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啊!”今日就像撞见了鬼,旁边那几个江湖神棍,生意兴隆,客人一‘波’接着一‘波’大把的钞票进账,我这里连鬼都不上门来。
到了傍晚,几个连屁都不懂的神棍们赚足了钱,早早收摊了,对着我哼着小调十八不亲,得意洋洋的回家去抱老婆孩子了。
我手里还只赚到二十块,就此收摊实在不甘心,想着等个夜鱼来,痛宰他一把再收工。
夜鱼是没等到,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观澜桥头行人寥寥无几,我的眼睛也能模糊瞧见景物了。
“哎!背时运,”我刚准备收摊走人,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由我身边走过,突然这个身影转过身来,坐到我的摊位旁。
隐隐约约看见来人像个老头子,“老爷子,你是算命,还是问卦,”我连忙招揽着生意。
老爷子语出惊人,“敢问师父,你可是阳年,阳月,阳日,阴时出生。”
此一问,正暗合我的八字,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深知遇上了高人。
高人面前我不敢藏私,“老爷子厉害,我正是阳年,阳月,阳日,阴时出生。”
老爷子淡淡一笑,“看来是被我蒙对了,请教问师父姓名。”
高人面前我哪敢已师父自居,我连忙说道:“老爷子你是高人,请不要称呼我师父了,我感到汗颜,我姓虺,名夜生。”
老爷子一拍大腿,猛然站起身来道:“这就对了,难怪你小子有一双阴阳眼。”
我能夜视,知道得人很少。在观澜桥边摆了几年摊,这里没有一个人知情,老爷子一语道出,我有一双阴阳眼,证明他的道行精深。
面对真正高人,我很诚挚,也想跟着高人多学点东西。移动一下坐位,让自己更贴近老爷子一点,轻轻询问着,“老爷子贵姓啊!”
老爷子微微一笑,“小伙子,现在还没到掌灯时分,你还看不清楚我的穿着打扮,老朽只是一位老道士,道号童山公。”
“哦!”我轻道一声,接着问道:“老道长,我的阴阳眼,难道与我的姓名有关吗?”
童山公轻捋着腮下白须,赞许着,“小伙子你很睿智,贫道师承湘西辰洲言家,属茅山一分支,师门典籍中记载着大清朝年间,本地出现过一位奇人,也是贫道一位师长,俗家也姓虺,他也有一双阴阳眼,不知贫道的这位师长可是你的祖先。”
听童山公这样一说,我更为好奇,连忙回答“老道长的师长正是家祖,难道我得阴阳眼是遗传吗?”
童山公摇了摇头,“你的阴阳眼跟遗传没有一点关系,跟姓氏有关,虺,虺五百年后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没成龙之前,虺就是灵蛇,用现代话语来说就是巨蟒。”
“你的八字,三阳盖一阴,阳旺而阴衰,你的姓氏又是虺,蛇本就是极阴之物,五行相克的道理,想必就不用贫道再说了,你应该很清楚。”
“白天阳光普照大地,如何能让你视物,三阳克一阴把你克的死死的,如果贫道猜的不错的话,碰下了连日阴雨天,白天你也能模糊的看见一些景物。”
听着童山公讲完,我心里感叹万千,中华道学源远流长,大道千万,只要精通一脉,将会终身受用无穷。
我们两人一直交谈着,眼见天色完全暗淡下来,童山公起身道:“小友与我道门有缘,如有空闲可以去香炉山找贫道,来日再聊,贫道告辞了。”
“道长一路好走,来日定去香炉山拜望道长,聆听老道长说道”我轻轻言道。
童山公临行之时,留下两句话语。
真龙蒙尘困漩涡,
旦饮玉露见天日。
太虚归真闯地府,
横行两界赛真仙。
我当时也不知道话中的含义,只是觉得很高深莫测,像是在对我透露着天机。
望着童山公远去的背影,我感觉到他身上具有的仙风道骨,心里有好是难舍难分,好想就跟在他的身边去学道。
一聊就忘记了时间,掏出手机一瞧到了七点半,回家是没公交车可坐了,打的,我有舍不得花去二十块,今日本来就没收入,才赚了二十块。
回家去的十三里路都是水泥路面,犹豫了片刻之后,我决定还是不花冤枉去打的,步行回家算求。
走了一个小时的路,路程去了一半,天色也完全黑了下来。
今日真凑巧,乌云笼罩着高高的天际,没有月光,也没见一丝星光,阵阵凉风吹起,让人感到特别舒爽。
车路延着沅水河而上,不知不觉我走到了沉木潭。到了此地,我心里直发怵,脑海里老是想着关于沉木潭的传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沉木潭中时不时会漂浮起一口棺木,棺木上点亮着九盏油灯。夜间谁要望见沉木潭上漂浮着棺木,七天之后,他必死无凝。
走着走着,我感觉到耳边阴风阵阵,后脊梁凉飕飕的。
鬼魂,阴人,自小到现在,我见过不下两百次。
吊死鬼,老是伸出来三尺多长的舌头来吓人。
无头鬼,老是看不清方向,来来去去四处飘荡,肩膀上喷涌着鲜血,嘴里老是念叨着,“还我头来,还我头来,”声音极其恐怖,极为渗人。
