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侧门出去,温镜急急地用车钥匙打开车,他拼命让自己静下心,想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当车子开出停车场,他驶向了她的家。
在楼下停住,温镜锁车奔向电梯,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手中的车钥匙,额上竟冒出些许冷汗。等电梯刚开,他迫不及待就跨了出去。
转弯,直走,他看见了他想要找的人。
就靠在他家的门口,闭眼睡着。
温镜松了一口气,视线落在了她的身旁,全都是空着的啤酒罐,温镜皱了皱眉,再靠近了些。
伸手拉开挡在她面颊上的发丝,温镜看见她脸色微红,一些湿润在眼下那么清晰,他握住她紧握的手,指腹缓缓摩擦。
捡起地上的易拉罐全部扔进垃圾桶里,他从她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她家的门。
拦腰抱着她走进去,他抱着她直直走进卧室,拉过一旁叠的整齐的被子盖在她身上,他做好这一切,转身去了卫生间,拿过她的毛巾,沾了热水拧干后擦在她的脸上。
擦干她脸上的眼泪。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两次,他将毛巾洗干净挂好,才重新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床旁,他从被子中拉出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
那日在医院的一幕忽然就从脑海深处跳了出来,司扬牵着她的手,坐在病床旁,一如他现在的姿势。
温镜忽然便觉得很烦躁。
他不断地用指腹摩擦她的掌心,薄唇下轻吻落在手背,那些关于司扬的气息全部都要离开,一点都不准剩下。
半晌之后,他才停下,静静地看着她睡着的脸。
她喝醉了,很明显,也不像其他人一样会发酒疯,或者拉着别人一个劲地说话,只是一个人睡着,一丝一毫的声音都不发出。
这时,她忽的动了动身子,难受地微微拉开被子翻了个身,正好脸就埋在了软软的枕头下,温镜看着她的动作,失笑间已给她重新盖好。
房间内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他沉默坐在椅子上,牵着她的手看她。自从上次从机场送她回家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刚才在康复中心他也睡着了没能看到她的到来。
在现在如此安静的时刻,那些思念才会像潮水一样争先恐后地涌出,占据他的大脑。
他也会像个疯子一样,疯狂地想见她,疯狂的想拥抱她,疯狂地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就一会儿也没关系。
但他没有时间。
那个病患已经醒来,他必须要第一时间得到他的证词,万一被篡改了话,或者是家属通好气,那么他们康复中心真的会什么都说不清。
他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做,即便再想要见她,也会强强忍住,等这件事过去就好,他一次次告诉自己。
只要事情过去了,就好了。
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他的预估,他根本无法像自己想象的那样铁石心肠,无法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暂时不要见她。
一旦听说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消息,他就着急到找不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