有的范围,都被装有红外线对射的反入侵装置包围着。此外还有全身穿戴着单兵装备、携带枪械的黑衣保安带着狼狗来回巡逻。

吴迪和严子默两个人在星火高科的大门前被拦住了,一位身穿黑色作战背心,身材魁梧,脖子和脑袋一样粗的保安挡在了他们面前。这名保安言语不多,只是彬彬有礼地告知他们没有权限卡不能进入。

严子默一眼就看出了这名保安很不一般。对方身上有着淡淡的杀气。一般的人意识不到这种杀气,只会是下意识地和他保持着距离,不愿意接近他。但是在同样有过雇佣兵生涯的严子默眼里,这名保安有着在战场上杀过人的魔鬼气息。

这名保安的瞳孔也收缩起来,他的左手微动,开始做出摸向军刀的准备动作。严子默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的时候,他的咽喉、心口、腹部等几个要害之处的肌肉都开始有了细微的抖动,这是一种多次徘徊在生死之间之后产生的本能。

他知道严子默已经在脑海里模拟了瞬间取走自己生命的几个方案。所以他被严子默模拟攻击过的要害部位才会有所感应。此时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已被严子默牵制,不敢放松一丝一毫。

吴大剑仙面对身边两个人互相锁定和牵制的杀机,仿佛感觉不到一样,笑嘻嘻地摸出一个小巧的银色手机,“喂,阿泽啊,我们到了,速速前来迎接朕与子默爱卿。”

这个电话打完之后没多久,一个大花格子的身影从主楼里跑了出来。严子默的杀机一敛,那名保安顿时心里一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才感觉出来后背早已是汗涔涔的了。

阿泽带来两张胸卡,吴迪和严子默分别挂在胸前,通道上方一片网状的红光扫描过来之后,“滴”的一声,防弹玻璃门自动打开了。

那名保安见对方的确是公司请来的客人,立刻把双腿并拢,身子站的像标枪一样直,抬手“啪”地一个敬礼。这是他对从硝烟和战火中生存下来的同类表示敬意。

严子默对他微微一笑,点头回礼。

三人在主楼门口又被网状红光进行了权限认证和全身扫描,才得以来到一楼大堂。

吴迪看着大堂房顶上安装的大量摄像头和自动机枪云台,道:“阿泽,你们这个公司是研制什么的?安保这么严格。那些保安个个都是手上有人命的家伙。”

张世泽解释说:“家族在非洲、南美等地都有产业,那里到处都是武装派系和军阀纷争,当然得拥有自家的军队才行,否则早就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依靠飞机大炮为后盾,做生意才能风生水起嘛。我们会把一些在军队里表现突出的人才,选拔到欧美和华夏的公司做保安。这些国家局势比较稳定,没有战争,法律也健全,一般不允许有私人军队,所以我们才找些兵王来做保安。”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领吴迪和严子默进入了电梯。

吴迪发现这部电梯里没有楼层按钮,正在奇怪时,又是一片红光从三人身上扫过。一个动听的电子女声响起:“S级权限一名,临时访问权限两名,请选择楼层。”

张世泽开口道:“B6”,电子女声回复:“声纹确认,B6层”。电梯开始缓缓开始下降。吴迪这才知道没有楼层按钮的原因是需要进行声纹的认证。如果声纹不对的话,也许连电梯门都无法打开,这个空间就成了坚固的牢笼或者避难所。

张世泽继续说:“这个星火高科是英扬集团核心技术研究的所在,包含多个实验室。虽然和花旗国的伯克利大学实验室、麻省理工学院的林肯实验室相比,我们的星火高科实验室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在生物化学、枪械研究等方面其实是和花旗国那些大学实验室是处在相同水平的。因为有些稀奇古怪的研究项目,所以安保比较严密。”

电梯到达地下六层后,三人走出电梯,进入了一个长长的走廊。张世泽指着走廊顶上的那些自动机枪云台说:“云台上的就是我们星火高科自行研制的微型机枪,使用是最常见的9mm手枪弹,平均射速一分钟600发。每个云台上的双枪每一秒就能倾泻出20发子弹。机枪云台有300度的自由转角,根据摄像头捕捉到的影像进行自行瞄准。多个云台机枪组成立体弹幕,使得整个走廊没有任何射击死角。”

严子默向四周观察着,说:“我会先快速击毁摄像头,机枪云台就只能盲射了。”

张世泽笑道:“没这么简单,除了视频监控的摄像头之外,机枪云台上还有远红外线热感捕捉装置。击毁了摄像头也能靠人体散发出的热量找到你。”

