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菱誉清一大早便来接我。龙璟宫内所有观众主角导演编剧全部到场。太后坐在正中央菱誉清的右边,我坐在左边。下面依次右相青询,青长老,然墨。在地上跪着的是一干嫔妃,她们脸上表情各异,有担惊受怕的,有委屈的,有不以为然的……
在太有和菱誉清的示意下,我缓缓开口清朗的声音贯穿整个大殿。
“你们知道找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岚婕妤,你知道吗?”低头质问问跪着的一名浓妆女子,平日里张扬跋扈的她此刻身子一僵,紧张地抬头:“臣妾不知道。”
“不知道?宫里出那么大的事你竟然说不知道。岚婕妤本宫该说你是不问世事还是应该说你心中有鬼呢?”心中有鬼,四个字被我故意家中语气,所有人倒吸一口气。
岚婕妤惊恐地双眼大睁:“翎妃娘娘冤枉臣妾。”
“我再问你一遍,你知道皇上找你们来的目的吗?”
“我,我知道。是因为翎妃娘娘被人下了蛊毒。”她嗫喏道。我目光横扫一片,“你们都知道吗?”
所有人纷纷点头,虽然不乏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说着对我的不满之语。不予理会,施然一笑:“既然都知道,那么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主动承认对我施蛊,我会考虑放你一马。二,这里有一种特殊的药剂。”从袖中抽出一包绢丝包裹的药丸,淡淡瞥视台下,丢入一壶酒中。“下蛊之人喝过这酒,脸上额上会出现特殊的花纹。”
倒一杯酒,醇香酒气肆意而出,渲染整个大殿,空气却好像被冻住一般。轻轻摇晃手中的银杯,淡化无人发觉的哀伤:“每人一杯,不喝之人,立即定罪。”
很多人眼神不满愤恨,但忌惮我背后的皇上太后,抚顺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默默走到角落的思涵身边柔声道:“妹妹为什么不喝?”
她端着酒杯抬头对我浅浅一笑:“妹妹刚刚小产,太医说不宜饮酒。”她的脸色苍白,多显几分病容。
“是我疏忽。”抬抬手,“来人,给芸妃娘娘准备茶水。”她舒和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飞快的调整笑脸:“姐姐,妹妹身子虚,万一……”
“放心,那药没有副作用。”把茶杯递给她,逼视她喝下去。双手微颤的动作,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一个一个检查所有嫔妃的脸,我故意拖延时间最后才走到思涵面前。此时的她有一种颓然之感,低低垂着头,紧握的双手失尽血色深深刺痛我的眼。
“抬起头来。”地上的人只是晃了晃肩,没有反应。
“抬起来。”冰冷的我以为那不是我在说话。俯下身钳住她的下巴,“啊”她惊呼一声,猛然被迫与我直视,眼神从慌乱到淡定。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她的淡定像一把弯刀狠狠剜住我的眼。
“说什么?姐姐你吓到思涵了。”
“为什么害我。”
“害你?我怎么可能会害斐雪姐姐。光是吃药就能判断一个人有罪与否,这样太武断了。”
“为什么不敢抬头?”语言犀利,不留情面。“你在心虚。”
“呵呵。”她浅笑出声面容无辜道,“根本没做何来心虚。姐姐你如此不信思涵,思涵很失望。”
“然墨。把证据拿来。”银白色的花朵带着腥甜的香气,我抚摸它娇嫩的花瓣。如此美丽的花,却能用来孕育蛊毒。思涵,你就如这花一般吗?柔弱娇媚的外表下,你的心在哪里呢?
“这花能证明什么?”
“雪籽花,是培育蛊毒的引子。”我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盯住我手中银白的花。
“咦?有这种功效?”思涵一脸惊讶,“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花,因为漂亮所以才放到宫里的。而且这花还是岚婕妤派人送我的。”没想到,她心思如此缜密早就找好替罪羊。
凝视着她一片坦然的眸子,一如曾经的没有杂质,很干净……干净到连罪恶都是纯粹的。
冷光扫过岚婕妤,她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狠狠瞪着思涵,“我没有!是因为我听人说这花对”她突然噤声,脸色由红转白。
“岚婕妤,有话直说。朕不会让皇上治你的罪。但是……如果你有所隐瞒,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菱誉清适时帮话。
“臣妾听人说这花对孕妇身体不好,所以派人给芸妃送去……臣妾绝对没想到后来芸妃会流产……臣妾不是故意的……”安静的大殿里女人哭哭啼啼的抽噎一声一声。
“芸妃会小产不是你的错。”哭泣噶然而止,我继续问,“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花的?”
“无意中听到宫女们谈论。”她哽咽道。我真的很同情她,白有一张美人脸,可惜是个花瓶,只会被人利用。
“思涵,你有什么看法?”
“她能被人陷害,思涵同样是被人陷害的。”
“呵呵,原来如此。”我绕着她转一圈,“你可知道刚才我给你喝的什么?”她一惊转过头来看我,“不是会让额头出现图案的药……”
我眯了眯眼:“那是骗人的,根本不会出现什么花纹。我只是想看看每个人的反应罢了。而所有人当中只有你反应最强烈,而这一切只是为了现在做铺垫……”
“刚刚你们喝的蛊。蛊王惑茛特制的蚀心蛊。食此蛊本对身体没有作用,但是倘若此人过于紧张,心虚……”我故意拉长尾音,迅速在她的背后的心脏处轻轻一敲。“就会心脏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