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胤县第九次党代会让单纂赢颜面尽失,原定的常务副县长不但没有当选,还因为帮助杨飘飘搞小动作事发,被吴原则一脚踢出了常委会。
事后单纂赢曾气冲冲地想到市委告吴原则,他满脑子都旋转着要同吴原则大闹一场的理由,许多声音在呼喊、争吵。可是等脑子冷却下来后他又想,谁不知道吴原则是夏鹄睐的红人,自己不是自找麻烦吗?况且副手告正职的状,多半是以惨败而终的,除非你有坚强的靠山和难以推翻的理由,譬如说你掌握有正职确凿的贪污受贿行为,或者他乱搞男女关系的把柄在你手里。搞女人虽然也算是个问题,但问题是捉奸要捉双,要想按住对方的屁股却很不容易―――否则你会落得一个不团结的坏名声。你想一想,有哪一个领导者不是防备着自己被搞倒呢,你今天可以告你的正职,推而论之,明天你的副职也可以告你,因此,大凡领导干部连生理上都对告状反感。
单纂赢散架似的颓然地躺倒在沙发上,两眼怔怔望着凌乱的卧室,心情颓废,满脑子胡思乱想起来:原来做官也这么累人,好累好累,真的好累。。。。。。。他甚至产生了下辈子不愿意继续做人的念头,感觉做人带给自己的辛酸和苦楚实在无力承受,过去曾经以为人是这个世界上进化最好,最高贵的动物,这时候单纂赢觉得和许多动物比较,人太虚伪,太窝囊,特别是官场中人,说话要言不由衷,做事要趋炎附势,手段要阴险狡诈,否则稍不留神你的生命就有可能完结。比如说自己吧,自从参加工作一来,一直小心行事,夹着尾巴做人,在官场里不停地投机钻营,到头来还不是。。。。。。。。
单纂赢满脑子梦幻意境般地起落飘忽,不知应该落在哪里,突然就又想起了跟自己日益亲密的杨飘飘:飘飘这会儿在干什么?是不是跟自己一样心情难过,甚至躲在屋里大哭呢?想到这儿,单纂赢觉得自己毕竟是个大男人,应该关心一下弱小的飘飘。于是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杨飘飘的号码。
杨飘飘手机里悦耳的彩铃声竟然在单纂赢的门前响起来,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把手机拿开侧着耳朵听,没错,果然是在门前响着,那是单纂赢再熟悉不过的一支曲子,歌名叫《我的心里只有你》,是单纂赢亲自帮她下载的。
单纂赢知道是杨飘飘来了,慌忙起来打开大门把杨飘飘迎进屋里,关上门后,像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抱着杨飘飘哭出声来。
杨飘飘用柔弱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单纂赢的肩头说:“对不起纂赢,是我连累了你,都怪我不识好歹,为了跟赵幽兰争个高低,害得你也落选了。”
“别自责了飘飘,不是这件事吴原则也不会放过我的,他是个流氓政客,眼里融不进一粒沙子,过去的几件事他已经对我怀恨在心啦。”单纂赢说。
杨飘飘松开单纂赢说:“那咱也不能就这样任人摆布吧?”
“吴原则大权在握,背后有********夏鹄睐为他撑腰,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呀?”单纂赢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杨飘飘沉默了一会儿,恨恨地说:“我一定要告倒他!”
“你?”单纂赢眼盯着弱小的杨飘飘,仿佛刚才的话不是出自杨飘飘的口中。
杨飘飘点点头,“嗯”了一声接着说:“我有足够的证据告倒他吴原则!”
这下单纂赢听清了,慌忙拉起杨飘飘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问:“飘飘,你掌握了吴原则什么罪证?”
杨飘飘拉着单纂赢的右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说:“证据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