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路过豆腐摊的时候,雪隐心中有些发苦,当初以为唐末没有死,错把好唐末长得一模一样的李香兰当做了唐末,因为这件事情,还差点就让自己陷入绝境之中。
街上往来行人渐渐稀少,这会儿正是下午,天空一片暗沉,没有丝毫阳光,雪隐木然的站在豆腐摊位面前,只是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以前那柔弱的女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豆腐摊位早已经变成了一个卖茶水的地方。
犹记得那那女子羸弱的身影,浅笑嫣然,如春葱的般的手指给自己拿豆腐的模样,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当初李香兰那温柔的话语,虽然对自己并没有情谊在里面,但是雪隐仍然难以忘怀。
茶水铺这会儿一个人都没有,许是这会儿没什么生意,所以老板早早的就收摊了,只有稀稀落落的行人偶尔走过。
雪隐拦住了一个行人问道:“请问以前这里不是卖豆腐的么,那老板娘怎么没做了。”
“哦,你说那李香兰啊,前些日子有个有钱人家看上了她,就在半个月前以前将她带走了,她以后就是有钱人家的夫人了,怎么还会来卖豆腐呢。”路人摇摇头,随后又叹了口气,似乎因为这豆腐西施嫁人而感到惋惜。
“你怎么唉声叹气的,莫非这老板娘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人强迫的?”雪隐一想到这里,心中就是一紧,要是真的是李香兰并非自愿的话,他不介意将那户人家灭门。
“这倒不是,据说那大户人家早就看上了李香兰,只是以前有知府大人在其中碍事,两家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如今那无恶不作的知府大人已经绳之以法,他和李香兰自然不必在遮遮掩掩了。我感叹,只是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么好看的老板娘咯。”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听这路人的口气,李香兰似乎和那户有钱人家的工资早就暗生情愫了,既然是这样,雪隐也放心了,不过心中也忽然有一丝的失落的感觉,似乎因为李香兰嫁人,心中就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空荡荡的。
想着想着,雪隐又问了一个路人,向他们问清楚了李香兰嫁入了哪户人家,鬼使神差的去了。
李香兰的婆家姓宋,是这徐州城之中,家中资产可以排进整个徐州前十,可以说是十分殷实富裕的家庭,李香兰嫁到这里,以后的日子也不会这么清贫了。
雪隐悄悄的来到宋家院子里面,刚刚翻上高墙,就听到在屋子里面有十分吵杂的声音传来,似乎还有女子的哭泣的声音,声音好熟悉,不是李香兰又是谁的声音。
雪隐心中一紧,莫名一痛,急忙跳下围墙,然后悄悄的来到门口,想听听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过这辈子只会娶我一个,为什么要欺骗我,还要纳妾。”李香兰熟悉的声音传来,只是那羸弱的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伤感,仿似有无穷无尽的背上永远都诉说不完似的。
“香兰,你听我解释好不好,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的是不是,你就答应我好不好,我只要小桃,以后保证再也不纳妾了。”宋庆华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哀求之意,看来还是相当尊重李香兰的。
李香兰使劲的摇头:“不,我不要自己的相公还要和别人分享,我不管,你这辈子只能爱我一个,除了我之外,谁也不准喜欢,相公当初你可是发了誓的,难道你这么快就要违背自己立下的誓言么,香兰如今才进你们宋家不过半月,你就要纳妾,莫不是已经对香兰厌烦了么。”
雪隐听到这里,已经大概知道李香兰是为什么哭泣了,心中愤然,一脚就把门踢开,两眼瞪圆的看着那宋庆华道:“你是不是一定要纳妾。”
“雪隐大哥?”李香兰见雪隐突然闯进来,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低声念了一句,连忙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不让雪隐看到,生怕雪隐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去迁怒宋庆华,她知道雪隐武功不凡,要是一怒之下把宋庆华杀了,那自己的下半辈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宋庆华见李香兰居然认识眼前这个为他出头的男子,心里面很不爽,看着雪隐冷冷道:“你是谁,怎么随便跑进我的家里来了。限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就报官,告你入室行窃,让知府大人好好的治治你的罪。”
“相公不要,这是雪隐大哥,他人很好的,你千万不要报官。”李香兰连忙道。
不过李香兰越是为雪隐说话,宋庆华就越是生气,男人都是这个样子,自己的女人因为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人求情,只要是个人都会心中冒火,同时在想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啊,你不让我纳妾,自己却背地里偷汉子,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宋庆华大怒道。
雪隐看着这种小气的男人就烦,也懒得和他啰嗦,直接将凤云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法,这把刀能不能给你一个说法?”
