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今佑为梁苡然身旁的蜘蛛网扫干净,无力的又看了看那蝙蝠,黑不溜秋的,说可爱太过勉强了吧?
“还不快走人?”其中有人催促道。
梁苡然不管蝙蝠有没有看见,还是挥了挥手说了声拜拜。之后便加快了脚步,朝着枇杷树的地方而去。
她是熟门熟路,其实有条近路可以走,那条近路好似一直有人专门打扫,还点着灯。只是今天她不想走那条路,专挑了这条被“坑掉”的路,人生也偶尔要换换路走走,也许会壮大你的胆子,甚至长些见识。
所以,她觉得,这个北门里,肯定有人住,只是这个人连蒋家自家人都不晓得吧?
七拐八弯再走几路,便到了北门深院里,这里花草簇拥,散发着阵阵清香,红色地砖铺得错落有致,虽然荒芜,却也挺是干净,比一路上赶来见到各种不识名的动物,这里倒显得正气多了。
只是……
“枇杷树呢?”
见墙角一旁的枇杷树已成了树桩,苍天的枇杷树被人砍了,是谁砍的?
“树呢?”蓝暮清喊道,眼睛也在骨碌的转着,好似在寻找谁是砍树之人,“这里有鬼,有鬼,快走!”蓝暮清忽然目光里散发着一抹恐惧之光,身子也微微发颤。
梁苡然一把抓住蓝暮清,使得蓝暮清更是惊得一跳,觉得梁苡然的眼神深处有一片湖,快要淹死她了。
“蒋夫人,证据还没找到呢?”
蓝暮清左看看右看看,魂不守舍,就是觉得某处有一双眼盯着她,使她觉得不寒而栗。
“蒋夫人,你怎么了?”梁苡然见蓝暮清一来此处就变了样,话说恶人是不怕鬼,鬼见恶人都要退后三分,到底这个蓝暮清在害怕些什么?
“苡然,你看。”蒋今佑从地上捡拾起一根枇杷树枝条,显然是在砍伐后运走时不小心掉落的,只有如此一枝,地上都被整理的干干净净,定是要毁灭证据才会如此做法。
梁苡然又收取了些枇杷树根部的泥土和一旁的杂草,放于密封袋后,欲准备走人。却忽然,从一幢黑漆漆的小楼房里涌飞出好几只有着黑色羽毛的鸟,定睛一看,是乌鸦。
像一道黑旋飞,在他们几人周围围绕着飞了几圈后,又扬起而去,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又疾风而来,将蓝暮清发上所系的发夹啄了去,瞬间蓝暮清那微微有些发白的长发散乱而垂,由于惊吓,更是凌乱了发丝,宛如疯子发癫般。
“快走,苡然。”蒋今佑见疯狂的乌鸦又要啄来,便一把抱起梁苡然,此刻他甚是威武,保护心爱的女人最重要。
几个家仆见状也纷纷尾随其后,脚步凌乱,心跳加快,也不顾道路上的小虫小物,胡乱踩上,头上蜘蛛网再多,也就当毛巾敷面。
蓝暮清双手挥打了几下也便跟了上去,本来很靠后的位置,由于惊恐,这位老夫人却犹如年轻再焕,咻得一下跑到了前头。
话说这位老夫人常常有病缠身,看来便是装的,如真有病此刻便是回光返照了,跑得比刘翔还快。
出了北门,赶快关上了铁门,定了定心神后,觉得里面是另一个世界,宛如魔界不小心掉了一个口袋,里面都是千奇百怪,完全与蒋家的东南西各区搭不上边。
蓝暮清已回了她自己的“东宫”,家仆门也都散开各自定下心神。梁苡然与蒋今佑去了他小时候经常一个人玩的地方,东门的一处葡萄园,正值夏季,葡萄结得甚好,只是还未熟,只能闻得芳香,不能品味之。
“此处真是只能近看不能亵玩焉,你的童年里都是葡萄吗?”梁苡然在葡萄架子处站着,阳光透过绿叶斑驳的洒在她身上,使得她整个人都灵灵闪着光,很是美妙。
“我的第一款红酒研发,灵感便来与这里。”
“那时你几岁?”
蒋今佑轻描淡写道:“八岁吧,刚刚好。”
要她夸他神童吗?“还刚刚好呢,”她眼神放远,不知看在哪一处,“你至少有个童年,我连童年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
蒋今佑知道梁苡然失忆过,那时候也没太在意,如今看她如此惆怅,便安慰道:“既然没有,可以自己画一幅,想什么便是什么,不是更好?”
“我想应该是橘黄色的,漫山遍野的花海,我在花丛中玩捉迷藏……”
“嗯哼,”蒋今佑轻呓一声,“犹如花仙子?”
“你笑话我?”她笑着指向他。
“没有……”
“你就是笑话我……”
“哪有……”
欢声笑语在蒋家上空飘渺回荡,似乎传到了每个人的耳里,有人听得心里悦耳,有人听得格外刺耳,但在那儿,笑声却没有飘进去,好似会一把吞吃了它,只看得见一袅怨气如烟雾飘散而出,淡淡的,一会儿又没了。
在蒋家住了一夜后,她没等蒋今佑起床,便去了蓝暮清喝早茶的阳台,一排护着许多家仆及保镖在身后,看来昨天吓得不轻。但如真有做过亏心事,哪怕有再多的人保护,也会半夜有“鬼”来敲门。
“蒋夫人,”她轻喊了一声。
蓝暮清讶异她怎么没走,随即便“嗯”了一声,毫不关心这次中毒事件的真相,反倒是心有另事。
见蒋中扬也步了来,梁苡然便说起,“这枇杷树枝被人注了农药。”
“此话何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