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江姿娴开口了。她一开口便是千金大小姐特有的娇纵。“雨眠姐,你男朋友挺热情的嘛!”她盯着我的脖子看。
我真讨厌她语气里的轻佻。
“姿娴,别胡说。”陈寻看似不经意的开口。他的话是一根导火索,一旦点燃引发的绝对是连锁效应。我揉了揉眉心。
“又不是你干的,你着什么急啊!”说这话时她的眼里已蓄满了泪水。
她竟误会我和陈寻了!不过也难怪。
没等陈寻发火,妙若已经跑过来安抚姿娴了,“姿娴,你别听人乱说,雨眠和陈寻之间没什么的。”
“什么叫没什么!”她瞪了一眼妙若,“不是你和我说她故意装扭伤脚来吸引陈寻注意吗?”
妙若有些不安的望着我。
小雪一脸探询又恍然大悟的笑。
陈寻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有些懵了。我下意识的看向林信—他戴上眼罩,卧躺在座椅内仿佛这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小雪开始不停的问我是不是和陈寻在谈恋爱,江姿娴哭哭啼啼的反驳,妙若劝着她。
吵吵嚷嚷的。
“咳咳......”林信咳嗽了几声,飞机内瞬间安静了。我戴上耳机,蒙上眼罩半躺进座椅里,脑袋乱嗡嗡的。
刚下飞机,我就接到了vivid的电话。
我将车在市区兜了几圈才赶到冰姐家—我怕有人跟踪我。
刚进门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几个白袍医生从房间走出来,vivid紧随其后。
“冰姐怎么了?”我急切的问。
“先进去再说。”vivid送走了医生把我带进了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我很怪异的问她。因为屋子里一片狼藉,碎碎的杯子,凌乱的血斑,散乱的纱布......冰姐陷进柔软的床里,安静,温顺,脆弱。
vivid的脸上开始出现一种很难为的表情。
“冰姐一直叫你,一直摔东西,我想你过来会好一点......”
我不相信冷漠理智到残酷的冰姐会如此疯狂。我用探询的眼光在vivid身上打量。
她在我的目光下妥协了。
“其实......”她艰难的开口,“我们出去说,好不容易给她打了镇定剂她才睡着。”
我和vivid坐在沙发里,手里都紧撰着一个杯子—我们都有些不安。
“冰姐患了抑郁症,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你也知道,在事业上要达到她这种成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最近发病越来越频繁,药物似乎已经控制不住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冰姐发病时疼得没办法就开始自残,她手臂上的疤痕越来越多了,我看着都难过。”
我已经被她的话僵化了,只能呆呆的说:“怎么会呢……”
“不和你说了,我去收拾收拾房间,不能让冰姐知道她又发病了,她那么追求完美的人最受不了自己那个样子。”她站起身说:“你先回去吧。
我拉住她,“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她狠狠地甩开我的手,脸上开起一股凛然的怒气,“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冰姐受了多少苦你知道多少?冰姐帮了我多少次你又知道多少?”
是的,我的确不知道。我只知道因为有把柄在她手上我不得不受她的控制,我不得不踏着肉欲和色诱的污凉,我不得不骗林信。
她的语气开始轻柔起来,却让人更难受,“你难道不知道冰姐对你多好吗?你难道不知道你和其他姐妹相比境况好了多少吗……你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有冰姐为你遮风挡雨!没有冰姐,你就什么也不是!”
我不说话。
我承认她说得对,但我不可能因此就心软。我不甘心她们掌控。
她开始大笑,“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和冰姐很像,一样的冷血。”
我很想说,我不是冷血,而是我对冰姐没有感情。她威胁我,所以我不可能同情她,她也不需要我的同情。
但,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