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不知何时来到宁北辰身边,“是宁家的祖奶奶吗?”
“看不清,不想追。”宁北辰懒洋洋地说道:“宁家还有多少谜团,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他们想说不想说,都由他们做主,几时轮到我想知道?”
“宁北辰。”苏雪岂听不出他话里的埋怨与郁闷,安慰道:“时机没到,或者老祖宗们也有自己的苦衷,正如你所说,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冬天连中介的活也少了,雷哥公司的中介人员都在准备多卖几套房,拿好佣金回家过年,宁北辰和苏雪跑了一趟,拿走了上次卖给沈浩父母的房子佣金,小进一把。
但杨经理也说最近能让宁北辰接手的房子暂时没有,宁北辰也浑当自己放假,拿钱就领着苏雪去了专卖店,一人备了一套防寒服。
苏雪对着镜子左右转着,自从头发长长以后,苏雪觉得自己平和了许多,宁北辰站在苏雪身后,店员抿嘴笑道:“两位真般配,这两套虽然不是情侣衫,但样式和颜色都很搭。”
“打包吧。”宁北辰脱下身上的防寒外套,抬头的瞬间扫过镜子,镜子里多了一个人影,与这间现代化的专卖店格格不入,她穿着漆黑的斗篷,斗篷很长,一直垂到脚后跟,五官遮掩在斗篷的帽子里,只露出一侧的耳朵与小半张脸。
对上镜子里宁北辰的眼神,她便徐徐消失……
苏雪猛然回头,货架中央已不见那人的踪影,宁北辰摇头,苏雪脱下防寒服,等着宁北辰买单出去,南城的雪落得不停,街上的人群不像之前那么拥挤,显得有些清冷,年假即将来到来,似乎所有的人都没有心情工作学习,走在路上的人脸上尽是慵懒的表情。
宁北辰也有同样心情,即将至年关,便没有劲头,比平时更懒散,苏雪看着这样的宁北辰,莫名地有些不快:“喂,能不能打精神来?”
“没劲啊,”宁北辰坐在车里,打开暖气,热风拂面,懒筋盘绕,做什么事都不来劲,或许,要等到年关过去,春天到来,自己才能重新风骚。
回到北安公寓,欧阳浩刚好回来,面色轻快,手里提着两大袋的生鲜和水果:“回来得正是时候,快,来帮我打下手,姚娜一会儿过来吃饭。”
欧阳浩的心情颇佳,看来会面的结果不错,果然,欧阳浩一边洗菜,一边说道:“多亏宜姐主动出击,让我们拍下照片,气势上就胜了一截,会谈的结果很愉快,在巫灵消失以前,我们暂归一个阵营,只有一方有巫灵的线索,必须共享。”
“现场就共享了一番?”宁北辰问道。
土豆在欧阳浩的手下被斩成整齐的土豆丝儿,欧阳浩抬头道:“他们曾经与巫灵的人交手七次,折损了不少人,但也拍到了巫灵附身的孩童的照片,是个十一个月大的婴儿。”
“能够确切知道月份,婴儿的身份查到了?”
“广北妇儿医院有这个婴儿的出生记录,父亲与母亲身份也证明过,这个孩子十一个月大的时候失踪,失踪地点就在医院,后颈有明显的红色胎记,千云的人想办法弄来了当时的监控记录,偷走婴儿的是个男扮女装的家伙。”
“他们确定?”苏雪有些狐疑,一直帮助婴灵的不是香姨吗?
“体态,走路的姿势,都显示是个男人,这一点我相信千云,他们作为老千,没有人比他们更擅长伪装。”欧阳浩说道:“他们团队到底有多少人,一直是个迷。”
除去香姨,还有一个男人,目前只能确定这么多,宁北辰终于打起几分精神,说道:“能够查到监控,说明这个婴孩是最近几年才附体的,不是唯一的容器。”
“这一点和咱们之前的推断不一样,容器虽有,但不是他唯一的法子,因为这个婴儿失踪是在六年前,六年来,这个孩子再没有长大过。”欧阳浩说道:“被千云的人拍到时,还是十一个月大的样子,这说明,小个子之前没对咱们说谎。”
“一旦巫师的灵附入婴孩的体内,这个婴孩将停止生长,为了长大,拥有成人的躯壳,巫灵用自己的族人后代做试验,试图找到重新生长的办法,而小个子则是受害人之一。”宁北辰说道:“在这些事之前,还有一点——他只能附在婴孩的身体里。”
“他少了一魄,魂魄不完整。可能和这点有关。”欧阳浩打开水龙头,水哗哗而下:“这个婴孩的资料作为合作的礼服,千云交给我了,他的生辰很特别。”
“阴年阴时阴辰。”苏雪脱口而出:“除此以外,还是个女孩,四阴童。”
镇定自若的欧阳浩终于停顿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苏雪:“全中!”
“只有这样才能承受巫师的阴魂,但从此注定无法长大,而婴孩本身的三魂七魄被压制,早就失去对身体的自主权,一旦她承受不了,巫师就会另寻寄居体,”苏雪说道:“其中的原因就是这样,所以,眼前的这个女孩也只是暂时的寄居体。”
“有效期暂时不知道。”欧阳浩说:“从上次你的发现来看,他还沉迷于过去的生活,家具摆设还按照当时的规矩,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
“千云那帮人有些能耐,但拍下婴孩子的照片没有惊动他们吗?”
“有,所以他们也付出了血的代价。”欧阳浩说道:“千云不止千雨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和大弟,同一血缘,同父同母,但都死在那次的事件里。”
“怪不得他对千雨格外严格。”苏雪说道:“你们商定之后怎么做?”
“先将两方所有的线索汇合在一起,从中找出他们现在的行动轨迹,尤其是他们现在在谋划的事情,还有一个人,我们希望可以找到——香姨。”欧阳浩说道:“她是离女婴最近的人,是知情人,找到她,会帮助我们突破。”
翁太太的话就这么回想起来,“香姨,还有另外一张脸,你看到的样子,不是她本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