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长的宴席都有散场的时候,时至深夜,这场盛宴才真正落下帷幕。
即便有再多人不甘心,这一切已成定局。
凡勃伦并没有急于离开,尤尓金则是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他。
关于科兹莫和沈海玮之间的纠葛,他也知道略微知晓一二。
大概真的是孽缘……
他用大拇指轻轻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翻涌而上的疲惫。
“明天还有元老会议,首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元老会议对于歌莉娅来说是一道生死关卡,但对于凡勃伦来说未必不是。尽管疲于应付,可想要坐稳教父的位置,哪有那么容易。
为此他已经努力了好些年,当然不能功亏一篑。
科兹莫已经离开,凡勃伦相信他不可能再多待哪怕一秒钟。沈海玮还没有走,他身边的少女有些犯困,撑着脑袋眼睛半闭,倚靠着他的手臂,眼看就要睡着了。
他移开目光,看着沈海玮放下酒杯,毫无醉意。如果不是他手边还有数个空酒杯,他是不会相信他已经喝了不少酒的。
但是这又太平常不过,谁又能真正被看透呢?
“你在等我?”
虽知道是明知故问,凡勃伦还是开口问道。
沈海玮微微低下头看了看殷妗笙,示意陈柯先带她回去休息,原本他甚至不打算带她出来,肯定是她的安全更为重要了。
而他们要谈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候殷妗笙倒是分外听话,虽然她常给沈海玮添麻烦,但是关键的时候还是很听他的话。
“先恭喜你了,”凡勃伦这么说,尽管今天成为教父的人是他而非沈海玮,“成功合并了两个帮会。”
沈海玮则是露出个不达眼底的笑容,“今天可是为你举办的盛大宴会,我该祝贺你才对。”
侍者送来了新的香槟和红酒,然后脚步轻轻地退了出去。
沈海玮又举起了酒杯,“你的消息总是这么灵通……幸好事情结束的快,不然错过了你的婚礼,那就真是遗憾了。”
凡勃伦挑眉,对这句话不置可否,“你们华国人常说开门见山,我们的目的也相同,就不绕弯子了,关于南海货运一事……”
他压低了身体同时放低了声音:“我知道东西在你手里,你不用否认。我只要我的船在经过南海的时候可以保证绝对的安全,抽三成给你。”
沈海玮没有着急开口,他晃了晃杯中酒液,凝视着,金黄色的液体泛着诱人的光泽。良久,他放下了酒杯:“换做旁人,我可不会轻易答应……不过教父的面子自然是要卖的,成交。”
凡勃伦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尽管他现在算是半个教父,但是他的手还是没有办法伸的那么长。华国主要是由沈海玮掌控,尤其是海路,如果今天沈海玮执意不答应,可能他还要费上一番周折。
“当然,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凡勃伦当然知道他答应的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所以他说道:“只要能够做到。”
“我想要单独见一下您的新婚妻子,西里埃默夫人,歌莉娅。”
这次,他是真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