严子默道:“的确很麻烦,想秘密潜入这里的话,看来很难,就只能顶着机枪硬闯了。”

在长长的走廊上又经过了几道厚重的防爆门之后,三人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了一个面积有数百平米的一个大厅。大厅呈规则的多边形,大概有十几个边。每个边上还有一些小隔间。到处是身穿白色研究袍的科研人员在忙活着各自的事情。

三个人来到一间用透明防弹玻璃围成的实验室里。一个六十来岁但神采奕奕的人从电脑前站了起来。此人一头爱因斯坦式的花白头发乱蓬蓬的顶在头上,大鼻子,蓝眼睛,典型的欧洲面孔。张世泽介绍说这是公司从花旗国挖墙脚挖来的一位科研狂热者--K博士。

K博士有着科研人员的典型气质,那就是什么礼节一类虚的都没有,开口就直接说正事。他连个招呼都没打,非常无礼地对吴迪问道:“你想要一个能耐受高温和高压的丹炉?”

吴迪对K博士一口流利的中文非常佩服,居然连丹炉这个名词都知道。这样也好,交流起来简单多了。

“是的,我想要一个类似高压锅一样的容器,它的主体部分呈空心球状体,有一个开口可以放入炼丹的原材料。开口盖好之后仍为球体,球体内部呈完全封闭状态,不受外界影响。球体下部有三足支撑,类似鼎状。整个球体耐温耐压的能力越高越好。”

张世泽插嘴道:“目前人类能制造出来的最耐高温的物质就是五碳化四钽铪,刚刚从英吉利国空运过来了200公斤,能不能用它来制造丹炉?”

K博士道:“五碳化四钽铪的确是最耐高温的物质,我已经看了货。”

他指了指试验台上一个试管里的灰白色粉末,继续说:“你们看,那就是。它是金属的碳化物,不是金属单质,所以呈粉末状。并不是你们想象中金属的样子。”

吴迪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有些低落,“粉末啊,那怎么能用来制成丹炉啊!难道这种材料不能使用吗?”

K博士说道,“如果把这些粉末加热到熔点4215摄氏度以上,它就会熔化成液态,此时,原子半径相对比较小的碳原子就相当于溶质,溶解到原子半径相对比较大的,作为溶剂的金属晶格的间隙中,形成一种叫做‘间充固溶体’的状态。”

他指了指身旁的不锈钢椅子,说:“英吉利伟大的冶金学家罗伯茨·奥斯汀于1888年在论文中论述了铁的‘间充固溶体’,后来人们为了纪念他,就把铁的间充固溶体称为‘奥氏体’。我们在生活中经常会使用到奥氏体不锈钢,比如勺子、餐刀、餐叉等等。你们看,甚至就连这把椅子的扶手也是用奥氏体不锈钢制作的。”

吴迪看了看椅子的不锈钢扶手,说道:“貌似钢铁的间充固溶体和金属钢铁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啊?”

K博士解释道:“一般说来,间充固溶体具有与原金属相似的导电导热性和金属光泽,但它们的熔点和硬度都要比纯金属高!”

吴迪刚刚有些沮丧的心情瞬间又开心起来,指着试管里的灰白色粉末问道:“那就是说,把那些粉末熔了,就能变成金属的样子?”

K博士点点头说:“对,就是这个意思。”

吴迪笑道:“K博士,你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五碳化四钽铪的粉末不能用来做丹炉呢。好在剧情来了大反转,要不然……”

K博士打断了吴迪:“不要高兴的太早,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把五碳化四钽铪粉末加热到它的熔点4215摄氏度以上?”

吴迪说:“这还不容易?连我这中学生都听说过等离子加热和电感应加热。”

张世泽似乎明白了问题所在,开口说道:“加热没有问题,一个国际研究小组利用花旗国重离子对撞加速器(RHIC),在实验室环境下创造出了超过太阳中心温度25万倍,约达4万亿摄氏度的超高温度。别说这粉末的熔点4215摄氏度了。问题的难点在于,我们用什么容器来盛装五碳化四钽铪的粉末呢?无论用什么物质做容器,还没加热到里面的粉末熔化,容器先熔化了。”

K博士难得地开了个玩笑,他说:“我在大学当教授的时候,有个‘志向远大’的学生告诉我,他要发明一种可以溶解一切的液体。我就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用什么容器来盛装这种液体呢?’”

吴迪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有了希望,希望又破灭,又有了希望,希望又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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