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做好了准备。
“歌莉娅小姐,首领邀您晚上一同用餐,这是首领为您准备的衣物。”
她把那个雪白的盒子扔在床上,对于衣服提不起半点兴趣。果然如计划中所言,维奥莱塔首领要对她下手了,毫无偏差。
这种在预料之中的事只会增加她的绝望。她相信西里埃莫已经算上了所有的可能,没有例外。
床很软,她把自己的整个人埋了进去。脸贴着柔软的KINGSIZE的床垫,她想着,如果没有人发现,是不是自己就会如此轻易的被闷死在这里。
不过想法也不过只是想法。当甘甜醇美的空气重新涌入她的肺中时,她觉得没有什么比她现在依然好好的活着更加重要的了。与其懦弱的死在这里,还不如放手一搏,即使结果一样。
尽管不愿意,但她还是很快换上了衣物。站在镜子跟前,她把两只精心准备过的耳环戴在耳朵上,左耳已经戴上了,可右耳却怎么也戴不上去。试来试去,她心情愈发烦躁,手上的动作也失了轻重,却不想用力过度,竟划了道口子。
“嘶……”
她痛的倒抽一口冷气,血珠一下子滚了出来,像是绽放在她耳边的血之花。把沾了血的耳环丢在桌上,她用手急急堵住伤口,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不知这是不是预示了她今日的计划不会太过顺利……
堵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手,血是止住了,可是痛意却在不停翻滚,疼得她感到太阳穴都隐隐跳动。然而她很快便处理好伤口,将耳环从因为受伤有些发肿的耳垂上那个小小的耳洞,穿过去。
然后是项链,最后是随身物品。东西整理到最后,只剩下一只手机。她看着屏幕亮起,手移到草稿箱的上方,却怎么也点不下去,仿佛挣扎着做出某种决定。她的动作僵持了几秒钟,最终,如同失了气力一般,她把手机丢进了随身携带的小包里。
应该用不到吧,她想。
那群人掌握着她的行踪,她的生死。而一切是否由她控制,她已经丝毫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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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
凡勃伦面前的正是他的心腹下属加埃勒,此时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着。随着一下下的点击,电脑上不停跳出各种侵入成功界面。
“如你所料。”加埃勒并没有使用敬语,完全是在与凡勃伦平等的交流。这是他的特权,也是殊荣。在凡勃伦的所有直属下属中,只有他是凡勃伦真正信任的人,凡勃伦甚至将执行一部分重大任务的权利都交给他了。不仅如此,他的黑客技术也是数一数二的。于是顺理成章,凡勃伦将攻破维奥莱塔安全系统的任务交给他来处理。
听到这四个字他脸上确实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尽管加埃勒认为这不该是他的反应。这不是个好消息,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地图上的光点仍然闪烁着,不知为何,竟让他觉得有些刺目。加埃勒松了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终于摸清了整个维奥莱塔的系统,并且成功侵入。却不想结果仍然是最坏的一个。
房间里一时陷入寂静,只有电脑屏幕闪着幽暗的蓝光,以及上面一个一动不动闪烁着的光点。
“你想怎么做?放弃哪一个?”
最讨厌做选择题,从很久以前就是。即使人生就是不停地再选择,他仍然如此厌恶,选择放弃某样也许他曾精心筹划过的东西。
“那就,放弃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