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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忍痛除害

女鬼惨被顾若风削去右臂,本已经无力挣扎,准备等死之时,她突然显现的面容让顾若风一时间分了神,趁此机会,女鬼使用摄魂术控制住了顾若风的心神,让他完全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一时间峰回路转,大好形势毁于一旦,只是因为顾若风看到了女鬼的面容是沈新柔的缘故,他之前与沈新柔素不相识,也不过是去医院探查之时才见了一面,没有理由就这样着了女鬼的道。虽然沈新柔容貌极美,但是心如止水的顾若风,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动摇,但是看现在的情况,顾若风的的确确是被迷失了心智!

随着女鬼娇柔的声音和挑逗的手势,顾若风就像牵线木偶一般被玩弄于鼓掌之间,向着女鬼所在的地方缓缓走去。远处的小白无论怎样呼喊都没有回音,它全身雪白的毛一根根倒竖起来,那是准备发动攻势的信号,只要女鬼稍有异动伤害到顾若风,它会不惜一切冲上去。

幸好现在是午夜,周围已经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否则他们会看到这样一幕奇景,一个少年,虚空踏步,向着食堂顶楼的天台缓缓走去,似乎那天台上有着什么东西正在召唤着他。

就这样过了很久,顾若风缓慢的步伐终于踏进了天台,也终于来到了白衣女鬼的跟前,远处树顶上的小白看着这一幕,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幽蓝的眼眸中波光流转,它密切注视着天台上的一切。

女鬼看到心智迷乱的顾若风走到了跟前,她露出了一丝得意的,阴险的笑容,只是现在展现这阴险的表情的,是沈新柔的脸庞!

“我美吗?”,女鬼再次重复了这个问题,而顾若风依旧是那样的回答。这时,女鬼剩余的左边鬼爪爆射出森冷的寒光,然后慢慢伸向顾若风的胸口,她想杀了顾若风!

视力极其好的小白清楚地看到了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它不再犹豫,缩紧身子准备猛扑过去,顾若风是它的家人,它不可能视而不见。

就在此时,木偶般的顾若风右手突然结了一个手印,然后恢复正常,虽然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一直盯着顾若风的小白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这个手势,虽然仓促不过它看清了那是一个“OK”,小白猛地刹住了将要跃出的身形,它看懂了顾若风的意思,它知道顾若风会没事。

这边厢,还在得意洋洋的女鬼根本没有在意到这丝细小的变化,她的鬼爪依旧缓缓地伸向顾若风的胸口,准备趁其不备要其命。顾若风木讷的声音在这一刻传来:“美,真的很美!”

女鬼以为这是顾若风迷失心智以后的胡言乱语,没有在意,而一个如铁钳般的手,就在此时紧紧地握住了她伸出去的鬼爪,接着一个熟悉但又冰冷的声音传来:“是很美,很美的皮囊,但是却是如此丑陋的灵魂!”

女鬼大惊失色,她猛地抬起头,看到顾若风清澈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失望之情,这哪有一点被蛊惑心智的样子,那么刚才的一切,也是顾若风在演戏了!

自己的鬼爪再次被顾若风牵制,女鬼接二连三地上当受骗,已经被戏耍地忍无可忍,她的怒气轰然爆发,周身散发出大量的黑气将顾若风完全包围在其中,但是这根本就是无用功,她的一切动向早已在顾若风的掌控之中。

一片黑暗之中,顾若风的手准确无误地掐住了女鬼的咽喉,接着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力将女鬼猛地压倒在食堂天台的地面上,力量太过强横以至于天台的地面被轰出了一个深深的裂痕,女鬼的身体猛然撞击在地面上,惨嚎一声,再也无力反抗,看来受创非常严重。

女鬼恶狠狠的眼光紧紧地盯着顾若风,虽然技不如人,但是她就是死不悔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生成了这般偏执的性格。

“够了,不要再戴着沈新柔的面具露出这般恶心的面容,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顾若风怒意很深,他伸出左手,同时手心发出一丝白光,对着女鬼的脸庞狠狠一抓,女鬼惨嚎一声,沈新柔的面容渐渐龟裂破碎,随着顾若风的左手向外一扬,沈新柔的面具被完全地剥离,而女鬼真正的面容终于呈现在顾若风的眼前。

“什么……”,顾若风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但是按住女鬼的手并没有丝毫地放松,面前的女鬼,真正的面容是,一片空白!

“没有脸……怎么会……”顾若风自言自语着,不知道是在问女鬼,还是在问自己,但是女鬼阴惨惨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很奇怪是吗,我就是因为这张脸,才度过了那么凄惨的人生,因此我死的时候,刀锋是向着自己的脸刺过去的,因为我不想再看到这张脸,我要彻底毁了它!”

顾若风闻言惊呆了,他梦中出现的那个悲惨的女孩,那个受尽折磨,含冤而死的女孩,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只是生前的那个善良的她,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这究竟是谁的错,谁应该负上这个责任!

