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监控显示她自己走进了一个监控死角,再然后,便不知所踪,令人惊异的是,“她的反应如常,没有呆滞现象,临走时更回头张望了一眼,好像在看有没有人追过来。”欧阳浩说道:“她的反应是自愿的,自愿离开,宁北辰。”
“自愿,那家伙就是害我差点死掉的元凶,苏雪怎么可能跟元凶走?!”宁北辰还穿着昨天夜里的衣服,此时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她觉得有异,一定会拿包,至少要拿首尾符!”
“可是她很自在。”欧阳浩坚定道:“人的身体语言也能说明当时的情境,结论就是她被说服,自己避开监控离开。”
宋晴不安道:“咱们真的不要报警吗?刚才我们做了什么?瞒过所有人,大家都以为两对新人好生生地在休息,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自己去找,找到猴年马月?”
“你冷静点,苏雪不是会胡来的孩子,仔细想想,有什么理由让她来不及和北辰说上只言片语就离开?甚至什么也没有带走。”宁鹏飞看着宁北辰:“是什么?”
一个声音传来,“我姐姐,她的母亲其木格,”香姨迈进来:“只有这个原因。”
宁北辰默然,香姨展开手心:“我在北门出去的草丛里发现的,这是小雪结婚时配戴的珍珠耳钉,只找到一只。”
“北门那边有一条小道,如果沿着走下去是到山崖里面,爬山的话可以出去。”宋晴腾地站起来:“还楞着做什么,快过去。”
“来不及的。”香姨沉着道:“我们在这附近搜寻的时候,小雪有足够的时间离开,我们现在过去也没有丁点作用。”
“这是小雪的手机。”姚娜手中握着苏雪的背包,手机是从里面掏出来的,新婚之夜也没有人会拿着手机不放,这手机一直塞在背包里,宁北辰瞅了手机一夜,灵机一动,拿过手机,翻开短信,咦,与自己的期待不符,里面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再打开备忘录,还是没有信息,宁北辰仔细想想,无奈道:“是我先出去的,苏雪为了追我才去了院子里,之后消息,她根本没有时间返回用手机留给我们讯号……等等,如果不是用手机留给我们讯号的话,她一定会用其它方式。”
欧阳浩点头道:“没错,苏雪不会平白无故地消失。”
看着那枚珍珠耳环,所有人都盯着这枚耳钉,这是苏雪唯一遗落的东西,除了指向北方,还有什么意义?宁北辰抱着头,想想,再想想,突然,宋晴说道:“这枚耳钉是从婚纱影楼直接买来的,我原本想给小雪名牌,但她在影楼配的就是这个,说用这个就好。”
“对,小雪说结婚只是一个形式,耳钉贵不贵重不要紧,除了包包以外,她对首饰并不太感兴趣,所以,直接从影楼的柜台里买来的。”姚娜反问道:“但这能说明什么?”
宁北辰又陷入了沉思,难道关键点不是耳钉?
宁鹏飞站起来,“地方或是人物,带走她的人或许她在影楼见过,或是,她要去的地方是影楼附近,现在一分为二,先找人去北边山里寻找,我们去影楼附近看看,哪边的线索也不要放过,对了,关于苏雪的母亲,你们之前了解的信息有多少?”
“只知道她有段时间化名为刘奇,而因为冬天逃出受了寒,脚生冻疮,爱咳嗽,身子弱,嘴唇发白,本来的长相与苏雪极为相似,她这么逃出来后,绝对不会再去找宋其要面具,应该会以本来面目示人,”宁北辰快速地说道:“就按老爸说的吧。”
一分为二,宁北辰迅速到达影楼,那边已经上班,他们对两对新人的印象很强烈,一番打听,都表示没见到苏雪,苏雪离开时仍穿着白纱,若是出现在人群中必然十分醒目。
但并不排除苏雪早就换了一身衣服,毕竟穿着白纱十分不方便,影楼附近大楼林立,以写字楼居多,写字楼的背面又满是小店,两天,足足两天的时间,苏雪彻底消失了。
北山也好,婚纱店附近也好,人为的寻找,欧阳浩利用人脉调来的监控也摆,全然没有苏雪的影子,新婚过后,她就这么离奇地失踪了。
北安公寓的灯与喜庆的对联现在像一张张嘲讽的面孔,讥讽着宁北辰,有无数的后悔和不应该,不应该当时一个人撇下苏雪跳出窗户,不应该,如果两个人一起的话,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坐在地板上,靠在沙发上,脑袋颓然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门推开了,香姨端着饭菜进来,放在茶几上,身后跟着姚娜,两人见到宁北辰现在的模样,面面相觑,“吃点吧。”
“好。”宁北辰马上抬起头,拿起筷子,埋头吃饭,必须保存体力,这样在找到线索的时候才能出发,必须吃饭,哪怕吃不下。
这样的宁北辰反而让两人心里难受,强忍着悲伤与后悔,强行进食的宁北辰,何尝不是在委屈自己?“欧阳浩那边查得怎么样了?”宁北辰问道。
“从那里离开到市区必须借助交通工具。已经在排查最近的一个监控是否有可疑的车辆经过,所有车牌一一进行筛查,你放心,苏雪的事儿已经报警,作为失踪案在处理,李组长和你们也是老交情,十分上心。”姚娜安慰道:“就连千八将也在帮忙。”
“苏雪不会这样的,我不懂,她怎么样也会留下些许线索,但是,丁点也没有,之前我们以为的耳钉恐怕只是不小心掉落。”宁北辰无奈道:“这绝不可能。”
“那人想悄无痕迹地带走她,不让我们任何人找到。”姚娜说道:“我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的目的仅此而已。”
“是他安排那名少年刺杀我,一刀刺中心脏,他不要我的三魂七魄,这种世间罕见的命格对他来说毫无价值,他只想要我的命,然后,要苏雪。”宁北辰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的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无法跳脱出来的怪圈:“到底,到底,他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