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沐折回内科诊室时，已是临近中午。屋内只有有两名医生，排队看病的人一直排到门口，但都排的是南荣远山这边，另一边却没有人。
池沐简单打量了一下另一个人，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医生，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眉目很路人，由于带了口罩，鼻梁以下看不到，也无从评论。
难道是实习生？可就在她走之前，这里明明还坐着一个中年医生。
池沐正疑惑间，南荣远山已经隔着人群向她看了过来。
“小沐，你回来了。”南荣远山面漏为难之色，“我这边一时间走不开，你有什么问题，先问我旁边这个实习生，可以吗？”
“好。”池沐简单答了句。
那实习生已经起身向她走了过来。
“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男人的声音略带沙哑。
“这是调查令。”池沐拿出一张盖有公章的纸来，“我想要调出2009年7月1日住院的秦家月的病历。”
“好，请随我来。”男人微微点了下头，便径直朝池沐身后走去。
池沐回过头来看了眼南荣远山，而后者双眸盯着眼前的病人，一只手却放在桌面上，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
医院的档案室在老楼的顶楼，老楼没有电梯，两人只得爬楼梯。许是老楼几乎已被荒废，来往的人很少。这一路上，他们几乎没有碰到什么人。
楼道内出奇的安静，加上老楼常年没有阳光照射，难免有些阴森。
一连经过的几个门都上了锁，池沐皱了皱眉，问道：“这栋楼都没有人办公？”
“这栋楼目前只用来存放档案和一些被淘汰的器械。”男人没有回头，淡淡的答道。
天花板上有漏水的痕迹，但看样子也是很久以前的事，只不过一直没人修理。
“这楼被荒废了有一段日子了吧？”
“有两年了。”男人语气平淡的答道。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池沐，是名律师。”池沐看着男人高大的后背，说道。
“我……我叫文泉。”男人微微一怔，答了句。
这个人似乎有些冷，虽然语气中并没有不耐烦，但未免太过吝啬说话。哪怕是池沐问他，他也不过以最简单的话来回答。难道他以后当了医生，要坐在那里等着病人汇报，然后直接开药？
池沐心头的疑惑还未解开，文泉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来，开了身侧的那扇门。
文泉推开门，池沐紧随其后。刚一进屋便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味道，池沐不觉间捂住口鼻。
“老楼很潮湿，这里很久没有人清理，难免有些怪味。”文泉淡淡的说了句。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屋内摆放着数十个书架，上面满满的都是文件。除了这些，再无其他，甚至没有一扇窗。
池沐捂住口鼻朝屋内走去，而文泉则直接杵在了门口。
“12年，11年，10年……”池沐循着书架上的时间一个个找过去，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09年”。
池沐抬手去查资料室，不小心碰到了一侧的书架，白色的尼大衣上瞬间擦出一条灰色来。看着那一道灰尘，池沐暗自叹了口气。
还真是很久没有人清理了，居然这么脏！
“12月，11月，10月……”池沐一份份查过去，终于看到了“7月”的字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