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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姐夫

张景伟

是夜有闲,打开小外甥的QQ空间,看到他写的一篇日志《心中的父亲》,读着眼前却渐朦胧,一任泪珠滚落。孩子长大了,能理解为父的拳拳苦心,是长辈的福分啊!

为思绪牵引,我起身打开书架,翻出一本笔记,这个二十四年前姐夫给我的本子第一页有当时我写的《赠予姐夫的诗》:三十岁的潇洒与风采/出现在我的愉悦/离开/在我的想念/一个笑容/我记着/“伟,加油念书吧!”/一句话我更记着:四个月又相见/我却把想说的留在等待/心中之言/等待美好的一日/我敬爱的姐夫/这一日,让我们好好交谈。这首粗略蹩脚的“诗”,写在我的十四岁,是姐夫甘肃农大进修放假会面后我的情之所抒。的确!与姐夫的浓厚情谊,一直到今天,也将延伸到有生的来年。

父母影响着我的一生,教我做人,而姐夫给我人生莫大的帮助,给我勇气。

我最初的记忆,就有姐夫的身影,还记得他把我装入斗篷,抱我看社戏看电影。在他的背上,他的身后,他的自行车横梁上我度过了美好的童年进入学堂,也逐步感受到了他肩负两个家庭的艰辛。小时候父亲工作繁忙,无暇顾及家里,姐姐们和我该上学的上学了,年幼的又干不了事,作为父亲的学生,姐夫看在眼里主动承担了我们家里的一些事务。母亲生下我后,落下了胃疼的病,经常深更半夜打发姐姐叫姐夫去请大夫,寻医问药。就这样多少次他在乡村的夜晚奔走,毫无怨言。家里农活繁忙,姐夫更是主要帮力,忙完自家忙我们家,田间地头担肥运粮,屋里屋外杂务整修,事无巨细他一肩扛。只因有姐夫男壮劳力的帮衬,我们家摆脱了当时的困境,母亲也就把二姐给了姐夫,我们成了亲亲睦睦的一家人。

姐夫敦亲乡邻,孝顺长辈,在村里有口皆碑。与人交往他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心存以和为贵,因此在农村居住时门厅热闹,闲暇邻舍进进出出,一支烟,一杯茶,一顿饭,大家都处的热热乎乎。记得儿时过年,姐夫总要提前熟练社火节目,抑扬的唱调,诙谐的表情,练得一丝不苟。每场表演中他总让乡邻感受到美好生活的快乐。家里他干着粗重的体力活,侍奉着双亲。出门告假,进门请安,在父母面前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嘻嘻耍耍。在困难时期,他总想尽办法让父母吃的尽量可口,他和姐姐就以粗淡应付。他曾这样对我说:“孝养父母不只是让他们吃饱穿暖,更重要的是要养其心志!”我就经常听到他说老人今天说的话,可能有什么想法,自己要赶紧去做了。在我的父母面前,他亦如亲子,凡有闲暇就跑来嘘寒问暖,对我父母的起居饮食及心思他心知肚明,做得更是体贴入微。他常常与我父亲一起谈论工作,请教经验,求解疑惑,但好些事其实他已经成竹在胸。

也许是一个年代对人的造就,或许是一个人对苍生的感知,我从未看到乐观从姐夫的脸上消失。多少年多少事他一如既往的坚定自信,他执着自己的原则……一种从善如流的品质,一份助人为乐的爱心,一种勤谨从业的态度。从乡政工作到县直部门,他坦荡直言,求实奋进。在深度工作中总结经验,在不断学习中追求进步,床头的书籍往往让他彻夜不眠。密切联系同事,共同和谐发展,他的胆识和魄力,成就了他职场上出色的答卷。他用科学的发展观主导工作,思想不懈与时俱进。很多次我看到他敖红的双眼,好多次我与他谈着话他鼾声大起,这些年姐夫太疲劳了。

姐夫的豁达和开朗相应着他永久的笑脸,他用直爽和无私感染着身边的每个人,他出现的地方,大家总是笑语一片。明天我又要辗转到遥远西非开始工作,记得休假归来的第一天,他从老家赶来为我接风,寒暄两句便匆匆离开了,再忙他也想着我。而我在邀家人聚餐时,他却下乡在老家的边远山区。

姐夫!下个休假的日子,我们再好好交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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