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练习的差不多,于是尹梓夜就停下在原地休息,就像那天在医院的一样,司扬蹲在她身前给她按摩,两人不时说着什么,看起来很开心。
司扬按摩着,正好这时有一只金毛跑了过来,是附近一栋的一个人养的,金毛很大一只,却出奇的温顺。
温镜看着尹梓夜伸手去摸,在金毛乖乖地舔她掌心的时候,她笑的很开心。
温镜忽然开始恍惚。他究竟有多久没有看到她那么开心地笑?有多久没有在她身旁,如现在的司扬一般,给她说笑话,说有趣的事逗她笑。
不知道。
他已经记不清楚。
金毛玩了一会儿就要回家,温镜看见司扬也推着尹梓夜回去,于是在两人进了大楼之后,他才慢慢挪动脚步跟上去。
乘着下一班电梯,温镜到了楼层的时候走廊里很安静,他打开自家的房门,在阳台上听了一会儿确定两人没有在阳台附近的时候,才慢慢地翻过去。
轻手轻脚地落在阳台上,他借着阳台上的花草挡住身形,视线游荡着看见了两人,他们在卧室里。
她大概是困了,于是司扬抱着她上了床,像自己以前一样,盖好被子,在床沿坐下,温镜看见司扬静静看她,默不作声。
时间静了下来。
温镜看了会儿,打算翻回自己家,再过来敲门,但当他看见如下一幕,他瞬间将脑海中的想法打消。
他看见司扬牵着她的手一下下轻吻着,而后忍不住弯下腰,在她眼睛旁落下一吻。
温镜不知道尹梓夜究竟有没有睡着,他只知道,她没有拒绝。
她已经可以容许另一个人亲近她,已经可以和他做亲密的事。
这样的她,真的还需要他吗?
温镜嘴角苦笑,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转身回了自己的家。
他下楼,开车离开。
车速提的不快,温镜有些心不在焉,他一路走神地开回康复中心,在众人的惊讶中,失魂落魄地回了办公室。
重新拿出那封信,心境再也不同,他苦涩地弯了弯唇角,心中终于是下了决定。
或许他应该试着放手。
在她还没有狠下心说分手之前,他应该聪明地自己离开,而不是等到亲耳听见那句话,一遍遍在心中凌迟自己。
放手吧,温镜。
他闭上眼,俯身在桌上趴住,那封信被压在手臂下,余留一个角在外头。
在一遍遍看到这些不应该出现的场景之后,他的心已经开始支离破碎,找不到当初在一起时的初衷,也找不到要继续在一起的理由。
忽而直起身,温镜从颈间摸出那条项链,内侧还刻着她的名字,如今却像讽刺一样嘲笑着他的愚蠢。
也许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在第一次见到司扬的时候,他就有预感,这个男人喜欢她。
果然。
他没有猜错。
看了项链很久,温镜终究没能狠下心将项链摘下,他将它塞回颈间,长长叹息。
放手吧!
不要再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