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辰定眼看过去,宁家祖宅的屋顶上,一条黑气贴着屋顶,定眼一看,果然是一条张着嘴的长龙,身体却比寻常的龙要宽,身体贴近于鱼,寺庙里左右有,而宁家宅子顶上这一条却是左右横贯,完全覆盖在楼顶,它代表水性,可防火,避邪。
但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以前也曾站在这里看过去,从未见过上面的龙子!
“我怎么觉得有些诡异,万煞地底的寺庙上有龙子,你们家宅子现在也有,救命的通道一直来到你们宁家附近……你们家,和万煞地难道有什么联系?”沈大林费解地掏出扇子,正要掏,冷风飘来,他一哆嗦,扇子并未展开就握在掌心。
要说不慌是假的,宁北辰此时心中无底,这种种巧合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宁北辰突然回头,看着桌上的棋子,这是一出残局。
象棋残局,是双方经过多轮移动及攻防之后,象棋游戏进入尾声。残局一般分为实用残局和江湖残局两种。实用残局可以在下棋时知道何种情况下可以简化局势进入例胜或例和或继续维持复杂局面,无论是例胜、例和、或维持复杂局面都需要掌握残局技巧,否则和棋和不了、赢棋赢不下、胡乱兑子造成败局!
七星聚会、野马操田、蚯蚓降龙、千里独行号称古谱的四大名局,而眼前这棋局正是最复杂的七星局,棋盘上的棋子共计十四枚,各自七枚。
因双方各有七子,故名七星聚会,又名七星拱斗、七星同庆、七星曜影等。其棋势为:经过十多回合的序战之后,成为大斗车兵的实用残局,因先走一方有易胜的假象,往往使人误以为起着即可成杀局而坠入圈套。这其着法之细堪为古局之冠。素有残局之王的称谓。
宁北辰还未说话,沈大林就摆摆手:“我对象棋一窍不通,只能看出这是一残局。”
婉拉接上话头:“在南洋倒有下象棋的习惯,可惜我并不感兴趣,基本的行棋都不懂。”
苏雪摇头,宁北辰绕着石桌子走了一圈,说道:“这东西摆在这里自有它的道理,这出残局未解,输赢未定,现在仍是十个回合之后的情况,恐怕要决出胜负才行。”
三人一脸期待,宁北辰话锋一转:“可惜,我现在的水准离解开七星局还差得老远,今天这棋盘动不得了。”
沈大林“切”了一声,说道:“不过,咱们不进屋瞧瞧?”
“对,闯空门可是沈大师的长项。”宁北辰脱口而出,羞红了沈大林的老脸。
“开锁嘛,我不擅长,不过可以爬上屋顶跳下去,不也一样嘛,婉拉,你先等在这里,好不好?”沈大林一看着媳妇儿,马上变了语气。
宁北辰早已攀上墙,越过围墙,利落地落在地上,这院子以前并不是没进来过,只是上回并未上心,只是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收拾了爷爷穿过的用过的一并烧了,并没有把每个角落都搜一遍,但时过境迁,这屋子恐怕也别有深意,今天,必定不能放过。
苏雪身手矫健,沈大林也不遑多让,一前一后入得院内,三人在屋内搜索的空当,婉拉坐在石桌边,望着远处的山影,手撑在下巴上,痴痴地看着,看着看着,婉拉的脸色便变了,腾地站起来,双目凝视着山下……
此时,宁北辰已经进入爷爷生前入住的房间,木床上的东西席卷一空,只余木榻,爷爷到底注意生活品质,木床是实木,结实得很,但要是觉得床底下有东西就太小瞧爷爷的心思了,他行事往往出其不意,从藏降龙木的地方就能看出来,融入自然,近在眼前,却不察。
宁北辰的目光飘向爷爷床边的柜子,柜子上面是一些零乱的摆件,木制的雕刻,有人象,有动物,有的完工,有的仍是半成品,不一而足。
沈大林检查了其它屋子,迈进来,顺手拉开抽屉,抽屉里空空如气,沈大林便悻悻然道:“宁北辰啊宁北辰,你说你们宁家的人得有多精明,真是让人占不得半分便宜,这屋子空空荡荡,别说留下线索,半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有。”
“爷爷生前素衣淡食,从来不拘泥口欲,心欲,你晓得什么?”宁北辰突然抬头,现在自个儿对头顶横梁格外敏感,头顶还真有东西,但不是电灯泡,这地方在半山腰上,哪里能过电,就连用水,恐怕也是从山中的溪流里提上来的,就是一根绳子而已。
宁北辰跳起来刚好能够抓住,轻轻一扯,头顶一个东西从天而降,一个篮筐扣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被罩在里头,篮筐是满满的灰,就像穿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衣服,宁北辰将它翻起来,里头的东西让他头皮发麻……又一把钥匙!
“三把了,宁北辰。”苏雪说道。
“可不是。”宁北辰叹息一声,唉呀,宁家的人就是不让人省心,老爸如此,爸妈如此,爷爷更是如此,捏着后辈的鼻子往前走,好玩吗?啊,好玩吗?!
“再找找还有没有其它钥匙,”宁北辰说着将手里的钥匙翻了一个个,却看到一个终字!
“不用了,这是最后一把。”要是爷爷在天还有灵,宁北辰真想问米引他出来问问,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做甚么。
宁北辰收起钥匙,儿时的一幕突然浮在脑海里,自己与爷爷并排坐在老宅子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远处的山林,“北辰,你要记住一件事,事情要循序渐进,不同的时期,会有不同的变化,这些变化叠加在一起,往往会促进不可思议的结果,就像……变魔术一样。”
“爷爷,这就是你要变的魔术,我几时才能接近结果?”宁北辰说道:“看来,七星局是你留给我来解的。”
可恶啊,这七星局可是第一残局,要解它并不容易,宁北辰握紧拳头,看来要苦读一番棋谱,非解了这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