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把被子掀开。”洛熵的声音明显一沉,其中透着些许不耐烦,他稍用力的拉我的被子。
“别碰我。”我闷闷出声,他对我的忍耐只能如此,我强忍住要涌出来的泪水,蜷缩成一团,不要用碰过太后的手碰我。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哗”的一声,我的被子被全部掀开。萧瑟的秋风像水一样灌进我的体内,我浑身发抖,扭过身子,狠狠地盯住洛熵,为什么他给我的总是伤害。
洛熵见我盯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越发邪魅。他慢慢贴近我,直到我们之间毫无距离,鼻尖几乎碰到一起。他的脸上依旧是惑人的笑容,上下打量着我,在他眼中我看到了什么,戏谑,玩弄,冷酷,还有温柔,他似乎要将我看透。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难道连我仅有的自尊也要夺走吗?我用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将头扭向一边。
忽然,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行将我的头扭过来正对着他。他靠近我,用鼻子轻蹭我的脸。
“怎么,不想看见我吗?”他轻佻地问我。
是啊,如果可以,我真想一辈子都看不到你,但可以吗?我还是咬着嘴不说话,只是眼睛蒸凝着氤氲。
他用手指轻拂我的唇,一遍又一遍,蓦地,他低下头,冰冷的唇贴上我的,我被夺去呼吸。他轻咬住我的唇,辗转反侧,似乎在品尝一道可口的菜肴。他的舌轻舔着我的唇瓣,漫漫的向里延伸,和我的舌纠缠不清。他的吻看似温柔,却有股不容置疑的霸道。我睁大眼睛,看着他那毫无温度的双眸,泪水还是顺着我的眼角滑落下来。
良久,他终于离开我的唇,冰冷的吻慢慢移至我的脸颊,他吻去我脸上的泪水,然后在我耳边轻声呵气“你记住,任何人都不可能爬到我头上,更不可能左右我的情绪,无论是谁。”说罢,他的笑容更加邪气了,只是那双眸子散发着令我心惊的寒冷。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我双眼空洞的望着床上的纱幔,刚才的洛熵是我从未见过的,他就像一朵罂粟花,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却让人欲罢不能。洛熵,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选择恨你,也不愿爱你,因为爱上你,注定会受伤……
金碧辉皇的朝阳殿庄严肃穆,气氛压抑,大臣们议论纷纷,或吃惊,或紧张,或皱眉,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张大人,你刚才说什么?”太后的声音从龙椅后的珠帘中传出。
“回太后,臣昨晚观察星象,发现代表皇室的紫薇星被一团红色光圈包围,连四面的守护星也黯淡失色,而其南面的琥珀星却异常明亮。还有最奇怪的是,紫薇星团内部有一颗无名星,发着淡淡的金光,那,那可是天子之光啊,所以……”被唤作张大人的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继续往下说。
“所以什么?”平时太后温婉的声音,此时竟透着些许威严。
“所以北渚国将会面临一场灾难,小则祸乱殃民,大则……大则改朝换代。”张大人头上冒出了冷汗。
张大人的话音刚落,大臣们又议论起来。毕竟这是关乎于国家存亡的大事,只有小皇帝坐在龙椅上,眼轱碌的转着,噘着嘴,无趣的摆弄着身上的龙袍。
“哎呀,这可怎么是好。”
“根本就是妖言惑众,什么星相,老子征战沙场多年,根本不信这屁话。”
“唉,岂天要亡北渚乎?”
“咳。”太后轻咳一声,朝阳殿顿时安静下来。“你是顷天监,应该有破解的办法吧。”
“据臣观察,包围紫薇星的红光内有一个缺口,那里有一颗星,发着淡淡的紫光,能不能避免这场灾难,关建就在这颗紫星。”
“哦?说清楚点。”
“回太后,天中有十二星相,每一星相中包含着无数颗小星,而每颗小星都代表着一个人,可那颗紫星不属于这十二星相任何一象,但其性属阴,五行属水,是一个女子,只要让这位女子到南面华于山顶的寺庙里诚心祈福,再分别找到寺庙周围东,南,西,北四个角的青石,把它们埋在华于山脚下,就等于镇住了四周的祸事,那这场灾难或许可以避免。”张大人滔滔不绝,胸有成竹。
“那这位女子找到了吗?是谁!”太后的声音又从珠帘中传出。
“找是找到了,只是……”“只是什么,这关乎国家命运,还不快说。”
“是,是,只是这位女子就是,就是丞相夫人。”张大人唯唯喏喏,时不时擦着头上的冷汗。
张大人的话又象重弹一样,引起了朝堂上的轰动,大臣们纷纷瞅向洛熵。可洛熵一脸平静,不见喜怒,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哦?原来是丞相夫人,那丞相的看法呢。”由于隔着珠帘,看不见太后的表情,但总有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这是臣的责任也是臣的荣幸,全凭太后安排。”洛熵没有过多的表情,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
“好,丞相果然深明大义,那本宫就下旨,后天丞相夫人前往华于山,为天下祈福,拯救苍生。”朝阳殿内回荡着太后的声音。
“皇上英明,太后英明,北渚国风条雨顺,国泰民安。”大臣们一齐跪地高呼,蕴含着无限的希望……
秋风瑟瑟,原本高大欣秀的凤尾竹和菩提树也显得有些萧索,青色的石板上飘落着发黄的枯叶,池塘里的水泛着淡淡的青黄,偶尔飘着几片树叶,像是海里的一叶孤帆,虽没有夏天的明媚,却有种说不出的颓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