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为夫可不想再放跑夫人再拐一次。”
微风吹过,青丝缠绕,璀璨明眸,此生只为一人。
华盛三十六年,秋,帝驾崩,皇四子继位,改年号圣元,在位一十一年。
同年,廉亲王妃余氏暴毙,赐封号,静珍王妃,同廉亲王合葬于皇陵。
“秦叔,你快瞧!”一个五岁大的男孩子扑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天空上盘旋着的两只鹰隼瞧,“是不是阿爹阿娘来消息了?”
被称为秦叔的男子对着天空中的两只鹰隼吹了下口哨,原本盘旋在空中的其中一只鹰隼迅速的俯身而下落在了男子的手臂上,男子从鹰隼的脚上取下信件。
“秦叔,阿爹说什么回来?”小男孩满脸期待的看着他秦叔手中的信件,“秦叔,你快告诉我!”
“公子说,他与夫人前去大漠了,短期日应该不会回来。”
小男孩的脸立马跨了下来,嘟着嘴表达自己的不满,“阿爹真讨厌,每次都跟我抢阿娘!”
秦修然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自从公子在余非怜面前上演了一出假死逃脱的戏码,好像是比以前更加粘夫人了,一刻都不许夫人离开身边,但偏偏遇上了这个小魔头老是要跟他抢余非颜,这不,竟然把着小魔头丢给了他,然后带着余非颜跑去美名其曰的游玩去了。不过秦修然明白,这游玩的目的还是去找天玄道人开出来解公子身上的毒的珍贵药材去了,希望,他们能找齐这些药材尽快回来,不然他快要被这个小魔头给折磨死了!
“秦叔,你想什么?”秦修然一个回神,这个小魔头眨着大眼睛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秦修然下意识的感觉不好,果不其然,小魔头拿出了杀手锏了,如瓷器般光滑洁白的脸上泛着淡淡地绯红色,双眼有些泪眼朦胧的不断扑扇的眨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摸样,“秦叔,你带我去找阿娘吧!”
秦修然告诫自己不要看那小魔头,可是双眼就是撇不开,那就不要出声,对,一定不要出声。
“秦叔,”小魔头上前一把抱住了秦修然的大腿不断摇晃撒娇似的说道:“秦叔,带我去找阿爹阿娘,没有阿爹阿娘在身边的峥儿很可怜的。”
秦修然看着那更胜过祁少卿容貌的峥儿不禁觉得有些晃眼,当年若是余非颜早产,毒性还未完全被胎盘吸尽,恐怕这个孩子就真的活不下来了,但上苍还是公平的,虽然是他的身子羸弱不堪,但他至少活了下来,这也是祁少卿把他留在一年四季如春的天山上的原因,用天山的灵气养着这位小魔头。
小魔头见秦修然对于自己的糖衣炮弹与撒娇攻势毫不动摇,立马收回了可怜的摸样,一扭头说道:“我找二叔去!”
秦修然不禁又一笑,看来这小魔头真的是想下山的怨念太执着了,竟然会病急乱投医的去找那千年大冰块!
小魔头知道这个时间,他的二叔一定在后山的竹林午休,一双小腿虽然短,不过跑的却飞快,但剧烈的运动却让小魔头到后山之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不过还好,他二叔正躺在竹榻上在午休,阳光透过竹叶斑驳的照洒在他身上,轮廓分明的脸庞透着一股浓浓的寒意,他二叔好冰冷啊!
小魔头调整了呼吸上前想捉弄下他二叔,哪知刚蹑手蹑脚靠近竹榻,他二叔却闭着双眼紧皱着眉头,好像正在经历一个让他痛苦不堪的梦魇中,小魔头心一软,小手瞧瞧摸上了他二叔的眉间想要抚平那痛苦的眉间,可小手还碰到,他二叔却一下子睁开了眼,一股逼人的寒意立马从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中溢出来。
“二叔,你怎么了?”
余非珏看清来人后,收了收眼底的寒意,起身坐了起来,“我没事。”
小魔头却爬上了竹榻,睁着一双大眼睛一副天真摸样瞧着他说道:“可是我觉得二叔刚才好像很伤心。”
余非颜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里起了下波澜,过了好久才说道:“我只是梦到了一些往事。”
“二叔,你梦到了什么往事?”
“我梦到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的百花谷里一片春光明媚……”
小魔头听着一向不多话的余非珏诉说着百花谷的点点滴滴渐渐的打起了瞌睡,好似自己也看到了那一片风光无限的景色。
在那儿承载了他的一生的梦,也是在那儿,那一双狭长的的眼眸让他自此沉沦。
梦太美了,所以破碎的时候才能让人痛彻心扉,在那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一切的梦都醒了。
一身戎装的他进入朝堂的那一刻,他知道他的梦该醒了。
“你来了。”宇文翎背身站在冰冷的朝堂上,望着眼前那张所有人都向往的冰冷龙椅瞧着,脸上却无一丝一毫的神情。
“他在哪儿?”余非怜踏入的那一刻,他想知道他的非珏在哪儿?
宇文翎并没有回答余非怜的话,反而抬步往那龙椅走去,伸手覆上了那椅把的龙头上,身影依旧背着余非怜问道:“你想要吗?”
余非怜那双狭长的眸子再也不见往日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杀意。
“他们谁都太小看你了。”宇文翎转过了身来,阴影中的他让余非怜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谁会想到一个常年疾病缠身的皇子竟然是江湖魔教的门主,就连精明的皇上都看错了,谁在你手中当真一点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