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医务室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开放的,所以钱自清和许清风在医务室呆了一晚上。当然,钱自清睡的是病床,许清风是睡在病床旁边。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许清风已经不在了。只有那个凶巴巴的老师。
医务室外的阳光很柔,医务室被阳光照的有点暖。钱自清不禁想起了许清风的头发,因为许清风的头发很柔,柔的像羽毛。
“醒了?”老师的声音传来。
“恩。”钱自清坐起来四处张望,想寻找许清风的身影。
“你在找和你一起的女同学吧?”老师把双手揣在白大褂的兜里。
“怎么?你看见她了?”钱自清看着这个凶巴巴的老师。
其实钱自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凶巴巴来形容这个老师,钱自清觉得冷冰冰更适合这个老师。因为这个老师到现在说的话都没有什么起伏。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刚好出去。”冷冰冰的老师说道,“准备准备,打完这瓶点滴,你就可以回教室上课了。”
钱自清听到许清风出去时,心里有点空空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就连老师把针尖扎进血管也没感觉。
老师做好后并没回到他的办公桌前,他坐在了钱自清的病床旁的椅子上。
“你和她很熟?”老师双手托着下巴,眼睛明明是盯着钱自清,却让人感觉他在透过钱自清看别人。
“谁?”钱自清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那个女生。”医务室的老师就像一块冰,时不时吐着冰渣子。
“不怎么熟。”钱自清右手托着下巴,食指放在唇上。故作思考。
医务室的老师在听到这句话时就起身离开。
由于老师是背对着钱自清,所以钱自清自然不会看见老师眼中的那抹欣喜。
没过一会儿,许清风便提着书包匆匆地走进来。不论是眼神还是什么,都可以让别人体会到她的匆忙。
然而许清风把书包扔给了那位老师后就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医务室。随后夏木又进来和那位老师说了几句话,也离开了医务室。
钱自清本来还有点疑惑,但当那位老师提着书包走过来时也就不疑惑了。因为他知道,书包里绝逼是他今天的早餐。要说他怎么知道的,还不是因为昨晚许清风给他送晚餐的书包和这个一模一样。
钱自清很乖的把双手递了过去,还很乖的说了句:“给我吧。”
于是乎就导致了某老师的不爽,直接把书包朝钱自清脸上一扔,就回到了他办公的位置上。
钱自清痛的“啊——”了一声,但接触到了某老师冰渣子一样的眼神,赶忙闭了嘴。因为某老师的那眼神,可以杀死人。
钱自清只好倖倖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在心里嘀咕:你不就是个破老师嘛!瞪什么瞪!哪天我一定瞪回来!哼!
不爽归不爽,钱自清还是闻到了一股香味,从书包传来。钱自清心想:是什么好吃的呢?要不然打开来看看?钱自清说一不二,马上就打开书包,看见了几个饭盒,还有一个陶瓷的盒子。
钱自清把陶瓷盒子拿了出来。盒子摸起来不粗糙,很舒服。盒子的款式很简单,只是简单的黑色,还有一个白色的字——莫。盒子上有张便利贴,上面写着:莫子,好久不见。钱自清不禁读出了声,字很秀气,比较圆润,应该是许清风写的。但这莫子是谁啊,钱自清疑惑了。
自顾自的钱自清自然没发现他念出的那句话,使某位老师呆住了。老师僵硬的转过头来,盯着他自己。
钱自清还在想那莫子是谁,就感觉到了自己身旁的冷气。不禁打了个寒颤。
钱自清往旁边看,就看到刚刚那位老师冰冷的脸,吓得他把陶瓷盒子给扔了出去。还好那位老师眼疾手快,接住了陶瓷盒子。
“这盒子,我先替你保管。”留给钱自清白色的背影。当然,老师还回头看了一眼钱自清。啧啧,那一眼,真是能杀死人。
看什么看,明明是你自己站在我旁边,把我吓着了我才把盒子给扔了的。这明明是你的错。钱自清在心里嘀咕。
钱自清也懒得看那位老师的背影,直接开了盒盖,开始吃了起来。吃相有点惨不忍睹。扫荡食物的钱自清,抬起头看了一眼老师,只看到在斑驳的阳光下的背影。钱自清莫名地觉得老师的背影有些萧瑟。
当然,这只是表面。因为钱自清看不到老师嘴边的弧度。眼底也有了些许变化,只是不大而已。
老师把玩着那个陶瓷盒子,钱自清在呼呼大睡。如果不是老师良心发现,瞟了一眼钱自清的点滴袋子,估计那管子里都是钱自清倒流的血了。
“起床,回教室。”老师猛地把针给拔了,疼的某人直接醒了过来。
“很疼唉!”钱自清哭丧着一张脸。因为钱自清真的很怕疼。
老师递给钱自清一只棉花签,“自己按着针孔,不出血的时候回教室。”
钱自清接过棉花签,听话地把棉花签按在针孔上。
老师看他听话,就把床头柜上的饭盒给收拾好,放在书包里,然后再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这妮子,到现在还是喜欢这种纯黑,白色的帆布包啊。上面还不知道撒了什么,闻着蛮清新的。老师心想。
钱自清看针孔没冒血滴,就把棉花签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回教室了。
刚刚踏出医务室,温暖的阳光便洒满全身,照得人暖烘烘的,微风中也带着阳光的味道,好闻不解释。
好久都没这样好的天气了呢。钱自清心想。
是啊,好久都没这样好的天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