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姐,你快上来。”六岁大的余非小正坐在大叔的树枝上晃动着双腿对着余非颜笑,“三师姐,这上面有个鸟窝,你快来瞧,里面有好多小鸟。”
“小……小?”余非颜逆着光看向大树,余非小在一片光芒中笑得极其灿烂。
“三师姐,你快上来啊。”余非小对着余非颜招手示意让余非颜快点上树来,可是正当余非颜抬脚之际,鸟窝里的小鸟忽然展翅飞了出去,六岁大的余非小一瞬间长大了,依旧坐在树枝上晃着双腿对余非颜说道:“三师姐,小鸟长大了,离开了。”
余非小的话语有些凄凉,余非颜立马说道:“等明年会有新的鸟儿过来建窝,还会有刚出生的小鸟。”
余非小歪着脑袋看着余非颜,原本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中蒙上了一层雾气,“三师姐,我也要离开了。”
“你要去哪儿?”余非颜着急的想要上前,可是步子却迈不开,“你说等事情完结了,老爹就上阿花家给你提亲去。”
余非小一笑,只是笑得有些无奈,“可是我要走了。”
“不行,你回来!”余非颜努力的想要迈开步子上前,可是任何的努力都无法让余非颜迈开步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余非小慢慢起身站在树枝上,而大树后边却不知何时变成了悬崖,“小小,跟师姐回去?”
余非小站在树枝上只是静静的看着余非颜,余非颜的心忽然觉得好痛,她想要上前抓住余非小,她明白余非小所谓的离开时什么意思,但她做不到就这样看着余非小自此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不见,他是她的小师弟啊!
“三师姐,我要走了。”余非小笑着朝余非颜挥了挥手,大树的树枝忽然用力摇曳了几下,发出娑娑声,好似在告别。
“小小,别走。”余非颜伸手想要去抓余非小,可是余非小却忽然身子往后一跃,笑着对余非颜说道:“三师姐,你回去吧,好多人在等你回去。”
“小小!”
“非颜?”三少见余非颜大叫了一声猛的坐了起来,脑门上满是细汗,整个人不断的大喘气着,祁少卿知道余非颜定是梦魇了,所以轻轻环抱住了余非颜,轻拍余非颜的后背同时在余非颜耳边柔声的安慰道:“所有的事情都过去,已经没事了。”
“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小小了?”余非颜枕在祁少卿的肩膀上目光呆呆的看向一处,任她再不愿相信的事实,手掌心握着的荷包却告诉余非颜,她的确再也见不到余非小了。
“非颜,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祁少卿依旧轻声的安慰着余非颜,“非颜,不要再去想了。”
“是不是我害死了小小?”余非颜枕在祁少卿肩上的脑袋歪了下,一滴泪水顺势从眼角滑过,“如果不是因为我,小小也不会死。”
祁少卿抱着余非颜的双手微微收紧了些,他清楚的感觉到了余非颜所散开出来的悲伤,“不是,非小不是你害死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余非颜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祁少卿只能在耳边不断的说着:“非颜,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太突然了,谁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不是你的错,不要把非小的死归结在自己的身上。”
那一日所发生的事情的确都太突然了,一瞬间所有的变化都已经完全不在祁少卿他的掌控中了,一扇石门的分隔让所有的事情都乱套了。等他寻到机关,石门打开的那一刻他见到的是余非颜抱着余非小尸体痛苦的模样,他的心瞬间一如她的心一般痛,他想保护她,即使有些事情瞒着她让她在不知觉中按照自己的局来走,可是在祁少卿心底从未想过余非颜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的精心安排与自信让不会让余非颜陷入危境,可事实却是他的精心安排与自信却差点让他失去她,那一刻,祁少卿明白了什么叫做害怕,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可是非小是因为我才死的,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才死的。”余非颜说到这儿,心底那股浓到化不开的疼痛一样子涌了上来,抱着祁少卿身子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祁少卿的衣袍才勉强问道:“你不要这个孩子,对不对?”
祁少卿的身子一顿,虽然在地宫中猜到余非颜对他的行为的原因是什么,可是如今当余非颜这样问出口时,祁少卿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了?
余非小的死让余非颜自责不已,若是再让余非颜知道不能要这个孩子的原因是什么的话,祁少卿怕余非颜会更加受不了。
余非颜见祁少卿沉默了,余非颜也害怕真的听祁少卿口中说出他不要这个孩子的事实,所以带着乞求的口吻又说道:“小小拼死才护住了这个孩子,我不能没有他。”
“非颜……以后……我们还可以有其他的孩子。”简单的一句话,祁少卿却觉得自己说了好长的时间,而说完后明显感觉到了余非颜的身子僵了下,祁少卿只能收紧些力道抱着余非颜,他想安慰余非颜,可是余非颜却在他耳旁笑了起来,祁少卿有些慌乱了,他宁愿余非颜一下子推开他,然后跟他哭闹也不愿见到现在这样平静的在他耳旁笑的余非颜。
“非颜,这个孩子进过古墓又进过地宫,他也许已经不是一个健康的孩子了,以后我们会有健康的孩子的。”
“他是我和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要他?”余非颜的眼前已经被泪水所模糊了,“即使他不是一个人健康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