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双行呵呵一笑:“现在你们人多,你们还不守武道规则。”
“那好,有胆你晚上就来,最好把你媳妇也带来一起上,本少爷让你们有去无回。”任晓海虽然心里是一阵阵地发虚,但是仍然不肯示弱。谁想,他这一激,那雁双行又转身往他这走来,吓的他赶紧再次躲在干娘的身后。
那雁双行见他怕了,不觉又是一声冷笑,“那好,今晚子时,某人一定拜访。”说着,就朝外走去。
大堂内外,鸦雀无声,
那雁双行走着走着忽然又停住了,冷不丁地又回头得瑟了一句,“这下某人可以走了吧?嗯?”
那沈县令哆嗦着摆了摆手,那雁双行看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竟在众人的注视之中,渐行渐远了。
至此,众人也猜出个七八分来,那沈信武和屈倚望两个小子,一定是被这雁双行两口子给掳走了。
而晓海此时,忽然想起来,昨天赛马时挡他道并摔倒的那个老头,要不是因为这事儿,被那个袁秋蝶缠着耽搁了一会,那么他任晓海现在很可能已经被雁客双侠给掳走了。
那沈县令长嘘了一口气,无意识地站了起来,探着腰,向齐飞柳问道:“真是雁客双侠?”
干娘用右手抚摩着刚才被撞疼的拳头,说道:“至少是尊武阶系的武修者?应该不假。”
啊!沈县令听了之后,嗵一声又坐回到椅子上。
什么?什么?还躲在干娘身后的任晓海心头是布满了疑云,于是问道:“干娘,你怎么知道他是尊武阶系的武修者,尊武阶系是个什么境界?”
齐飞柳给他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臭小子,快闭嘴,回家去。”
那雁双行应该早就走远了吧?所以他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腰杆又硬了许多,嘿嘿,于是说道:“这没咱什么事了,罗凡,牵马,回家。”
“慢着慢着,把信留下来,再走。”沈县令急切的喊道。
任晓海这才想起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这就展开了要看,却不想被干娘抢了过去,干娘还没看上一眼呢,却被任老爷抢走了。
而沈县令手中的信,则被沈夫人给抢走看了。
三家人都在急着看信的内容。
“这下某人可以走了吧?”任晓海一脸的不爽,学着刚才那雁双行的腔调,也没有等那沈县令的恩准,就召来罗凡搀着自己,就要往外走,离开了县衙。
那沈县令只顾看信了,左看右看了一阵,方才说道:“你们把信速速看完,快些归还本官,这可是日后审案的证据。”说着,啪地一声,拍下惊堂木,喊了退堂。
众人纷纷散去,只留下主簿一人,陪着这三家的家长准备商议对策。
干娘还有最后两行字还没读完呢,任老爷拿着信的手就垂了下来,气呼地说道:“这算什么,不是胡闹吗?”
“怎么啦,怎么啦?真是绑票?”干娘急切地问道。
“绑票?那要多少赎金呀?”任夫人也是没看全信的内容,急着知道答案。
任老爷也没有说话,竖起了两个手指摇了摇。
三家人互相看了看。
干娘忙着问屈家夫人,“问你家索要了多少银子?”
屈夫人无奈地答道:“也是这么多。”
干娘又问那县令夫人,“沈夫人,你家呢?”
沈夫人哎了一声,“还能多少?也是五千两银子。”
“多少?”任老爷一愣。
“五千两呀,怎么啦?”沈县令忙问道。
“这……”
“他跟你家要多少?”沈县令和夫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任老爷被这么一问,不禁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又拿起信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随手将信递给了自己老婆。
任夫人把信拿在手里,干娘也抢着去看,两个人看了片刻,竟忍不住在惊愕中一起说道:“五两?”
屈员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
“五两?”那沈县令两口也惊的是不知所以。
当任夫人把信递给屈员外,再等屈员外看完那封写给任家的信时,这位家长彻底零乱了,“凭什么,跟你家才要五两银子,跟我们两家却要五千?”
那沈夫人也不服气,抢过信看了两遍,那封信上确实写着,任家要交的济贫善款就是五两银子。
“怎么可能,才五两?”那沈夫人气的喃喃自语道。
“肯定是你们两家的孩子,做恶做的多些呗!”干娘如此分析道,这话却遭来了沈屈两家父母的一致反对,齐声地回道:“且!”