宋庆华只是一个商人,哪里见识过这些江湖上面的东西,这冷冰冰的刀就像是一块寒冷的冰块架在他脖子上面,吓得他脸色惨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刀咽了口唾沫,生怕雪隐一不注意就在自己的脖子上面划伤一道口子的话,自己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能,能,好汉你先把刀拿开好么。”宋庆华连忙求饶道,他还掌管着整个宋家的经济,要是自己一旦一命呜呼了的话,整个宋家的有会陷入瘫痪之中,那么祖祖辈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产业就会毁在他的手中了。
雪隐收了刀,将还趴在地上的李香兰扶起来,轻声问候道:“你没事把,为什么要嫁给这么一个三心二意的人?”
雪隐越是这样做,原本还不是很恨李香兰的他,现在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地方发,要是他现在更在打得过雪隐的话,估计雪隐已经死了无数次,不过这些事情他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脸上却一直都堆着微笑看着雪隐。
商人嘛,无奸不商,在这些事情上面,也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自己打不过的人,就绝对不会去招惹,自然弄得过的人,那自然是要往死里面弄得,宋庆华将这一点可谓是学到了极致。
不过宋庆华越是这么做,雪隐就越是恶心他,当着李香兰的面问道:“真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凭你的姿色,找一个真正爱你又有钱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摆明了是玩你,一旦玩腻了就把你抛弃了,你干嘛还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我……”李香兰被雪隐问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无奈的低着头一言不发,隔了好半晌才道,“雪隐大哥,你走吧,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始终是一个外人。”
雪隐愣在当场,不可思议的看了李香兰一眼,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是啊,自己在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外人,而且自己和李香兰也不过只有两面之缘,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管她的事情呢,就算以后李香兰受再大的苦,和自己也没有丝毫的关系。想到这里,雪隐无力的转身,到头来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你自己保重,我走了。”雪隐说了一句,也不再留恋,转身轻轻一跃,就离开了宋府,在踏出宋府的时候,心口莫名一痛,回头看了一眼便离开了。看来这个地方始终是不属于自己啊。
待雪隐离开院子许久之后,宋庆华才从那恐惧之中回过神来,瞪了李香兰一眼,刚刚雪隐在这里,他不敢对李香兰怎么,现在既然那雪隐已经走了,自己也该慢慢和李香兰说说聊斋了。
“好啊你,没想到居然还背着我养男人,还不准我纳妾,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么,难道你就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对你的,你是不是故意要报复我啊。”宋庆华两眼瞪得像是有牛眼睛那么大,直直的看着李香兰。
李香兰心中发苦,本以为这辈子遇到宋庆华,下半身也算是有了个依靠,没想到才结婚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这人的本性就暴露了出来,以前那温文有礼,态度可亲的样子是再也找不到了。
“相公不就是想纳妾么,既然相公有这个意思,香兰也不再阻拦,相公想纳多少都可以,只是希望相公不要忘了当日的誓言。”李香兰知道,自从雪隐出现之后,这件事情就已经无法说清楚了,不管自己怎么解释,自己多疑的相公肯定是要把自己想成一个不规矩的夫人。
“现在你知道让我纳妾了么,少来,你今天不把刚刚那个男人的事情说清楚的话,你以后在这宋府就别想好过,我堂堂这徐州有名有地位的人,岂能取一个不明不白的女子回来。”
李香兰黯然的看着宋庆华:“难道相公还不知道李香兰是什么样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