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色不美的晚上,他来之前她心里都是这样想的——愿未来说爱我的男人像狗,忠诚又少话,信我又贴心,替我探路打抱不平,捡回我的后悔,撕毁我的焦虑,尊重我的喜好,成全我的懒惰,佑我喜乐平安,最后归魂入土,生死相依。可是男人不愿做狗,不管我多喜欢。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可能再也不会爱上谁了。
她有过几任男朋友,就有几段无疾而终的爱情,她找了好久都没有合适的,她总是想是不是永远都找不到了……这个坐在他身旁的男人找到过一个放弃了会后悔的人,可是她连这种人都没有见过。
去年他们古风圈的几个朋友万圣节欢乐谷聚会,那里信号差得要命,男女朋友互相组队,她没有男朋友又黑又冷还放着瘆人的声音,她都快吓哭了也没有人抱她,周围的人都在秀恩爱。她只想要个男朋友,所以在后来她谈的每场感情里都是委曲求全的一方,早就忘了心动是什么感觉。比如身旁这个男人稍稍说几句话她就被迷得不行,哪怕是假象她也希望被迷惑得久一点。
哪有这么笃定的批评自己的?齐业腾眼底掠过一丝惊讶,看她气馁得不行,索性安慰道:“你还很年轻,才二十出头的吧?”然后又舍己为人地说,“说起来也许我才是那个真需要个女朋友的人。”
梁璇“吱唔”了一声,紧张的舔了舔唇说,“我22.6岁了。”她终于肯正眼看他,偏头问道,“你呢?”
齐业腾被她新奇的纪年方式吸引,也试着算了算自己的小数点后十二进制年龄,轻松随意地说:“28.8了。”
她自己的年龄是提前算好的,没想他也这么说,一时懵了,掰着指头算了半天。齐业腾看她心情不那么糟糕了,调笑说:“哪用计得那么精准,反正都是奔三的老男人了。”
梁璇立刻狗腿地说:“男人三十一朵花,还有你一年多呢,你还能救死扶伤多拯救几只耳朵。”不是异性间保持好感的讨好,只是难友间礼貌的安慰。
嗯,他家孩子也总是这么说。此刻他并不在乎她的一语双关,既然她还没察觉到他不经意说漏嘴的话,那就暂时不说吧。这么晚也准备提醒她回家了。
他走前又摸了摸她的头,用他颠倒众生的嗓音低低沉沉地说:“以后如果再有人欺负你。”他刻意一顿,看着她秋水盈盈的眼睛蓦然睁大,才笑着吐出后半句,“你就欺负我好了。”
梁璇被他拉了一把,听他又说了句“早点回家”就被抛在身后。她一动不动地参悟着他话里的意思。为什么还是觉得被调戏了……梁璇捂着发烫的脸,心脏第一次跳这么快。
梁璇昨天到家的时候璇妈已经躺下了,好梦正酣。她蹑手蹑脚的刷牙洗脸简单处理了一下就爬上床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有点肿,她低着头溜进洗手间发现璇妈正在洗她换下来随手扔在一边的裤头。想退出去璇妈已经发现她了,审视着她,突然眼里一闪,接着紧张地问:“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昨天怎么那么晚回来?我还以为你又在外面住,电话也不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