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烦透了招财的喋喋不休,根本就不理她的问话,转身就跑到马房取过马,骑回她的闺房了,招财直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跟着跑了过去。
朱府佣人们看到福宝和招财向闺房方向飞驰而去,都以为是福宝是因为风雨的事心情不好,所以这几天谁都没有去打扰她,福宝也就将错就错,心安理得的在闺房中享受这轻松自在的日子,直到得知朱贵卧病在床,她才匆匆忙忙赶回主屋。
一看到五个娘亲满脸担忧的把个床围得密密实实,福宝一阵心疼,她先劝下各位娘亲回房去休息,由她来守候爹爹。
等各位娘亲散去后,她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着的爹爹,内疚之感由然而生,是她太自私了。风雨留在云州的这几天里,爹爹要面对外面多少的嘲笑和蜚语,尽管那些人知道爹爹为云州做了多少善事,可就因为有她这个不成器的女儿,这些人骨子里还是瞧不起他们朱家的。
来这儿这么久,总是让爹爹和娘亲宠着她,给了她这个时代其他人所不能享受的最自由空间,现在是到她回报爹爹的时候了。
边想着她边轻轻拿出朱贵的左手,纤纤细指放在朱贵的脉博处,细细凝听着朱贵的脉动,爹的脉搏跳动的厉害,那是怒急攻心而导致血压上升的迹象,福宝的内疚感更深了,她叫招财将外面郎中开的方子拿过来过了一下目,改动了几味药后,叫招财亲自去抓药煎药。
昏睡中的爹爹,即使是在梦中,他的眉头都是皱着的,她从袖口拿出银针,这些银针还是娇姨教她暗器功夫时送给她的,她把银针轻轻地刺在朱贵的复溜、太溪穴、足三里和太冲四穴,帮助朱贵起滋水降火,平肝潜阳,控制血压。在针灸的作用下,朱贵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福宝又轻轻地取下四个穴位的银针,这时朱贵也缓缓地睁开眼,他首先看到的是福宝笑盈盈的看着他,那眉那眼象极了当年娴静的云娘,一想到云娘,朱贵的心又纠了起来,当他百年归天之时,有何面目去见云娘?不由得长叹起来。
福宝知道爹又在为她的事在烦心,轻轻地俯身掖了掖被角,安慰道:“爹!您知道吗?能做您的女儿,是我最大的福份,只要每日陪在您的身边,我觉得天天都幸福快乐。”
“幸福快乐?!”朱贵喃喃道。
“对啊!有爹和娘亲们无微不至的疼爱,怎能不幸福?怎能不快乐?我要天天都过这样的日子!”福宝肯定的对爹爹说道。
“要你幸福快乐是你亲娘临死前千叮万嘱的,在朱家我们可以照顾你,随着你的性子,可是我们都老了,终有一天我们会离你而去,没有看到那个可以让你托付终身的良人,我们又如何能安心的走?”听到福宝说自己已过的很幸福,他的心里稍微好受了点,可只要一想到她的终身幸福,他又回复到原来的郁闷上了。
“爹!”福宝娇嗔一声,然后语气坚定的说:“我的幸福快乐我要自己做主,我要自己寻找那个可以陪过渡过一生的人,我不要他的荣华富贵,也不要他高官厚禄,只愿他与我一生相伴,彼此欣赏,携手一起慢慢地变老。”
听完福宝的这段话,朱贵不禁重新细细审视着眼前的福宝,那样的从容淡定,充满着自信,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宝儿竟然变化这么大这么有主见?这样美丽淡定的宝儿放眼云州除了风雨,真还没有什么人能配得上,难道真是他太过心急反而弄巧成拙?非要把福宝推给云州的那些觊觎朱府财势的势利男子?扪心自问他也舍得呀?也罢,就听宝儿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以朱府的财势,就让她多陪在自己的身边,也是一大慰藉。
就在朱贵暗自揣测时,招财端着药碗进来:“老爷,您醒了!快趁热把药喝了吧。”
“我来给爹喂!”福宝边说边把朱贵扶起来,让他舒服的靠在另一床大被子上,再从招财手里接过药碗,一勺一勺的给朱贵喂着。