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是这样开始的：“你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吗？”
四个房间，四人都摇头。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警局，派出所！”
尚志宽所在的房间的回答是：“警察叔叔，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能不能麻烦你给提个醒！”
“真要我给你说的这么清楚？那到时可就没有坦白从宽这个机会了。你确定？”
尚志宽点点头：“确定！关键是，警察叔叔，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你们让我怎么坦白啊？”
周倩的房间回答是：“警察叔叔，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坦白！我绝对坦白！可是你们让我坦白什么啊？我昨晚确实是喝醉了酒，后来我什么也记不清了。我跟陈济南发生那种关系，我发誓我不是心甘情愿的，但是我们确实发生了那种关系，所以这会儿真的不太好说。我也说不清楚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嘭嘭嘭！”拍桌子的声音，相当于古代的惊堂木。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们对你的私人生活不感兴趣！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全告诉我们，我们会念在你的态度比较好，可以从轻判刑！知道吗？这是在给你一次做好人的机会！”
周倩的小身体瑟瑟发抖：“知道！我坦白！我绝对坦白！其实我是处女，百分之百的处女，跟陈济南发生那事，我其实挺吃亏的！他都有好多女人，都跟她们睡过觉，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排第几个，我。”
“嘭嘭嘭”拍桌子的声音。
“我说过，我们对你的私人感情生活不感兴趣！”
“是是是，我不谈感情！不谈感情！可是警察叔叔，你不让我谈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该坦白些什么啊？”
陈济南的房间回答是：“我坦白，我承认自己比较龌龊，但我昨晚的确喝醉酒了，跟周倩的那事，也不能全赖我。是她自己喝醉在先，然后我趁虚而入在后，可是我那会儿真的没什么感觉！我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她躺在我的身边儿，还没穿衣。她的衣服可能是被我扒开的，或者也许就是她自己脱得也未可知，说不定她还真有裸睡的习惯。警察叔叔，跟你说，我过去泡过的马子当中，确实有这样的主儿，她们睡觉都不爱穿衣服！”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不要跟我耍滑头！老实交代！你最近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见不得人的事情？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可多了。我记得前两天我看到一位老奶奶过马路，可是我没有过去扶她，结果她当时就摔了一跟头，后来想想挺后悔的，我应该过去扶她的。还有就是，我没有经过我老大的允许，结果泡了他的马子，就是刚才那个女的，我其实挺后悔的，可是我现在都控制不住自己，我发觉自己一下就爱上她了，我们偷偷摸摸，不敢告诉家人，也算见不得光。还有就是，我有一次上厕所，我没带纸，结果我就忘了擦屁股，这事挺丢人的，我说出来，警察叔叔，你们可不要到处宣扬啊，否则我陈济南还陈没脸见人了！”
“你耍我们是不是？我让你不老实，我让你。”那警察几乎都要抓狂了，想一脚就踢了过去，结果却被另外一人给拦了下来。
“就从你刚才说的老大说起，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有他地址跟联系方式吗？”
白洁那屋的回答是：“警察同志你们好！其实我不知道你们抓我们来派出所，到底是为什么，可是抓人总得有个原因不是？而且还要讲求证据，这方面我都懂。我以前也接触过很多律师，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想你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我能不能够请我的律师朋友帮帮忙，或许他们可以。可以还我们清白！我要说的就这些了，警察同志，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见。能不能先告诉我！”
一间组长吊牌的办公室内，四名审讯人员齐刷刷的站立着。
东北口音的男子趴在办公桌上问：“真的什么都没有审讯出来？”
四人齐刷刷的点点头。
“嘭！”一个茶杯被摔在地上。
东北口音火冒三丈：“局里养着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就这四个流氓混混，你们都搞不定！你们还配当人民的守卫者吗？你们干脆集体滚蛋得了！省的在这里丢人现眼！”
四人战战兢兢，其中一人说：“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审讯出来，只是这四人口风都比较紧，说的都是一切不管案子的事情，所以我们一时也无从下手。请组长给我们一些时间，我相信，一定会有结果的！”
另一名说：“对！最起码我们已经摸清楚了他们各自的身份，并且那个叫尚志宽的好像就是他们的老大，我觉得直接审讯他，应该会找到突破口。”
另外一人说：“对对对！还有那个叫白洁的女人，也很老道。一上来就要叫律师为他们辩护，我想她也是一名举足轻重的人物，值得深挖！”
最后一人说：“审讯他们确实需要时间，我们继续跟他们死磕，不信找不到线索！”
“嘭嘭嘭”拳头砸桌子的声音。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非要老子发火，你们才会蹦出个屁来！就审讯他们几个，能有多难啊？啊！我就不信了，作为一个兵，怎么会斗不过一窝贼！现在我给你们时间，我希望下午下班前，你们能交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好了！去吧！”
四人敬礼，出了办公室。围在一起商量着。
“哎，你们能不能跟我换换啊？我那个嘴巴软，好审，我觉得没有挑战性，所以我想提高难度！”
“拉倒吧你就！我还不了解你？肯定你那个口风最紧了，所以你才像跟我换。我才没那么傻呢。到时候我审讯不出来怎么办？还不是我一个人挨批！我才不干呢！”
“就是！就是！”
“你们说，他们四个怎么就这么难啃呢？会不会都是惯犯啊？要不要等会儿去档案室，察察他们的案底啊？”
“嗯，或许是个办法！”
“嗯，我觉得可行！”
几人围在一起谈论着，突然听到他们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干啥玩意你们几个？干啥玩意你们几个？不用审讯了？围在一起想干什么？聊天？打麻将？我抽你们我！告诉你们！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中午吃饭之前，必须给我出结果，否则准没你们好果子吃！”
四人顿时傻了一般，四下乱窜的回了各自的审讯室，继续审讯。
“哎呀妈呀！愁死我了都！”东北口音拍着脑门，念念有词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