九抢打的阴魂最为有趣,老是倒弄着抢眼,挖取出弹头,拿在手里玩,没事了又把弹头塞进抢眼,周而复始,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此鬼魂看着是有趣,但是最为邪恶,不要说是正面撞着,一般的人只要沾染上一丝阴煞之气,不死也要剥层皮。
真的见鬼我到不拍,可是没见鬼影,只闻听见阵阵阴风,让我很是不安。
这时背后开来一辆红‘色’本田雅阁,突然停在我身前不远处,一个脑袋钻出车窗,对着我高喊着。
“夜天哥快上车来,我是娟子。”
我一瞧真还认不出来是娟丫头了,几年不见娟丫头打扮很时髦。
我坐上了车,娟子开着小汽车一路飞奔。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我转头去瞧了一眼坐在身旁娟子。
“乖乖!”女大十八变,娟丫头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鹅黄色超短迷你裙,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
由此我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安,心想,娟丫头不是说在外面打工吗?穿着如此时髦,‘浪’荡,又开着小汽车,难不成她在外面。
有些话万万不能点破,我只得保持着沉默,闭上了双眼养着神。
稍时,我的鼻子闻到了一股腐蚀臭,耳边传来,“呜呜!”声。
我睁开眼睛一瞧,只见到娟丫头的后背上,居然背着一个鬼魂。
鬼魂哥见过不少,可是没见过如此恐怖的鬼魂,当场我就被吓的面‘色’发青,嘴唇发紫,四肢不由的发抖。
那个青面獠牙的鬼魂,发现我能看见了他,眼露凶光狠狠的盯了我一眼,警告着我不要多管闲事。
九世邪童也是最可怜的鬼魂,投胎九世都没能落地成人,积怨已深,必害第九世的母亲。
小鬼魂骨瘦如柴,面‘色’惨白,两只眼睛凸出如铜铃,眼中凶光四溢,嘴里露出一对尖利的獠牙,不时还发出低沉“呜呜!”的鬼叫声,小鬼魂长着长长指甲成暗绿,似弯刀,像利剑。
过了十多分钟,惊吓过后的我慢慢回过神来。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要救下娟丫头一命,谁叫我是她的表哥,摊上了这码事,作为她的表哥,我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啊!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出门都有所准备。伸手探入百宝袋,我掏出一根柳枝,手舞柳枝向着娟子背上的鬼魂抽去。
柳枝打鬼,越打越矮,虽然不能把鬼魂收服,但是也能暂时控制住鬼魂。
小鬼魂很是机灵,还没等到我的柳枝打着他,就隐入了娟子的体内,这一柳枝打在娟子的身上
娟子本就是小鬼魂的母体,血脉相连,心灵相通,母护子身,小鬼魂不出来,我真还拿他没办法。
“哎哟!”娟子喊着痛,转过了头来狠狠的盯了我一眼,“夜天哥你打我干嘛?”
怕事情道明了,娟子会受到惊吓,把车开下河去。我先喊着,“娟子你先把车停一下来,哥有话要问你。”
娟子没给我好脸‘色’翘起个嘴巴,怒气的说着“夜天哥,你神经兮兮要干嘛?”
“你先把车给我停下来,哥真有要事跟你谈。”
见我神情庄重,态度严厉,不像在开玩笑,娟子只得把汽车停。
我也不再给娟子留面子,大声问道:“娟子,你最近是不是打过胎。”
听着我这一问,娟子面‘色’立马就变了,吱吱呜呜道:“夜天哥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明白。”
“不要隐瞒了,娟子你大祸临头了,你被厉鬼给缠上了,再不说实话,哥就不管你的闲事了。”
村里人都知道我懂点湘西巫术,何况事有起因,作为当事人的娟子,她有没有打过胎,她自己心里很清楚。
听说被厉鬼缠上了,娟子涮的一下脸‘色’变的惨白无比,最近她感触颇深,老是睡不好吃不,四肢无力,老掉头发,头发也很焦黄,她不得不把头发染成了金黄‘色’。
娟子这次回家,就是为了调养身体的。
深知不能再隐瞒实情了,娟子面容憔悴,开口恳求着,“夜天哥我也不瞒你了,我前不久是打过胎,这是件丑事,我还没有嫁人,说出名声不好,望夜天哥帮着保守秘密,再求你帮忙化解此灾,至于用钱方面你就不用为我俭省了。”
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我可不敢大包大揽。
“娟子,夜天哥可没有本事,把这个九世邪童给收了,只能暂时把鬼魂给压制住,想要消除灾祸,还需另请高人。”
得知了实情,娟子尤为心急,“夜天哥你可是行家里手,我的事全权拜托你了,希望早日子化解了这场灾祸。”
驱鬼术我也只是懂点皮毛,只能先想个办法救急。我把柳枝做成一个环套,给娟子戴在脖子上,希望能把鬼魂给暂时镇住。
做完就我该做的事情,我跟娟子约定明天一早去香炉山。心里估计,新结识的高人童山公,他定能把鬼魂给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