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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哈密瓜的传说-赵世杰

很早很早以前,新疆的东部是一片一展千里的平原,土壤肥沃,水源充裕,草儿茂盛,空气清爽;东西绵延着一条数百公里长的大山,漫山遍野长着树木。自古以来,维吾尔族人便生活在这块土地上。

一天,命运之神使首领的妻子怀孕了。首领知道后,心中分外高兴,他把民众们召集在一起,杀牛宰羊,吃啊唱啊,大家快快活活地玩了三天。从此,首领日也盼,夜也盼,盼望着婴儿的问世。

一天天过去了,一月月过去了,妻子妊娠期满,给首领生了个儿子。说也奇怪,婴儿呱呱坠地后,便把胸脯紧紧贴在地上,伸展开两只胳膊拥抱大地,抬头转颈,用目四顾。父亲见状,又惊讶,又高兴,认为他是个灵儿,对儿子充满了希望。他举起双手向真主虔诚祈祷,祝愿儿子长命百岁,前程无量。当即给儿子取名叫库其洪,意思是希望儿子长大成人后,永远紧紧拥抱和保卫前辈们繁衍生息的这片神圣的土地。

大家听说首领的妻子生了个灵儿,男女老少前来祝贺,祝首领福星高照,祝幼儿前程似锦。首领也为儿子库其洪举办了盛大的“灵儿问世”喜庆活动。日子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地过去,库其洪到了上学的年龄。父亲见儿子长得聪明伶俐,端庄英俊,便请来老师在家中对他进行专门的教育和训练。在老师的精心培育下,库其洪成为一个知书识礼、剽悍英勇的青年。不久,父亲与世长辞,在众人的拥戴下,库其洪继承了父亲的首领位置。

这个地方虽然畜牧业发达,但是民众不会耕地种田,所需要的粮食都是用畜产品从很远的地方交换来的。库其洪为人民着想,感到这样既麻烦又不方便。于是,他带领人民吆着牛羊去遥远的内地换粮食时,在内地住了一段时间,跟着当地农民学会了犁地种田等一系列农活技术。回来后,他立即组织了一部分人将大山南部的一片平原开垦出来,春天到来后,即刻播种上了粮食种子。锄草,浇水,辛勤管理,庄稼长得穗大粒饱,夏季收获了很多粮食,自给有余。大家看见第一年种上的粮食获得了大丰收,非常高兴。第二年,又有许多人来平原上垦荒种田,有些人家还从山区搬到平原上居住。不到数年时间,由于搬来的人越来越多,平原上自然形成了一个拥有成百上千户人家的大村庄,成为人们定居的地方。

这时,首领库其洪把众人召集在一起,要大家商量,给这个村庄起个名字。有人说起这个名字好,有人说起那个名字好,大家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最后,首领库其洪说:“这儿过去是一片荒芜之地,在大家的辛勤劳动下变成了良田,形成了村庄,如今人口大大地增加了;因此,咱们管这儿叫库木勒库木勒:维吾尔语,哈密,意为“人口多的地方”。。你们看,怎么样?”大家一致表示赞同,说首领起的这个名字好。从此,人们就开始叫这个地方“库木勒”。

首领库其洪日夜为改善民众的生活着想,经常登门请教智者。一天,他在庄稼地里走着,遇到一种从未见过的禾苗。禾苗枝蔓繁多,匍匐在地上向四周伸开,藤上结着几千个鸡蛋大的绿黄色的东西。库其洪弯下腰摘了一个,用小刀切开放进嘴里尝了尝,味儿像苹果一样,怪好吃的。他把里面的籽儿掏出来,包在手帕里带回家中。来年春天,库其洪把这些籽儿种在地里。禾苗出土后,他松土、薅草、施肥、浇水,经过一春一夏的精心管理,秋天结的果实像碗一样大。同野生的相比,果实结得少了,个儿却大得多。成熟后,肉脆汁多,格外香甜。库其洪把自己收获的果实分送给乡亲们吃,乡亲们点头兴叹,赞不绝口。

从此,库其洪总想着如何使果实结得更大、更多、更甜。一天,他独自坐在屋里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银须长髯的老人。库其洪站起来向老人问好,请老人坐在上首,并用自己亲手种的果实招待了他。老人见库其洪热情好客,非常满意。吃过果实后,老人从籽儿里挑选出七粒,放在库其洪面前,举起双手做过祷告后,对库其洪说:“这七粒种子,能保你的部落繁荣昌盛,人民富裕安宁。一粒属于年迈的长者,一粒属于臻于成熟的中年人,一粒属于知识渊博的饱学之士,一粒属于精神焕发的青年,一粒属于操办政务的官员,一粒属于坚守贞操的美人,一粒属于天真烂漫的儿童。祝愿你们勤劳勇敢,公正廉洁,团结和睦,友好往来。”说罢甩手摸了一把脸,走出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库其洪把这七粒种子精心保存起来,打算来年选择一块土地种上这七粒种子。可不幸的是,库其洪突然生病卧床不起,虽经名医治疗,但不见效果。库其洪见自己的病没治了,便请来许多老人,把那位银须老人的祝愿告诉了他们。还没等春天到来,库其洪便去世了。库木勒人民对他的去世悲痛欲绝。

首领库其洪去世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不晓得这果实叫什么名字,纷纷议论着要给这果实起个名儿。大家聚集在一起商议了三天,也没想出一个好名儿来。第四天,一位老人站起来说:“乡亲们,从前咱们这儿没有这种果实,这果实是咱们的首领库其洪亲手培育出来的。常言说,吃果不忘种果人。咱们就给这果实取名‘库其洪’,使他的名字世代流传,作为永久的纪念。”

从此,人们便称这种果实为“库其洪”。可是,天长日久,人们顺口索性叫它“库洪”。[库洪:维吾尔语,即“甜瓜”“哈密瓜”]

库其洪去世以后,老人们遵照他的遗言,把银须老人选的七粒籽儿种在地上。结果,七窝蔓上结出了七种不同形状和皮色的库洪。有的早熟,有的中熟,有的晚熟。一种是早熟的黄旦子瓜,把它送给儿童们吃;一种是皮儿油亮平滑的瓜,把它送给有学问的智者们吃;一种是皮色青翠的酥香瓜,把它送给青年吃;一种是外皮青绿的硬皮瓜,把它送给中年人吃;一种是瓜瓤粉红、肉脆多汁的瓜,把它送给美人吃;一种是表面布满网纹、质细多汁的软肉瓜,把它送给老年人吃;一种是蛇皮瓜,把它送给官员们吃。这些库洪,有的像碗大,有的像枕头大,最大的一个人还抱不起,真是一种赛过一种,芳香扑鼻,味甘如蜜。对路过库木勒的客人,当地群众都用库洪热情招待他们。从此,用库洪招待客人便成了库木勒人的一种习惯,库洪也成了名扬中外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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