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来第二波杀手,走到榻边,北宫芊惠已经再次入睡,甜甜的苹果面庞着实惹人喜爱,她想抬手摸摸,看到自己手心的血迹想了想又讪讪收回了手。
青萝只得拿过披风给她披上,又斟了杯热水递到她的手心,瞟了眼北宫芊惠可爱的小脸,淡笑出声。“急什么?再过几个月你也能有这样一个孩子。”
纳兰芮雪抬手摸了摸小腹,刚才大量的打斗,北宫芊惠紧抱着她,压着她小腹的时候有点隐隐作痛,而透支的气流更是让她有些四肢发凉,心慌气短。
微微压了口水,低缓了口气道:“青萝!明日我会给琢玉楼所有人通知,你以后是琢玉楼副楼主!”
青萝手一颤,惊愕的抬眸看向她:“你……”
她浅淡的笑了笑,拽过青萝的手贴着自己的小腹道:“你我多年亲人,虽然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我现在月份还小,以后大了就不合适东奔西走,即便孩子出生了也有半年不方便,你若不帮我分担点压力,我可能会吃不消。”
听到是这个原因,青萝长吁了一口气。“好,我会好好打理琢玉楼的!”
“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服从北宫晟的命令,可以吗?”她抬眸,真诚的看着青萝的双眼,秋瞳中倒影着烛火,却让青萝心头猛然一颤,带着狐疑的眸光盯着她。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纳兰芮雪不置可否的嗤嗤低笑。
“孩子……还好吗?”青萝眸光瞟向她的小腹,心中始终有股说不出的担忧。
“挺好的!”
话音刚落,门就被一把推开,青芙洗干净脸上的血迹急匆匆冲了进来,抓着她的手就问道:“为什么不去找宁羽然!”
屋子内两人一怔,青芙闷闷的甩开她的手,将嘴撅成包子。“宁羽然如此咄咄相逼!都杀上门了!你为什么还要忍?”
青萝一怔,诧异的看着她,眸光瞬间充斥上了如海啸般的怒火。“是宁羽然的人?”她开始送北宫芊惠进来睡觉了,并没听到结果,闻言口气凌烈的似乎要出去拼命般。
纳兰芮雪凝视着烛火,婉然淡笑道:“等他处理吧!”
既然他说宁羽然的事情过后会对她解释,想必有他的想法,虽然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她刹那间有提刀去找宁羽然算账的冲动,但冷静下来,觉的还是信任北宫晟,相信他能解决的好。
毕竟那个女人跟其他人不一样,能敢连北宫芊惠都下手的女人,想必是有万全之策,有恃无恐的,她若真去了,只怕会引起更大的幌动。大婚第一天……王妃与侧王妃大打出手?他的面子往哪搁?
而且那女人怀着他的子嗣,若有差池……她不想看到他懊悔。
虽然心里有一些不舒服,可想起早上在皇陵内听到的消息,北宫氏急速凋亡的血脉……她心底更觉得孩子无辜,不管宁羽然未来是去是留,她都会善待那个女人的孩子。
毕竟那是……她爱的男人的子嗣。
有种感情叫爱屋及乌吧!
而她相信,他……应该不会让她失望的。
看着烛火一点点拔高,晃亮出他的模样,她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晚上闹了一夜,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想他了。
北宫晟回来的时候,看着她一身墨袍上血迹斑斑,吓的几乎将她全身扒光,只为看有没有伤口,弄的她又羞又气。
“喂!死男人,说了没有伤口了!”他的掌心沿着她的身子游走,带的她全身一股战栗。
“谁知道你有没有骗我?”北宫晟压根不理会她的抗议,只自顾的扒着衣服,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带着几分撕扯,弄的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被**的女人。
“喂!行了,再扒就没了!”
她一把捂住肚兜,将他的手推开,谁料他反而借势探手到她的底裤中去,作势就要扒掉。
直到他偷偷抓了她一把屁股,她才反应过来这个死男人居然是故意的!抬眸怒横,但是脸上却隐藏不了迅速泛起的潮红。
北宫晟嗤嗤低笑,本来的确是想看她有没有受伤,不过扒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些忍不住了……晚上这么整他,真是想想……都觉得不欺负回来简直都对不起自己!
当下抓着她弹性极好的屁股又极度流氓的摸了把。
不轻不重,却惹的她身子猛然一颤,也惊得她一声低呼。“芊惠还在!”
嗯?北宫晟顿住手,这才朝榻内薄被下露出的小脑袋看去。
“没事!皇叔皇婶,你们继续,我睡着了!”北宫芊惠此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百分百瞄准姿势盯着他们。
皇叔皇婶在干什么呀?哎呀,她不知道呀!
皇叔手在哪里伸着呢?哎呀,她没看到呀!
见北宫芊惠一直清醒着,纳兰芮雪脸上瞬间砰的点燃阵阵热浪,犹如煮熟的螃蟹,气的一把扯开他的手,北宫晟的好心情也彻底被搅没,他算是明白了,选这天结婚一定没掐好黄历,否则怎能诸事不顺?
