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有一种急切的渴望,想要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讲给他听,但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开口,最终她鼓起勇气,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夺去了他的呼吸。
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白疏影潜意识地想着,之前她从未这样亲吻过任何一个人,就算是和秦玉华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也没有做出比拥抱更逾距的动作,尽管那时候西洋之风盛行,在公开场合耳鬓厮磨也不再是奇事,但她的骨子里更多的还是属于东方人的保守,好多次秦玉华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她都会不假思索地拒绝,在她看来,无论是亲吻还是更越礼的行为,都必须留到婚礼之后,她将这一切视作一个妻子婚后的义务,仅此而已,所以,在得到名正言顺的身份之前,她不会容许这些事情的发生。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对秦玉华是什么样的感情,或许只是因为秦家对她和妹妹有恩,才不忍拒绝他热烈的追求,又或者她从小习惯了被父母宠着的生活,如今大厦忽倾,她从云端跌落尘埃,而秦玉华对她的好让她找回了那种被人捧在手心,被珍视被呵护的感觉,所以才接受了他,之后便是顺理成章地,答应与他成婚。
然而如今,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那样水到渠成,她没有闲暇去思考是不是这个时代的开放潜移默化地影响了自己的思想,她只知道,她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用自己的气息为彼此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从此融入骨血,再不分离。
前世那些不堪的记忆,此时突然不合时宜地在脑海中浮现,零碎的片段划过,她的呼吸一窒。
他的身形一僵,似是如梦初醒般,许久之后,听到他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他缓缓地撑起身来,慢条斯理地为她整理衣服,正想着说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手却被她轻轻地握住。
自己在怕什么呢?她咬了咬下唇,正如自己一直对他讲的,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那些过往云烟难道不是早该忘记了吗?前世的记忆,已经随着“东方夜莺”白玉梅的死亡而画上了句号,如今的自己是全新的白疏影,而此时此刻,所面对的也不再是那个凶残的施暴者,而是自己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不存在什么占有与掠夺,而是她和自己喜欢的人,要通过这最自然而然的一种方式,使自己完全地拥有彼此。
她的心中忽然宁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