三家的家长再将三封信对在一起,重新研读,却发现信中,只说明了要准备好银两,却没有说明在哪里交钱,在哪里赎人。
几个家长商量了一阵子,大家临时达成了一致意见。
既然是来者不善,他们三家也得做好充分的准备。
雁客双侠是官府要缉拿的要犯,由沈县令快马传书到道州知府衙门里禀报。
另外,再顺道去那里的镖局去请些武艺超群的镖师来,至于请镖师所花费银两,则由三家来平摊。
任忠杰一听,一时有些为难,“这样不太合适吧。”
这话却被县令夫人一顿数落,“你家儿子有个本事大的干娘,我们两家没有,不请镖师保护着我们孩子,你说怎么办?”
任老爷说:“夫人,我的意思是,那雁客双侠要知道咱们请了镖师,怕对咱们孩子不利。”
只听干娘说道:“管那么多?人家衙门口都来去自如,还怕多来几个镖师。关键是镖师请来了,咱们照样是不能动粗。”
干娘说着,陷入了沉思,等到离开了县衙,在回家的路上,才把心中的疑团说给任爹任妈听,“不对头呀,这雁客双侠那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名正言顺,坦坦荡荡,怎么可能收赎金干绑票这样的事儿呢?”
任爹也思量着,“那姐的意思是,他们是冒名顶替不成?”
干娘说道:“要真是那样就好了,我齐飞柳还弄不死几个冒名的假货色?”
任夫人更担忧了,“要是冒名的那就坏了,不按江湖规矩来,更可怕,咱乖儿岂不是更麻烦?”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哎。
再说任晓海,只想着快些回家趴在床上,早日把伤养好,所以等他到走县衙门外,家丁把马牵过来的时候,罗凡双手托着他的脚,才一用力,他便疼的嚎了起来,哎哟,屁股还疼。
哎,看来还是要被家丁们抬着回家了。
至于那信上写的什么内容?他似乎是并不关心,一路上,所思忖的问题却是,这个分明是来者不善的侠客雁双行,若到了晚上子时,会不会真的来找麻烦?
就算这人只是嘴头上说说大话,并不敢真来,那也要做好迎敌的准备。万一他要真来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主意打定,回到家里,就着手准备应付这晚上的不速之客。
晓海被家丁们抬着,才挪回到床上,就急切地喊着:“婵娟,到账房取些钱,快去药店抓些蒙汗药,迷魂散之类的东西来。”
婵娟一脸的迷惑,“啊?少爷,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晓海训斥道:“让你去,你就去,问这么多干什么?”
婵娟哦了一声,低着头往外走,还没出门呢,又听见少爷喊道:“算了算了,你别去了,银朵去。”
在晓海看来,婵娟的办事能力虽然不比银朵差,但是这小丫头心慈手软,有些胆小,让她买这些东西,她恐怕连敢进药店的门都不敢进。
“婵娟,你去把高管家找过来吧。”说着,他又叫过来罗凡,让罗凡去找几个家丁,顺便拿几把铁锹过来,准备干活。
就这样,一伙人就拿着铁锹,挖坑的挖坑,运土的运土。
家丁们在任晓海卧房门口和床塌前面,分别挖出了一个五尺见方的一个大坑。
等到任老爷任夫人和干娘几人回到家里,罗凡正指挥着家丁们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
屋里屋外分别挖了一个坑,他们已经找来几张席子,准备盖在上面来做伪装。
干娘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瓶药酒,她一看状况不对,忙问怎么回事儿,卧房里的任晓海听见她的声音,就在屋里呼喊开了,“我的好干娘呀,快进屋,儿子有话跟你说。”
干娘一边骂着他是个惹事生非的货色,一边飞身而起,纵身一跳,进了卧房。
那任老爷和任夫人却是无奈地相互看了一眼,不敢往里面进。
任老爷让罗凡在门口的大坑上,搭了个跳板,老两口就这样被罗凡搀扶着,慢慢悠悠地进了儿子的卧房。
“干娘,那个雁什么侠,跟咱要多少赎金?”晓海问道。
干娘悻悻地答道:“你想人家要多少,五两银子吧。”
任老爷任夫人老两口刚进来,就听到儿子在惊呼着:“什么,才五两银子?这忙活大半天,一帮子人累成这熊样?他才跟咱们要五两银子?”
他本来是想求干娘给他做个贴身保镖,却没想到这个雁双行才跟他家索要五两银子的赎金。
晓海说着,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屁股上的伤,经这么一压,那是吱拉一疼,哎哟一声,他又不由自主地躺下了。
与此同时,任老爷也是加着小心地往椅子上坐,那个屁股上的伤也是疼疼啊,这爷俩几乎是一起叫出来。哎哟哟哟……
当听见雁双行跟屈、沈两家各索要五千两的时候,晓海却是瞪大了眼睛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