“一切本不该变成这样的,不该变成这样……”顾若风对着女鬼喃喃地低语,他觉得自己的心很痛,无论是谁知道了女鬼的悲惨故事,都一定不会高兴地起来,为什么世间存在着这样那样难以愈合的悲痛,也许原因就在这里,虽然悲喜的种子是上天播撒在人间的,但是真正创造并传承的,还是人类自身。所以怎样才能根除悲剧,除非消灭所有的人类,否则别无他法。

顾若风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不知道他是在笑自己的无能,还是笑人类的愚昧,他现在做的这些事情究竟还有没有意义,他开始深深的怀疑了。

地上的女鬼并不知晓顾若风心中的挣扎,她的心中只有生前所受的轻视,嘲笑,侮辱,她没有值得开心的回忆,一点也没有,她一直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错误,但是错误既然已经发生,女鬼却不去想如何能够尽量弥补,而是选择一错再错,这样才能消解她心中无穷无尽的恨意,这是世人给她的,所以她要向世界问罪!

“我知道你生前所遭受的苦痛,也非常同情你,好,即使你心中有着深深的恨意,那么你应该去找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你的父亲,那些嘲笑侮辱过你的人,你应该去找他们,他们欠了你的,就应该要还!但是孙心凌和沈新柔,她们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害她们,你说啊!”顾若风的心中翻江倒海,他努力让自己站在女鬼的角度上看问题,所以他开始有些体会女鬼的心情了,但是同情归同情,女鬼祸害无辜的事实也是毋庸置疑的,因此顾若风依然不能放过她。

“哈哈哈哈,她们有什么错,是阿,她们最大的错,就是长着那么一张漂亮的脸,如果我也有这样美丽的容貌,那么还会过着那种地狱般的日子吗!你说!为什么她们有那么漂亮的脸蛋,而我却是那般丑陋的面貌,上天为什么对我那么不公,为什么!因此我恨,恨所有长得漂亮的女人!她们可以有好的生活,有爱她们的男人,而我呢!除了嘲笑,还是嘲笑!换做是你,你能咽下这口气吗!你回答我啊!”女鬼被顾若风触到了心中的痛处,因此竭斯底里地狂喊着,因为被顾若风掐住了咽喉,因此她的声音真的就如鬼哭狼嚎一般,让闻者落泪,见者心碎。

“愚蠢!每个人的容貌都不是由自己可以决定的,而是父母给的,按你的意思,长得漂亮的人都有罪,那么你害死了她们,她们去找谁报仇!去找自己的父母吗!别忘了如果没有父母,还有现在的你在这里兴风作浪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完满的,你虽然面貌丑陋,但是你天性纯良,善解人意,是个好姑娘,只是你忍受不了外界的嘲笑和侮辱而选择了轻生,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吗!任何事物都有两面,你以为所有长得漂亮的人都生活得很好吗!”顾若风虽然可以体会到女鬼心中的那份深深的痛,但是他还是不能认同女鬼的看法,这纯粹是嫉妒的心理作祟。

女鬼心中有恨这没有错,错就错在她恨错了对象!

面对顾若风的质问,女鬼依然没有一丝悔改的想法,她现在脸上空无一物,但是顾若风还是能感觉到一股充满恨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看来这段仇怨,是无论如何无法和平化解的了。

“臭小子,你果然很厉害,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不要得意,你其实已经输了,输得很惨,而且马上会输得永远翻不了身,信吗,哈哈哈哈!”女鬼拼命地昂起自己的头颅,剩下的一只鬼爪在空中使劲地摇摆着,只是根本碰不到顾若风的身体,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为什么还要出言恫吓顾若风呢,也许这也是临死前情绪的发泄吧。

顾若风并未因女鬼的恐吓而动摇,他只是带着遗憾的口吻对女鬼说道:“你终究是冥顽不灵,我也只有送你去该去之地了,希望你下辈子会有一个好的人生!在这之前,你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女鬼愣了愣,似乎对顾若风说的话感到有些诧异,不过她立刻就恢复了正常:“哈哈哈,看来我果然高估你了,听好了,我叫宋飞雪!下回见到的时候,别忘了,哈哈哈哈哈……”

顾若风并没有在意宋飞雪所说的奇怪的话,他只是冷哼一声,表示现在主导权掌握在他的手里:“恐怕没有下次再见之时了……很遗憾……”

话音刚落,顾若风抬起空余的右手,紫电雷光瞬间在掌中汇聚,紫电之光将他的脸庞照耀得阴晴不定,最后,他咬咬牙,还是出手了:“就用你打伤沈新柔的这一招,送你离开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一招,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再次,安息吧……”

紫电雷光掌顺着顾若风下落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宋飞雪的身上,这一掌顾若风用了八成功力,算是为沈新柔复仇。紫电瞬间将宋飞雪的身躯吞没,只听见宋飞雪不断凄惨的嚎叫声,顾若风不忍闭上了眼睛,接着掌中加力,原本就不太牢固的食堂屋顶现在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强横的力量,承载宋飞雪的天台地面轰然塌陷,浑身翻滚着紫电的宋飞雪落到了下面食堂的地板上,就像是一块玻璃落在了地面,身躯砰然碎裂,化为空气中的尘埃,再也不会出现,为害世人了。

“对不起……”,身在半空中的顾若风,对着空气中飘散的紫色光点,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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