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眼睛哭的通红，面上的妆粉都晕开了，因着喝了酒，看起来脸蛋有些范红，她自嘲一笑，“母妃以为，公主低嫁，是给了那家人面子，能让我下半生的日子好过些，可若你把自己放得低了，别人会把你放得更低，”打了个饱嗝，她一双泪目看着林翕，“我原先以为嫁人是个很值得期待的事情，可从未想过，我婚后的生活，会是那般。我在他们家，是个恶毒的外人，头脑不清的疯子。”她摇了摇脑袋，舌头有些不清楚，“其实，我也不想当坏人，哪个女子想嫁个心里有别人的男子，他官职又不高，我何必？只不过他二十多了未曾娶妻纳妾，母妃会是个良人，我不知道他是在等她，可他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娶我？”楚灵扯着林翕的袖子，“那些人都是个不要脸的，都说我坏，你说说，我哪里坏了，我是没给他们吃还是没给他们穿，要不是顾及皇家的面子和我的面子，我老早把那小贱人推到猪圈里，未经公主允许纳妾，谁给他的胆子，呜呜……”楚灵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林翕摸了摸她的头，楚灵天性开朗，哭成这般，在那里，或许受了不少的委屈。
她知道楚灵的事情不多，只是大致的知道，她嫁给了封地的一个小郡王，三载后她未所处，那郡王便纳了妾，听闻，楚灵曾数次迫害那妾室。
楚灵眼睛睁开，略显空洞，“妹妹或许也曾耳闻。我确实也做了不少狠毒的事情，我害了他一个子嗣，那日之后，我夜夜难安，便再也没去找那女人的麻烦。可许久后，我才发现，我的出行，受到了限制，他们不许我出府。然后那女人又怀孕了，之后。”楚灵有些不想说，她认为他是无辜的。
“人在这世上，总有些苦头要吃，没人可以替你，吃够了，就不苦了。”林翕擦了擦楚灵的泪水，“之前，确实是你识人不清，那男人迫害与你，又岂会是个好人。”
楚灵一双醉眼看着林翕，摇了摇头，“不，他是个好男人，只是对我不好罢了！也是我坏，谁让我坏了人家幸福。总之，我们以后互不相欠了。”
还是太天真了啊，林翕摇了摇脑袋，“可他要杀了你？这事也无所谓。”
楚灵愣了下，“应该不会是他，应该是那个女人，她才是最恨我的。”
“你是公主，若你活着，他这辈子，也就是个驸马。”林翕给她斟了酒，“有些事情，你需得自己想清楚。如今与你好的兄长得了势，成了皇帝，他就马不停蹄的来了万寿节，你当他是如何想的。这个世界，并不像话本里写的，泼天富贵不及****一丝。而人，也不像话本里固定，人心隔肚皮。”
楚灵将头埋进了胳膊里，林翕是个很通透的人，可陷进****里的人，哪还有理智。万寿节之后，皇兄便要选秀了，万寿节当日，还有不少被送来的异族公主小姐。
楚灵虽然喜欢林翕，却也觉得她虽然通透，但和一般汉人姑娘类似，温温柔柔的，也不会哄男人。楚族的姑娘火辣，异族女子更甚，林翕能得了皇兄多少时日宠爱呢？
宫中哪有常开不败的花儿？
“酒喝多了，有些乏了。”楚灵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了，拜别了林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