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我们出来玩,怎么能不出去走走?”欧阳浩说道:“镇子上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我们明天还要进山。”
“不能出去。”姑娘说道:“外面,危险。”
两人面面相觑,千云说道:“我们两个大男人,怕什么?难道还有人敢打我们不成?”
“不行。”姑娘正色道:“今天的外面,不可以。”
“只有今天的外面不可以?”欧阳浩看看时间,今天是周二,日子来说并没有特别的地方,但家门紧闭,的确有些不寻常:“姑娘,能告诉我们今天为什么不可以吗?”
“晚上会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你们留在屋里,千万不要出去,会,会死人的。”姑娘低声说道:“饭菜快好了,你们收拾一下准备吃饭吧。”
欧阳浩本来疑惑为什么这么快就弄好了,但等看到桌上的面条时便明白了,那一大盆白生生的面条并没有让人产生多少食欲,但饿极了的四人就着一盘酱牛肉,楞是扫到盆底空空,吃饭的空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姑娘自己不吃,默默地看着他们。
吃完了,欧阳浩掏出两百块给她:“明天的早饭也劳烦您了。”
姑娘也不客气,收下手说道:“我们这里没有热水,今天晚上没办法让你们洗澡了,明天早上吧,可以烧水,今天晚上不能生火。”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今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日子?这一点直到四人躺在床上也想不能这,闭门,闭窗,姑娘特别交代天亮以前不能打开窗户,苏雪的心莫名不安,掏出杨公盘话放在头顶,此时,她正是躺在宁北辰指定的角落里,宁北辰用自己的身子隔开了千云与欧阳浩。
“我们到镇上,总计只见到两个人,其余人的影子都没有见着。”千云说道:“不管是那个汉子还是这个姑娘,我们连名字也不晓得,又神神秘秘地不让我们出去,欧阳浩?”
“咱们的重点不是这个小镇,而是地图上的山峰,注意力还是放在应有的地方吧,这个小镇再奇怪,咱们还是等到明天早上再说。”欧阳浩说道:“开车这么久,困了,睡吧。”
欧阳浩三言两语打发了千云,千云的眉头微皱,但最终敌不过困意,四人相继睡去,后半夜的时候宁北辰隐约听到放鞭炮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但身子沉得很,那一阵子过去后,便没有再起身,而是沉迷于苏雪的发香。
好几次,宁北辰试图揽住苏雪的腰,却被她悄无声息的拨开,两人间的博弈在乏意袭来后,以宁北辰乖乖地双手搁在自己胸前告终,当晨间的雾气散开,一阵喧闹声传来,外头传来阵阵哭声,宁北辰猛然睁开眼:“糟了,出事了。”
四人先后爬起来,推开门,昨天夜里还寂静的街道上现在挤满了人群,街道的中央,那个姑娘正站在外围,双手紧张地搓在地起,看到外地人,当地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过来,令人发麻,欧阳浩走过去,人群自然而然地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人群散开,窄小的街道中央跪着一个人,双膝下跪,头低着,双手放立在身子两侧,地上没有一点血迹,欧阳浩却感觉到死气,这人的双手无力,身子的重心保持得不错,所以身体维持得还行,但手背上和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变成了黑筋,衣服明显宽大。
“别动。”又是那个汉子,他一声喝道,将欧阳浩拉着往后退:“别碰他。”
太阳在此时穿破云层,阳光绽放出来的一刻,眼前跪着的人突然消失了,在众人眼前化成一堆飞灰,瞬间四散而去,在阳光的裹弄里消失无踪……
“怎么会这样。”苏雪喃喃念道,只有鬼魂才会在阳光的照耀下魂飞魄散,但方才看到的是可以双膝跪地的人,实实在在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说了,昨天晚上不能在外面,可是他在其它镇子上喝多了,半夜忘记禁忌,跑了回来,今天早上就发现他跪在这里,已经没得救了。”姑娘凄然道:“每个月的今天,都会发生这种事情,但只要关在家里就会没事,已经很久没死人了。”
“是什么?”千云问道:“是什么东西?起尸吗?”
“没有人知道,那东西好像没有影子,也不能常常出现,”姑娘双手握着,嘴里喃喃念着什么,像梵经,听上去深远安宁,镇上的喧闹马上由那名汉子终结,他负责将所有看热闹的人驱走,又去安抚那人的家人,此时我们才知道他的身份是镇长。
我们终于回去吃早饭,早餐却不是面条,而是当地特有的油饼配上羊肉汽,也不知道是怎么炸出来的,格外酥脆,大家恨不得连渣子也咽下去。
与那名姑娘熟了一些才知道镇子上的情况,镇子是这片地区最小的一个,人口不多,总计两百多号人,而且还包括了下面的村落,年轻人大多出去务工,还剩下一些不愿意离开,或是不适应外面生活的人留下来,像镇长那样的壮年汉子极少。
姑娘说,曾有人眼过那突如其来的东西,是从东北方过来的,过来的时候就像一阵风,裹着树叶子就飞出来了,沾到人,便把人的血都吸光,转瞬间化成一个血球,特别恐怖,而被吸光血的人在第二天的太阳出来的一刻,便会像刚才一样化为飞灰。
这种事情在最近几年经常发生,仔细追问下,姑娘确定是五年前开始的,情况很诡异,也曾经请过当地最有名的僧侣前来,但结果……那名僧侣也化为飞灰。
自那以后,再没有人敢在同样日子的夜里出去,奇怪的是,只要关上门窗,不要出去就能确保安全,时间久了,这规矩成了镇上约定俗成的规定,而这五年来,镇上的人家越来越少,只要有条件可以搬走的,没有一户愿意留下来的,人烟越来越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