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赏地看着着碧儿,果然是个聪明剔透的人,难怪思涵只让她服侍。她掏出丝绢拭去腿上的血迹,丝绢上隐隐透着香气,熟练地用烧酒清洗,火辣辣的痛感由小腿传至全身。思涵紧张地看我,我朝她笑笑,示意我没事。又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痛哼。
“姐姐,你怎么会受伤?”痛苦的包扎过程总算结束,我渐渐恢复清明的神智,听到思涵担忧的话语,一时不知道如何告诉她,只好选择沉默。
直到桃衣和温蓉接到碧儿的通告,急匆匆地赶来。“思涵,记住千万不要让人直到我受伤的事。”她慎重地点头,我这才回身在她们的搀扶下往回宫的方向走去。
橙黄的暮色下,风撩起白思涵长及腰间的青丝,美丽水眸中刚才担忧的神色一扫而空,眼中映射渐渐离去的背影,阴鸷如狂暴的风雨席卷而来。
“小姐这么不小心,小桃以后不敢让你单独出去了。”桃衣以为我是发生以外弄伤了腿,此时正在一旁念叨我。
“小桃,温蓉。我受伤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回到房中吩咐道,“你们去把迁之哥哥和然墨找来。”
“斐雪,你受伤了!”左迁之匆匆赶来,后面的然墨同样一脸凝重。不用说也知道是桃衣那个大嘴巴说的。
“小伤而已,不用担心。我找你们来另有其事。”我说的郑重其事,他们一时间不明所以。
“我要你们把这封信地给冥月,昊空,日启的国主。”在今天下午受伤后,计划就开始在我的脑海中逐渐雏形。
“现在有人想要杀我。”我平静地说着,“你们大概也知道苍辰观星祭典上的天谕吧。”
“你是说有人想要得天下,所以阻止你帮助苍辰帝?”左迁之立刻反应过来,脸色凝重。
“这封信是什么意思?”然墨掂量手中的密信问我。
我莞尔一笑,自信满满道:“让狐狸露出尾巴的宝贝。”
不过我心中划过一丝疑问,今天的受伤似乎有些蹊跷,为什么刺客不直接射向我的要害,而是只射中我的腿呢?当时我完全没有防备,要取我性命简直轻而易举,为什么淡淡只让我的腿受伤?明明上次狠辣地想要置我于死地,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左迁之他们走后,我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小腿阵阵抽痛。哎,要是有阿司匹林多好。
吱,轻若惘闻的声音响起,门闪开一道细缝。屋内的烛火被风吹熄,我的神经蓦地被挑起,左手下意识地想拿枕头下我睡前特意放置的匕首,为的是怕半夜遇到偷袭。
人影晃动,我双眼半闭,躺在床上假寐。找准时机霎时间,抽出匕首架在黑影的脖颈之上。感到黑影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心生疑惑。
“想杀我?”凉薄的声音让我一愣,抽回匕首,“谁让王爷每次都鬼鬼祟祟。”
“你受伤了?”声音里有我不懂的不悦,银光隔窗散落,他的红发铺上一层银色和白天的凤栖树重影叠合。
“小伤。”语气漠然,掩饰脑中的涟漪。
“拿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青花瓷瓶,残余着他的温度。我的指尖收紧,今天怎么该死的总是想着这个恶魔的事情。“一日一次,外敷。”
“你……这么晚来,就是给我送药?”我诧异地想从他冰冷的脸上找出端倪。
“你受伤的速度真够快的。”笑中夹杂着魅惑,蛊人心智。“在完成我们的交易前,你死了会很麻烦。相反一旦你失去价值,今天给你的不会是疗伤药这么简单。”
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心中郁结。冷笑道:“王爷认为斐雪现在还有用吗?现在斐雪生命受到极大威胁,不知王爷是否会保护我?”
“你是会坐在哪里等待被人保护的女人吗?”他突然反问我。一时无语,竟然能看透我秉性。
“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后希望你遵守你的允诺。”半晌,见他未有离开的意思,我淡淡说道。
“我会给你云魂珠。”声音透过黑暗,准确地传入耳膜,“但是,我不会给你自由。”
“不会给我自由是什么意思!”猛然起身,扯动伤口,在疼痛下惊惧地看着他。
“你是很好的工具。”像说一件及其普通的事,让我胸口的怒火越窜越高。
我唇边绽放出绝艳的罂粟,冰凉笑容像利剑试图刺穿眼前的人:“很好的工具?王爷不要忘记就算是工具,使用不当便会割伤自己。”
“你我只是交易关系……”我逼视着他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没有温度的双眼,“你没有资格夺走我的自由。这世上没有人能束缚住我。”
“不要妄图干涉我的自由。否则……”我没有说下去,房间在我省略的话语中沉寂。
他静静走过来,黑暗中如鬼如魅。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脖颈,惹得我一阵战栗。我不能退缩!迎上他冰冷的眼,挺直背脊。
“如果你拿桃衣他们的命来换。我放你自由。”冷酷的声音如一场激烈的暴风雪瞬间把我冻结成冰。
华灯初上,八角宫灯林立四周。美酒飘香,觥筹交错。美人摆弄腰肢,歌舞一片生平。
今晚的国宴是四国朝圣的最后一夜。东道国需要大摆国宴,彰显国力。
我坐在菱誉清的蟠龙八宝琉璃宝座旁通常是给皇后预留的座位,我知道他在向其他三国昭示我即将母仪天下的讯息,太后坐在右边对我亲和地微笑,显然首肯了菱誉清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