脱下自己的外衫将她全身包裹好,有些恋恋不舍。
低叹一口气,对着纳兰芮雪闷闷道:“我回来了,你安心睡吧,一切有我!”
说罢,低头对着她额心浅浅一啄,转身一步步朝外走去。
纳兰芮雪凝视着他有些郁闷的背影感觉有丝丝不忍,毕竟……今天是他们两的大婚,闹了一天,最后却是分榻……
“皇叔!榻挺大的,一起睡呗!”北宫芊惠滴溜溜转了下大眼珠子,笑嘻嘻道。
嗯?两人诧异的看向她。
她拱着被子跟蚕宝宝一样往榻内摞了摞,带着几分得意。“我很苗条的,占不了多大地儿!”说罢,小手还拍了拍旁边,表示邀请。
北宫晟眸光转了转,看向了纳兰芮雪。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凝视着北宫晟那带着一分可怜,带着三分祈求,带着六分渴望的眼神,拿琉璃般的黑瞳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神采,就跟一只吃不到骨头的小狗,如同一个渴望拥抱的孩子。
心……瞬间化了。
红着脸低垂了头。“一起睡吧!”
北宫晟凝视着她垂头的娇羞模样,收回了可怜的神色,黑眸朝北宫芊惠悠悠一转,唇角快速浮过一丝狡黠的淡笑。
而榻上,北宫芊惠朝他撇了个飞眼,比划出一个搞定的手势。
可真直至睡在一起的时候,纳兰芮雪感觉着身子被他搂在怀中,而自己怀中却拱进来一个更小的身子后,凌乱了……
好奇葩的睡姿!
最奇葩的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开始吵架。
“皇叔,你胳膊好硬!能不能让开?我要皇婶抱抱!”
“一边儿去,我女人只能抱我!”
“我可是皇婶邀请来的陪睡贵客!你得拿出地主之谊!”
“只有巴掌之谊,要不要尝尝?”
“皇叔!你这叫过河拆桥,不君子!忒小人!人品低下。”
“北宫芊惠,你再不睡觉,我可以让你试试什么叫人睡地下!”
“切!”北宫芊惠不满的蹙蹙鼻子,使劲朝纳兰芮雪柔软的胸膛偎了偎。这才满意的咂吧着嘴道:“皇婶,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男人?连小孩子都欺负!”
呵呵……纳兰芮雪唇角一抽,回答不上任何话。
顿了一会儿,小丫头又耐不住寂寞开口道:“皇叔!讲个故事呗?皇婶讲故事的水平太差了,就只会讲一些打打杀杀的英雄故事,好没意思!”
噗!纳兰芮雪想揍人了,也不知道谁晚上缠着她连听十六个故事!
十六个啊!讲的她脑袋都大了!别人搜肠刮肚,她连脑浆都搜出来了!
闷闷转过头,想要不理这个小丫头,还是抱着她夫君睡踏实些。
见她转回身子,北宫晟眸光里全是淡笑的光泽。将她的身子搂紧了些,近乎挑衅的朝北宫芊惠瞥了一记,小丫头气的包子嘴。
低笑一瞬,他问道:“想听什么故事?”
北宫芊惠见皇叔肯开口,当下高兴的一下坐直身子。“我要听皇叔喜欢了多年的那个姑娘的故事!你每次都只讲一点点的那个故事!”
什么!纳兰芮雪赫然一怔,抬眸朝北宫晟看去。
北宫晟怔了怔,怎么也没想到北宫芊惠会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对上怀中女人那惊愕的眸光,他竟不知如何说起。
北宫芊惠浑然不觉,只一个劲的欢呼道:“皇叔!上次讲到你们订婚,你说等她大了会娶她,这次该讲……”
“芊惠!”北宫晟喝止。
干脆脱口的声音略显生硬,带着些许警告与掩饰的意图。
北宫芊惠瘪瘪小嘴,意识到皇叔不高兴了,乖乖拉过被子转头到里内睡觉去了。
纳兰芮雪静静凝望着北宫晟,想从他眼底看出答案。
可他的漆黑的瞳仁只深邃的看了她一会儿,就淡淡别开了眼帘,躺平身子,将一只手垫在脑后,仰望着帐顶凝思。
她慢慢暗垂了眸光,那个――她――是谁?
听这意思,也知晓芊惠没有信口雌黄,只是……他主动娶过的女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宁羽然,自己自然是不可能了,从未见过他,何谈订婚,更何况……他拒绝的如此干脆,还带着躲闪。难道――是宁羽然?
突然心底一黯,犹如坠入万丈冰窟,她以为他不喜欢宁羽然的,可……事实竟然是这个样子吗?
也是……若不喜欢,怎会主动迎娶?两人怎会并肩而立?她清晰的记得五个月前大雪纷飞的天,他搂着宁羽然的肩膀,两人接受百官恭贺时,他唇角淡淡的弧度以及没有半分拒绝解释的淡然。
虽然很想不去介意,也不想去相信,但是……就是有那么根刺卡在了心尖。
有点痛,可剔除更痛,干脆任其深入。
可为什么偏偏要是宁羽然?她还期望着他会给一个合适的处置,所以今晚才忍了下来,可……若他们真有前缘,是否宁羽然对他来说,总归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